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此兽诞生雷池之中,可凝天地之雷为己用,性情暴躁,实力深厚,极难被驯服。倒是听说无幽之主曾驯服一头吞天幼兽,可惜老夫无缘一见,不知真假。梅家之人,天生瞳力,可驱赶万兽,也有梅家之人曾驯服过一头,老夫与其对决也是五五之数。可惜,梅家天生受到诅咒,世代逆修,也不知道那次天地崩碎之后,还有没有留下个带把的。”
又是梅家之人,葬花魂心惊,难不成上次隐藏在仙门之后的便是无幽之主,是他告诉藏红花梅家之人有起死回生之术,可这无幽之主又是何人?眼前的这位老前辈似乎也不是一位简单角色。“好奇老夫身份?”
中年人看着葬花魂,如同看穿他的心。“老夫师从太玄,却又叛出太玄,以剑相指,灭其满门,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世人骂老夫忘恩负义,骂老夫猪狗不如,谁骂,老夫便杀谁,闯下赫赫凶名,人送荒坟称号,荒尽天下之坟,为我建坟宫。坟宫之下,埋骨百万,后又有七名修士加入坟宫,世人称为荒。荒之名,天下避。小娃娃,你可怕?”
“有何可怕?虽然与前辈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看得出前辈是性情中人,前辈如此行事,定有难言之隐。”
“若老夫告诉你,没有任何理由,你如何看待老夫?”
葬花魂撇撇嘴,怎么高手说话都这么不负责任。“若是前辈没有丝毫理由,便肆意屠杀无辜修士,我那只鸡可就当喂了狗。”
荒坟目露杀意,葬花魂却是横眉冷对,不露丝毫怯意。荒坟笑了,“看来你是真的不怕,倒是生了一副清高骨,老夫生平最讨厌那些口是心非的人,小娃娃这幅清高骨倒是对老夫胃口。老夫此生自问无愧于心,三十岁前,三尺照肝胆,莫问英雄路。四十岁,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与师妹结为连理,却不想在新婚之夜遭掌门设计,引我离去,占我新房,凌辱我妻。太玄殿上,我妻哭诉,竟无一人肯站出来帮她说一句话,更有污言秽语者,骂我妻YINWA荡妇,勾搭掌门。我妻悲愤,血溅殿堂。太玄掌教悬尸荒野,任由乌鸦啄食,此人该不该杀?”
“该杀,这种猪狗不如之辈,若是我遇见,千刀万剐,让他生不如死。”
葬花魂愤恨道。“老夫悲痛交加,一心为门派,却落得如此下场,又做什么侠胆想照,修什么道,说什么正道,比那魔修更让人胆颤心寒,倒不如做恶人来得痛快,于是老夫叛出太玄,快马疾回,剑指太玄,屠其满门,曝万尸于太玄殿前,祭我亡妻之魂,此事可有错?”
“没错,若换做晚辈,也会如前辈一般,冲冠一怒为红颜。”
心有所感,脱口而出。“天下人骂我忘恩负义,我忘谁的恩?负谁的义?太玄不仁,糟蹋我妻,就不许老夫不义,灭其满门?何人又说得老夫猪狗不如?何人说得我妻是YINWA荡妇?他们敢说,老夫便敢杀,杀到没人敢说为止。”
“前辈霸气,男儿当如此。”
葬花魂由衷赞服。荒坟语气变软,不似之前霸气狂傲,“说来老夫也是有愧,放不下心中怨毒,坑杀了不少无辜修士,以人头搭建坟宫,等到天地崩碎,天道磨灭下界逆修,老夫侥幸不死,便自囚与此,种下桃树,每日与这桃花为伴,修身养性,过的也是心静如水。”
“是晚辈叨扰了,又让前辈想起伤心往事,前辈若是气恼,往这张小脸上打两巴掌就是。”
葬花魂扬起下巴,静待巴掌落下。“你这小娃娃,刚刚老夫还夸你有副清高骨,现在就跟我耍起心眼来,老夫若是气恼,一根手指头都能戳死你。”
葬花魂讪讪一笑,被看穿了也无妨,谁让他脸皮比城墙还厚。“前辈可知起死回生之术?”
这一句不是为他问的,而是为藏红花问的,自己还欠那女子一个人情,也好伺机还给人家。“知道一些,起死回生是天道大忌,即便是做到了,也需要以性命为代价,梅家之人,天蛇府中的天蛇,都可让人起死回生。当初老夫也去寻过这两家,但夙瑶她娇躯已毁,起死回生无望。老夫只能望洋兴叹。”
荒坟叹息一声,似有无限思念,闹的葬花魂又有点想念那位弹琴姐姐了。想起那位姐姐,他觉得自己应该从这位前辈身上学点什么,也好早点成为那千万人之上,盖世神威的男人。小白翻了个身,目露不屑,怎么男人都一个德行,见了漂亮女子就不要命了,又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又是英雄气短,之前有个古道风,现在又来个荒坟,再加上一个小情种葬花魂,这三人加起来,恐怕杨过这个痴情汉都得上吊了。“前辈既然在此自囚反思,晚辈也不敢再打扰了,这就出去。”
葬花魂拎起小白,转身向桃源外走去。荒坟微微一愣,他实在不明白葬花魂的小脑袋是这么长的,这思维怎么就让他有点跟不上呢。他轻咳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小娃娃不妨现在这里住下,老夫也可帮你指点一二。”
他不是舍不得葬花魂,那是舍不得那烤鸡的味,喝了一千多年的桃花酿,喝的自己都快变成一朵桃花了。葬花魂肩膀使劲抖了几下,一脸贱笑,不怕你不上当,从你刚才吃烤鸡的速度就能看出绝对吃到了心坎里去,再想戒掉那股香味,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就像小白,这吃货就是被他抓住了胃,才如此死心塌的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