眼看着这当家的主母又要哭出来,魏老夫人更加厌烦了,“狐媚东西!我可不是阿弦!你在我这扮可怜没用,只会让我瞧着更晦气罢了,看着你这丧气脸,倒叫老身头更痛了,下去吧!没事最近就不要过来请安了。”
不让阮南柯请安,对阮南柯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当家主母不见老夫人,不知道老夫人身体近况,魏初弦回来知晓了定然是会怪罪的,阮南柯有些紧张,想开口辩解,却被身旁的当知抢了先。“老夫人!不是我们夫人的关系啊!是老爷……老爷现在都不愿意和夫人亲近了……”“当知!”
阮南柯连忙呵斥当知,却仍阻止不及她的话匣子,这话一说出,阮南柯只感觉自己尴尬的直想钻进地底下去。这些话说给老夫人听有什么用?不过是让大家更瞧不起她罢了。果然,下一刻阮南柯就看到上位坐着的老太太满脸鄙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道,“连自己的丈夫也吸引不了,真是没用,难怪他要娶仪昭郡主,我儿还算清醒,不用我这把老骨头来充当这个恶人。”
阮南柯的身形晃了晃,今日,她身上受到的伤害比生来二十一岁所有伤害加起来都多,当即脸色又白了几许,身子就一软,差点没跌到地上去。当亲娘孝敬了六年的婆婆,说她下不了蛋,没用。全身心投入照顾,爱了不知多少年的男人,还未到家,就让她受到了这么大的侮辱。看着阮南柯真的有些被伤到了,魏老夫人眼里不但没有心疼,反而更厌弃了几分,“你回去吧,最近没事就不用出院门了,我这你也不用来了。”
“老夫人!”
“当知!住口!”
听到魏老夫人还是坚持不让夫人见她,当知急着又想为阮南柯说话,阮南柯怕她又说错话,急忙呵斥。当知看着自己夫人在这母子俩面前受这种委屈,急的想哭又怕连累阮南柯,强忍着没有哭也没说话,就看阮南柯艰难的起身和魏老夫人行礼告别。从魏老夫人院子里出来,阮南柯的腿就不受控制的瘫软,人也直接摔到了地上,当知终于是忍不住,蹲下抱着阮南柯就开始哭。夫人自从进了魏府,除了头两年的日子好过些,后面就一直在受委屈。头两年老爷宠爱夫人,老太爷也还在世,不用夫人来当家,老爷什么都给她最好的,老太爷处处维护着夫人,府上的人也都尊她为大夫人。可自从老太爷去世后,一切就都变了。老爷老说外面忙朝堂忙,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对夫人的爱也越来越少,夫人临危受命,当起了从没当过的家,夫人每家都一碗水端平,尽心尽力,可府里人都惯是势利眼,一个个都恨不得吃了夫人。婆婆魏老夫人看她没有子嗣,故意百般刁难,有时半夜醒了,觉着自己醒了夫人却在睡,心里不舒服就要叫醒她过去伺候,哪怕是让人杵在床头看她闭目养神也甘心。不仅婆婆百般刁难,各房的姨太又哪个是好相处的?后院的日子不好过,前院的也好不了多少,老爷近年来每每下朝就是在书房,话都不愿再和夫人多说,甚至看都不愿多看她两眼。其他各房夫人姨娘都嫉妒她前几年受尽宠爱,如今看到掌家权利又落在了夫人手里,时不时就不给她好脸色看,当她的话是空气,明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对自己也没好处,偏生还要和夫人对着干,宁愿帮着外人也要欺负夫人。下人们虽然明着尊敬夫人,暗地里却是各自认了主子,把夫人的一举一动汇报给各自的主子,帮着自己的主子欺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