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看她如此表态,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拉着她的手,重新回到主殿中。 此时,众人依旧还没到。 乔木也不着急,就地拉着陈阿娇跪坐在她边上闲聊起来,连个眼神余光都没有注视向刘彻,倒也惹得他气恼不已,可却又无可奈何。 如此过了许久,近半时辰。 朝中大臣勋贵,还在长安的一些刘家宗室,以及长公主这才到。 一到,就看到了明显僵持着的太皇太后和皇上,以及皇后,有些聪明的顿时就猜到是皇上和皇后又闹矛盾,又闹到太皇太后这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不是太皇太后自己处理,而是把他们都叫过来。 “既然来了,就都先坐吧。 这次叫你们过来,是为了商议一件事,商议帝后和离的事情。 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乔木在上面笑着撂下个炸弹。 只把刚跪坐下来的众人都炸的有些不知所措,个别年纪大的,更是直接向前倾倒,要不是边上有人帮忙扶着,估计都能摔走好几个。 “母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嫖顿时神色惊恐的叫道。 她这些年费尽心机的想办法把刘彻弄上位,为的不就是希望通过自己女儿和他的姻亲关系,稳定自己的位置吗,这要是和离了,还有她什么事,不成死仇就是好的了。 这是想让她前功尽弃。 还是怎么? “太皇陛下,还望三思啊。 这从古至今,何曾有过帝后和离之事,实乃千古未闻,此事若是传出去,我大汉皇室颜面何存? 太皇陛下,我大汉只能有死了的皇后,绝对不能有和离的皇后。”
下面一位年纪颇大,辈分勉强能跟乔木算是同辈的皇家宗室缓慢的站起来,大声疾呼,且胁迫道。 这话一出。 刘彻嘴角微扬。 陈阿娇身子不由一抖,但转瞬就被乔木握住手,安抚了下来: “怎么,你还要杀了哀家的外孙女不成,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和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民间能有和离之事,皇家为何不能有? 难不成你们要哀家眼睁睁的看着哀家的外孙女,被磋磨致死吗? 和离之事,就此说定。 除了和离,还有一件事。 从今往后,皇族宗室内,三代以内血亲不得联姻,过去的事就不追究了,从今往后,但凡再有联姻者,全部废除爵位,贬为平民。”
三代以内血亲不允许联姻,这件事不好全面推广,但是在皇室内推广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说,绝大多数宗亲和大臣勋贵是绝对不会反对的,毕竟当年吕氏早就已经是前车之鉴,这种事对他们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然不会拒绝或者反对,反对的无非就是外戚。 可乔木现在就是这大汉皇朝最大的外戚,她都支持,其他外戚又能有什么话说,自然只能憋着。 因此,这话一出,在场大臣勋贵全部都纷纷同意,当然,仅仅只是同意三代以内血亲不得联姻这件事,对于和离的事依旧还是反对。 坚决以及十分的反对。 伴随着反对声越来越大,跪坐在乔木边上的陈阿娇的身体也越来越抖,乔木明白,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不过,乔木显然也不可能任由事情就这么继续发展下去。 当即一拍案桌,怒道: “此事不容有异议。 哀家说和离就和离,来人,给哀家拟懿旨,敕令皇上与皇后两者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再令,封阿娇为曦康郡主,封邑三千户,赐郡主府和皇宫行走。 若是再有人敢说帝后之间绝对不允许和离,那哀家就换个皇帝。 废帝自然就可以和离了。 呵,阿娇,跟我走。”
汉朝皇室可不像后来的宋明后期,大臣坚决反对,皇帝甚至还无能为力,汉朝前期,皇室的威严绝对是很重的,就算大臣反对,只要皇帝实权在握,兵权在握,那么命令一样能够下达,绝不容拒绝。 如今乔木虽然不是皇帝,可是别忘了,兵符在她手里,实权也在她手里,真惹急了,她就是直接废除刘彻的皇位,也没人敢说什么。 因此,她的懿旨自然有用。 不逊色于圣旨般的有用。 下面大臣宗亲虽然还想继续反对,可此时他们都已经被乔木所谓的换个皇帝给吓住了,所以自然无力阻止,而刘彻此时也是脸色苍白无比,不敢说任何反对阻止的话。 三日后,乔木的懿旨就正式越过朝中所有大臣,传达大汉疆域。 顿时,举国哗然。 当然,仅仅只是震惊,并没有说出什么动乱,毕竟只是帝后之间和离,又不是废帝,大家最多私底下讨论八卦一番,当个话题聊聊。 不过,除此之外,这件事对新登基没几年的刘彻的名望打击也是极大的,很多原本想投效他做一番事业的,现在都知道他根本不是太皇太后的对手,所以纷纷压下各自想法,准备等太皇太后死了再说。 可惜,这一等就不知哪年哪月了,甚至不知道等的到等不到了。 …… 长安城 乔木侄子,魏其侯府内 章武侯窦定,颍阴侯灌强,武阳侯萧胜,堂邑侯陈须,隆虑侯陈蟜五人,分别跪坐在魏其侯窦婴左右,一个个颇有些愁眉苦脸。 “长兄,姑母如此行事,恐怕已经恶了那刘彻,如今姑母在时自然无忧,可是若哪日姑母去了,刘彻他不敢对姑母动手,可对我们…… 这可该如何是好。”
在座这些列侯就没傻子,很清楚刘家皇帝的性子,更何况,他们窦家过去也是靠着窦太后,顺带着踩着薄太后家那些亲戚才能够顺利上位,如今那刘彻亲母还在,而且已经开始扶持王家外戚,如今他们姑母又这般得罪了刘彻,日后姑母一去,他们又哪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不,听到消息,相熟的就赶紧过来想讨论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那丞相的位置都被姑母让人给撤了,如今姑母对我甚是不喜,好几次求见都不见我,说除非我摒弃儒学,学习黄老之道,否则就不想再见到我。”
魏其侯也是眉头紧皱。 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