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倾等的很焦急,来回踱步凸显出内心的担忧,这都三天时间了,还是没有一点葬花魂的消息。远处一道身影飘来,她凝神望去,却是心中失望。“师妹不用担心,葬花师兄修为高深,不会有事的。”
一名弟子上前安慰道。“你不是我,岂知我内心的煎熬。”
安幼倾未曾看身旁弟子一眼,双目直视前方。男子神色略显尴尬,悄然退至一旁。“都快成望夫岩了。”
月怜儿走来,打趣道。“看上他了?也难怪,当初平平无奇的臭小子,一举成为太一天子,不论相貌与修为都是一等一,可是迷倒了万千少女。”
安幼倾俏脸微红,“葬花师兄为了太一,以死相拼,我这是感念其恩。”
月怜儿轻笑一声,“女儿家的心思可是瞒不姐姐,不过你可想好了,此人将来必是人中之龙,甚至有可能碎破虚空,得道成仙,太一未必能留住他,这样的人你能驾驭?”
安幼倾苦笑,“姐姐说的没错,以他的天资,将来定然可以问鼎江湖。我不敢奢求什么,只要能这样静静的站着,看着他,便足矣。”
月怜儿叹息一声,“自古男子多薄情,妹妹还是好自为之。”
语罢,离去。安幼倾凝望远方,“其实我的要求并不多,只希望此生能在他心里留一个位置。”
她的话,或许这辈子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他逆转灵海,如今灵力溃散,在他体内掀起一场灵力风暴,冲撞灵海,我以仙力稳固他的灵海,护住经脉,你帮他平复灵海。明白?”
大呱看向二呱。二呱双眼迷糊,小爪子挠了挠脑袋,“呱呱?”
大呱叹息一声,“我这么聪明的蛤蟆,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孪生弟弟。”
只得耐着性子再说一遍。这次二呱听明白了,点着它的小脑袋。“总算是开窍了,再给你多说几遍,估计这小子就要灵海爆碎了,到时候大罗神仙来这都难救。”
大呱小爪子按在葬花魂天灵,丝丝仙力自它体内涌出,没入葬花魂体内,护住灵海与经脉。“开始吧。不过小心点,控制好仙气的量,别一个不小心涌出的太多,把他弄的爆体而亡。”
“呱呱。”
二呱示意明白。一炷香的时间,大呱蛤蟆脸上布满细汗,“还没好?我快撑不住了。”
二呱双目诧异,“呱呱。”
“你说他灵海怪异,你没办法帮他修复?”
大呱难以置信,二呱虽是脑袋有点不灵光,但说实力,比它都要高上一筹,它都无法修复的灵海,难道是世尊的力量?它收回仙力,葬花魂跌落地面。大呱一道仙力输入葬花魂体内,仔细感知。葬花魂体内,除了仙力与七彩种子安分守己,漩涡灵力已经开始逆转,丝丝灵力散出,形成小龙卷,冲撞他的灵海,灵海不支,已出现丝丝裂痕。“漩涡灵力。”
大呱目色凝重,这种灵海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你来为他守住灵海,经脉。我帮他修复。”
时不待人,仙力抚平四散的灵力龙卷,却无法拨正逆转的漩涡灵力。只因,仙力融入漩涡灵力,又会被弹出,形成一道小型仙力龙卷,轰击葬花魂灵海。大呱叹息一声,抹去那道仙力龙卷。莫非这是天意?天道忌英才,才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呱呱?”
“看他自己造化了,我们帮不上忙。”
大呱坐下,砍下一根稻草,吊进嘴里。目色凝重盯着葬花魂。二呱神色黯然,坐于大呱身侧,两只蛤蟆就这样静静守候着葬花魂,就像他们还只是一对普通的蛤蟆,就这样静静的守候着仅余一线生机的世尊。“这是哪?”
葬花魂睁开眼,黑暗如万年寒冰袭来,阴寒刺骨。冷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连点光都没有,难道我已经西游了?”
回想之前,自己逆转灵海,斩问道之修。他微叹一声,“冲动了,绝对是冲动了,冲动就是魔鬼啊。那对蛤蟆兄弟是怎么回事?成天把它们吹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又曾伴随世尊修炼,有通天之能,这到关键时刻竟掉链子,连个小小的逆转灵海都处理不了,还吹个屁的吹。”
他狠狠的把蛤蟆兄弟鄙视了一番。徒步向前走去。这番言语要是被蛤蟆兄弟听到,真是比窦娥还冤,你那个螺旋灵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即便蛤蟆兄弟牛逼的天上地下,可无从下手,又有何办法?要怪就怪你自己,修什么不好,偏要弄个螺旋灵海,这下把自己搁浅了吧。沿途向前,这似乎是一条无尽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走了这么旧,两腿不觉酸痛,腹中不见饥饿。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葬花魂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一天?一年?十年?一里?百里?万里?原地打转?他不知道,只是如同麻木,一步一步向前,一步接一步,从来没有停止过,也不曾坐下来歇一歇。走得久了,也就心静如止水。时间如流水,过我身,而不过我心。我心若静,则时间静,我心若动,则时间动。天地有道,岁月无痕,即便是强如仙古纪元,仙人满天飞,逆修不如狗,依旧逃脱不了岁月的磨灭。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世间大道万千,何为我道?我渴望光亮驱散黑暗,哪怕是烛火之芒,也能让我看到希望。我思念一个女人,不知姐姐现今如何?我想念父母,相看他们一眼,哪怕一眼也好,让我看看他们长什么样。一步一悟,一步一念。他突然停下脚步,闭上双目。再一眼,眼中天地初开,旭日东升,世间便有了光。已经三个月了,再过半天便是太上天镜便会关闭,他为何还未出现?安幼倾泪落两行,她站在这里等了三个月,等来的却只是肝肠寸断。“葬花师兄为何还未出现?”
有弟子急切道。“葬花师兄不会命陨于此吧。”
“放屁,黑衣人未再出现,说明葬花师兄还活着。”
“也有可能是与黑衣人同归于尽。”
“姓王的,你再敢多言,我便割了你的舌头,葬花师兄为了守护我等,以身犯险,你还说出这种话,还是人吗?”
一时,王姓修士成为众矢之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葬花师兄大恩,便是要我王义志把头颅献上,我也绝不犹豫。只是太过担心,你瞧我这张笨嘴,话都不会说。”
他急的直给了自己两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