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新上任的户部侍郎,只是她没有证据。就在魏夫人气得要杀人的时候,下人却又过来禀报,说宋稚带着官兵包围了整个县衙。荀渠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直接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很快就看到了大摇大摆朝她走来的宋稚。荀渠阴沉着脸询问,“宋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宋稚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荀渠,只觉得好笑,“你故意害死朝廷命官,还想用那些无辜学子当替罪羊,买凶杀人……”宋稚一连串说了荀渠好几道罪名,直到镣铐戴在了自己手上,荀渠都没反应过来。“姓宋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你都往我脑袋上扣,你有证据吗?”
荀渠看着手上的镣铐,眼皮直跳。之前宋稚对县衙的事情都是避之不及的模样,这次怎么敢站出来了?“没有证据,我也不会来抓你了,你派去大牢的几个杀手都已经招了,你和你那情夫的事情,整个锦州县都传开了,荀夫人在锦州县已经是艳名远播了。”
宋稚开口道。之前在县衙的时候,听到下面的人都称呼荀渠为荀夫人,他还没查觉出什么。直到知道荀渠和她五哥之间的苟且,宋稚才明白,荀夫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宋稚,别以为你当了户部侍郎就了不起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得罪了我们荀家,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荀渠挣扎着朝宋稚喊道。他们荀家虽然没有直系子弟在朝堂为官,可朝堂上有不少他们荀家培养出来的官员,绝对可以斩断宋稚的前途!宋稚听到荀渠的话之后,抬手让那两个打算将荀渠拖走的士兵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暂且停下,“荀夫人,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你若是荀家的嫡女,或许还有几分可能,但你不过是荀家旁支的庶女。”
“啧啧,你看看你现在这色厉内荏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倒胃口。”
宋稚又说了一句。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两个兵卒拖着一个被打断了双腿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宋大人,这人想要溜走,被我们几个抓住了。”
士兵对宋稚邀功。只是不等宋稚回话,在他身边的荀渠倒是大声尖叫起来,“你们怎么能对我五哥动手?我虽然不是荀家的嫡系,可我五哥可是荀家正儿八经的嫡系,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即便是陪她留在锦州县,荀渠也从来没有看到自己的情哥哥这么狼狈的模样。宋稚嗤笑一声,“什么嫡系?不过是个被抛弃的棋子而已,荀夫人不会还不知道,你这好哥哥,早就被荀家除名了吧?”
听到宋稚的话,荀渠整个人如遭雷击,根本不敢相信。她是家族末支的庶女,本就没有资格知道家族的事情,嫁了人之后,差不多就是跟家族那边断了关系。好在没多久,五哥纡尊降贵,为了她,甘愿在魏和光手下当个小小的参军,她才多了解了一些家族的事情。可她真的不知道,五哥已经被家族除名了。那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呢?荀渠呆愣愣看着自己旁边的情哥哥,她还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带着儿子,和情哥哥风风光光回到荀家。可如今,这一切都没了!宋稚不耐烦看到荀渠要死不活的模样,挥了挥手,让人将荀渠和她的五哥一同拖了下去。看着荀渠二人被带走,宋稚想的却是那天和时冬藏随意摆出来的棋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下棋的下丫头片子,却给他做出了一个围杀之局。从那次开始,他们就算是已经达成了暂时的联盟。之后时冬藏到处散播谣言,煽动学子围困县衙和大牢,逼得荀渠不得不再次对大牢中的书生动手。当时他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刚来到锦州县的少年,能有这么大的能力。更加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这个少年竟然是个少女。之后少女的每一次落子,都能直击要害,心思缜密到令人叹为观止。他还记得,少女坐马车离开的时候,双手撑着下巴,看似懵懂无辜的眸子不断打量着他,“这一次,虽说是我们无意中落入了你们的圈套,可我还是觉得挺不爽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正在来往锦州县的路上。”
送那小丫头片子和那些书生离开之后,宋稚也没有急着离开锦州县,并不是他好奇时冬藏给他准备的大礼,只是在锦州县下一任县令没有到达之前,他的暂管着锦州县。足足等了三四天的时间,宋稚总算是等到了新来的锦州县县令,与县令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锦盒,锦盒中是一道调任指令。居然是让他前往白皑城当太守!这让宋稚很是头痛。并不是因为,他这个连升两级的户部侍郎,还没来得及正式述职,就又被连降两级,重新当回了他的太守。而是,有白玉堂之称的荀家,大本营就在白皑城!让他去白皑城当太守,不就是送样入虎口吗?在锦州县又等了一天,都没有别的动静,宋稚只好带着自己的家当,赶往白皑城上任。只是走着走着,宋稚猛拍脑门,他知道那小丫头临走时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