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分明是京城第一妒妇。一名勋贵兄弟压低声音,赶紧劝了一句:“大兄千万不能答应,万一哪天惹恼了这名京城第一毒妇。”
“王绅的下场,就是大兄的明天。”
杨通不用身边的勋贵兄弟劝诫,在见识了王绅的凄惨下场,早就没了娶妻当娶汝宁公主的想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侯子不敢轻易答应了公主殿下。”
“这件事还要回去看看八字,只有八字合了才敢斗胆请求陛下赐婚。”
汝宁公主没有听出来这是杨通的托词,满意的扇了扇苏绣金线团扇:“本公主就在府里等你来提亲。”
汝宁公主带着一帮宫女宦官离开了厅阁,离开以前,还故意刺激了胡庆余一句:“有的是勋贵少爷想要娶本公主。”
“瞧瞧这些勋贵少爷渴望的样儿,分明是抵挡不住本公主京城第一贤妻的诱惑。”
汝宁公主站在明开四扇鲤纹木门旁边,指了指勋贵少爷们。抬着脸望向门口的勋贵少爷们,顿时噤若寒蝉,慌忙把脑袋低了下去。勋贵少爷们这么敬畏一个女子,说明这名女子御夫有道,越发的贤了。汝宁公主的金钗脑袋点了点,笑的更开心了,离开了兰室院。一直到看不见汝宁公主的倩影,勋贵少爷们全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刚才真怕汝宁公主要嫁给本少爷。”
“哎,王绅真够倒霉的,平白无故替胡庆余挡了灾。”
“看来,真正睿智的是胡庆余啊,赶紧找了个小娘子下了聘礼,躲过了一劫。”
杨通听到勋贵少爷们的议论,心里更加苦闷了,王绅抓进了诏狱,继续替胡庆余挡灾的就是他了。杨通想到诏狱,心里直哆嗦,没心思继续找胡庆余麻烦了,赶紧回家找父亲商议这件事。杨通的一只脚刚刚迈出厅阁的门槛,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慢着。”
胡庆余拦住了杨通,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小侯爷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名一等扬州瘦马应该交给本少爷了。”
“难不成小侯爷要赖账了。”
胡庆余不在乎信义,其他所有淮西勋贵,不论是老一辈还是年轻一代,把信义看的比命还重要。杨通恨恨的盯了一眼胡庆余,心情难受的说道:“走吧,去一趟夫子庙。”
兰室院距离夫子庙不远。只用了半柱香时间,一顶顶绸缎蝠纹官轿停在了一座两进私宅的镇宅狻猊前。门房瞧见大街上突然来了那么多顶官轿,吓了一跳,慌忙要把偏门关上。仔细一看,领头的那人是小侯爷杨通,赶紧把偏门打开了。杨通带着勋贵兄弟们走进了私宅。大门一般是用来应该贵客,能让杨通大开中门的贵客,只有六位小国公了。胡庆余显然是不够资格,他没有在意这件小事,跟着一起进入了私宅的外庭。穿过垂拱门。只有杨通和胡庆余两人进入了内院,还有一只苍猊。其他所有勋贵少爷们站在半圆形垂拱门门口,眼巴巴的往里面看着。勋贵少爷里有的个头不高,垫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垂拱门门口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勋贵少爷。杨通也是第一次见这名一等扬州瘦马,两淮盐商进献给他以后,刚好要在皇宫值守,今天刚刚休沐就去找胡庆余算账了。私宅的管事大娘子作了一个万福:“见过小侯爷。”
杨通吩咐了一句:“去把玉珠儿请出来。”
管事大娘子看见小侯爷带着这么多勋贵少爷过来,认为他是在显摆稀世珍宝般的三珠春水,赶紧去厢房里喊玉珠儿了。没过多久,在众多勋贵少爷们的期待里。玉珠儿迈着莲步,从厢房里走了出来。一袭粤绣牡丹阔边襦裙,脸上戴着一面薄纱,只有一对柳叶眉露在外面。这股若隐若现的朦胧感,一举一动都显得极其媚人。玉珠儿的芊芊十指扣在一起,盈盈作了一个万福,嗓音勾人:“请小侯爷给奴家拂面。”
杨通哪里还有资格给玉珠儿拂面,只有眼馋的份儿了。勋贵少爷们鸦雀无声,全都是目光火热的盯着玉珠儿,只剩下一道道粗重的呼吸声。听到一句‘给奴家拂面’,不免为杨通感到后悔。“一等扬州瘦马这辈子只会让一名男人看到她的真容,这份独享的欢愉,更让玉珠儿显得珍贵了。”
“这可是传闻里的三珠春水,有了这等美人恩,给个驸马爷都不换啊。”
“驸马爷?恩,确实,就算是陛下的其他女儿要给本少爷,也不如玉珠儿的一夜春宵啊。”
胡庆余哈哈一笑,迈步走了过去。他不想让勋贵少爷们看见玉珠儿的真容,直接隔着薄纱,在玉珠儿的朱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薄纱上印出了一道唇印,胡庆余的嘴上沾染了一点胭脂。胡庆余‘咂么咂么’嘴,看着杨通和众多勋贵少爷们,促狭笑道:“有点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