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能让人感觉这个人比较阴郁。之前他虽然没有跟其他学子争吵,倒也一直是站在崔不问他们身边的。“之前崔不问就说过,玉章在离开学舍之后,并没有跟其他人有过什么肢体接触,那说明,那张纸条很有可能在玉章离开学舍的时候,就已经被放在了玉章身上。”
时冬藏也不扭捏,直接开口解释。“你们几个跟玉章是同一学舍的,玉章应该会对你们比较信任,若是你们之间有人跟玉章接触过,玉章也不会多想,你们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其他人听到时冬藏的话,都跟着点了点头。崔不问挠了挠头,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个舍友,仔细回想,在学舍中,这两个舍友,有没有跟贺玉章接触过?很快,崔不问脸色一变,扭头瞪向苏阳清,“苏阳清!我记得贺兄的衣服是你帮他收回来的!”
学舍里都是男子,平时根本不会有什么肢体接触,就算他和贺兄之间,也就比别人多说几句话而已。但是崔不问记起,昨天晚上,贺玉章晾在外面的衣服,是苏阳清帮忙收回来的。若真是他们学舍的人动的手,那肯定是这个时候,更方便在贺兄的衣服上动手脚!“崔胖子!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怎么做?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就算贺玉章被书院除名了,我又不能成为书院的第一名,再说了,我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也不至于为了点钱,就做出这种事情来!”
苏阳清没想到这件事会把自己给卷进来,当下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不过是好心,顺便将贺玉章晾在外面的衣服收了回来,结果就被人怀疑陷害贺玉章,苏阳清心中又气又委屈。崔不问撇了撇嘴,“我要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早就阻止你了,还用得着等事情发生之后再来怀疑你吗?”
他也没想到,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苏阳清,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他能想到的,和贺玉章有过接触的,就只有苏阳清了。苏阳清百口莫辩,眼尾开始泛红,瞪了崔不问一眼之后,又看向贺玉章,“贺玉章,你说,你是不是也怀疑是我做的!”
贺玉章皱着眉,有些为难,“苏兄帮我收衣物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贺玉章虽然没有直说自己也怀疑他,但是这番话就已经表明了态度。苏阳清咬着唇发白的唇,看着周围那些怀疑的视线,心里难受万分,“我绝对没有做出陷害贺玉章的事情,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尽管来查好了!”
原来被人陷害的滋味竟然如此痛不欲生,可他真的没有做过陷害贺玉章的事情,若是书院不相信他,那他只能选择报官。可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真的没有陷害贺玉章,苏阳清急得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了。在苏阳清竭力想要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时冬藏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观察崔不问,苏阳清和贺勤三人。崔不问的情绪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似乎真的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只是在指认苏阳清的时候,有些纠结和不愿意相信的意思。被指责的苏阳清明显心绪混乱,努力想要澄清自己,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清楚似的。反倒是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贺勤,时冬藏发现,在崔不问指认苏阳清的时候,贺勤紧绷着的神色,似乎有所放松。苏阳清越是解释不清的时候,他就越是放松的姿态,成功引起了时冬藏的注意。若不是心里有事,这个贺勤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在苏阳清努力解释的时候,时冬藏开口问了一句,“这位贺学子,不知道你觉得玉章被陷害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苏学子所为?”
贺勤突然听到时冬藏的问话,整个人立马又紧张起来,眼眸扫了时冬藏样一眼,“时姑娘,我相信我们学舍学子的人品,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被忽视了?”
贺勤这番话,让书院山长和夫子也跟着点头。都是同一个学舍的,真要做出这种陷害人的事情,不是很快就能被人发现吗?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学舍的学子动的手,而是在离开学舍之后,不小心就被塞了张纸条,又或者是,那纸条本来就是贺玉章的。时冬藏点了点头,“这位贺学子,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贺勤同样点头,示意时冬藏可以提问。“你这双手,除了提笔写字之外,是不是从不做其他的事情?”
时冬藏笑眯眯问道。当时冬藏问出口之后,她明显看到了贺勤脸上的神色变了,那双手更是往袖笼中缩了缩,似乎有点担心别人会注意到他的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