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颤抖着,读完了信上的内容,“百川,见信如唔,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不用找,也找不到,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前几天遇到故人,一些事情已经耽搁了很多年了,但终归是需要解决的,我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希望你能冷静的读完这封信。汉代乱世,群雄割据,百姓流离失所,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百姓为谋取生路,结伙啸聚山林,夺人财物,后乱世渐平,这伙人只好将目标放在死人身上,以盗取墓中财物为生,一直发展壮大,甚至自成一派,战乱时虎啸山林,太平年间倒斗摸金,为了区别于其它的倒斗派系,这伙人尊西楚霸王为开山祖师,敬关帝,拜鬼神。又因后世一位张姓子弟在一古墓之中,机缘际会得到奇遇,身负通天神力,每逢大墓,可卸山御岭,故又称卸岭门,门内弟子皆为卸岭力士,每一代的卸岭力士中间的佼佼者被称为盗魁。这并不是传说,而是一段尘封的历史,一段并没有被正史记录在册的文字,由每一代的卸岭力士口口相传,看到这里,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十五年前,我接替你大伯成了新一任的卸岭盗魁,而十五年后,百川,你将会成为新一任的卸岭盗魁,或许在你决定打开这封信的时候,你就再也没办法回到那种普通的生活了,是老爸对不住你了,要记恨就记恨老爸吧,但切记要保护好自己,市西郊三十里处天王镇,如果遇到麻烦就去找一个叫作葛天行的人帮忙。天冷,多加衣。父:张文虎我呆呆的看着信上的内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一夜之间,我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莫名就变成了神秘的古老门派继承人,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机械的说道,“李,李叔,今天是愚人节吗?”
“百川,不,我现在应该叫你少掌门了,”李叔表情严肃,“这并不是玩笑,你是咱们卸岭门的新一任盗魁,”“卸岭门?新盗魁?”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平时总是幻想着自己可以一夜成名,可以指点江山,而现在真真正正有一个人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喂,你是一个大人物,”我却并没有感到多么的喜悦心里反而更多的是迷茫,浑浑噩噩恍若做梦一般,“少掌门,这是二爷给你留下的东西。”
李叔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上来的一只黑色的匣子,这匣子约莫有二十公分长,几寸高,上面雕刻着古朴的图案,花纹和鸟兽,黑匣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我吸了一口气,伸手缓缓的打开黑匣,里面平铺着一层黄布,布上工整的放着两件物品,左边一只短剑,样貌古朴,剑柄刻有奇怪的花纹,如一条小鱼缠绕在上面,剑身散发着黝黑的光芒,刻着密密麻麻的铭文,手摸上去,一种冰凉的感觉传到全身,就像是清凉的泉水,另一样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青色甲片,上面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看着有些年头。放在那里,有淡淡的异香飘出,闻着让人神清气爽。“李叔,这是?”
我端详着匣子里的两样东西,出声问道。“少掌门,那个青色甲片就是卸岭门的信物——卸岭甲。“李叔看着这块巴掌大小的甲片,恭敬的说,“卸岭门上至掌门,下到帮众,每个人都佩戴属于自己的卸岭甲,而这块是代表着卸岭盗魁世代相传的盗魁令,盗魁令出,力士聚义,卸山御岭,所当无敌。”
我慢慢拿起这块注定年纪比我还大的青色甲片,轻声道,“盗魁令出,力士聚义,卸山御岭,所当无敌。”
“当真是所当无敌?”
我想到了老爸那张和善的笑脸,微微摇了摇头,“少掌门,这柄短剑是你大伯生前的钟爱之物,”李叔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嘀咕,还在那里毕恭毕敬的介绍着,“二爷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
我拿起这柄造型古怪的短剑,掂了掂重量,刚刚好,便顺手把它绑在了小腿上,至于那盗魁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把它绑在了腰上,“对了,李叔,昨天那个是什么怪物?”
我一边慢慢活动着身体下地,一边问道,现在对我来说唯一感到松了口气的事情就是老爸在这个怪物出现之前就离开了,要不后果不堪设想。“嗯,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只笑面尸,”李叔一边扶着我下地,一边说道,“笑面尸?那是什么东西?”
我慢慢的移动着身子走到桌子旁边坐下,脸上汗珠不停的往下流,李叔皱了皱眉,但并没有阻止我,“笑面尸是指人在极度疲惫的状态下陷入一种类似半睡半醒的状态,这时候人的肌肉会自然呈现一种诡异笑容,如果将这时候将他下葬,因为阳寿未尽,便会积攒更大的怨气,成为笑面尸。”
“植物人?”
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也可以这么说,”李叔并没有否认,“但要更具备攻击性。”
我给自己倒了口茶水,润了润略微有些发干的嗓子,“那昨天的那只笑面尸...”“跑了,”我还没说完,李叔便打断了我,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咳咳”我一口气没倒上来,呛住了,“怎么会跑了呢?”
“我也感到奇怪,”李叔若有所思的说,“按理说笑面尸是没有自己的意识,但昨天那只有点奇怪,竟然知道装死,没留神就让他跑走了。”
“难道是....”李叔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难道是什么?”
我看着李叔的表情,心里没底,连忙问道,“难道是有人在用控尸术,”李叔刚说完立刻否认了自己,“不应该啊,这种湘西赶尸人的手段已经失传很多年了。”
听着李叔的话,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一会儿是笑面尸,一会儿是控尸术,一会儿又是湘西赶尸人,看来我的处境不容乐观啊,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露出愁容,李叔见状,宽慰道,“少掌门不要担心,二爷既然叫我们去找这个葛天行,想必他是有些手段的,”李叔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这号人了,“李叔,咱们什么时候去找葛天行呢?”
我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少掌门,别急,还得准备一下”李叔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要比我沉稳的多,“最起码得先和学校请个长假,要不过几天学再校给报警了,”“对对对,我忘了这茬儿了,”我拍了一下头,恍然大悟道,“我这就去打电话。”
李叔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用了,少掌门,我已经打过了,”我将信将疑的看着李叔,李叔脸上笑容不减,唏嘘道,“我跟随二爷这么久,别说模仿二爷的语气了,就是模仿二爷的笔迹,也没人可以辨认出来......”“咳”李叔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转头和我说到,“少掌门,你这几天好好休息,我去准备一下,咱们后天出发。”
一天后,我和李叔坐上了开往天王镇的大巴,上车的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和我并排上车,少年耳朵上带着一个巨大的耳麦,旁若无人的摇摆着,李叔经过这个少年的时候,鼻子莫名地嗅了嗅,忽然脸色微变,低声耳语道,“小心,这个小孩儿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