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听到泷越说这种话出来。他会的本事,别人也会。而这“别人”,只怕就是来自那飘渺神域的吧。也是了,泷越如今想要寻事关命运的十方容鼎,那些人无论是于私于公,都不可能轻易地将他放过,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趁着人还只是一般的普通人,还没有成熟到能够与他们抗衡的程度,赶紧地扼杀在摇篮里,免得又出什么幺蛾子,的确是最好的方法。而照泷越所说,这人化作司徒正南进来,只是来和他来打声招呼,夏初一就莫名地感觉到,这周围,敌意森森。那“司徒正南”气度优雅地朝着司徒战天一拜,旋即在满朝文武惊讶的目光之中,将闽姜夫人扶了起来。“母后这是做什么?儿臣好好地在这里,母后怎么能够咒儿臣死呢?”
脸上的笑意浓盛,司徒正南靠近了闽姜夫人一些,那个心心念念想着儿子的女人,这会儿却像是看到了什么鬼魅,“啊”地惊叫一声,甩开了他的手,连滚带爬地朝着殿外跑了出去。司徒战天微抬眼睑,语气淡淡地道:“将闽姜夫人收押,稍后再审。”
一队人马立马地走了出去。司徒正南自然得冠冕堂皇说一些话来求饶,司徒战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只问在场众人:“可还有什么事情的?一并说了,本王下回可没时间给你们罗嗦!”
这话说的,明显是怨怼他们了。大臣们诚惶诚恐,有几个不识趣的,被司徒战天几句话给打发了,有些识趣的,也被司徒战天逼得不识趣了,也给打发了。后来周伟廷又让人抱了无数本本子来,念一个栽一个,念两个着一双,这朝堂之上,贬的贬,抓的抓,杀的杀,又闹腾了一通。官员削少了,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些名单,迅速地将一些新官员或者地方官提了上去,一连串事情有条不紊。众人这才惊讶地发现,哪里是司徒战天不整治他们,分明就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而这个时机,还是他们联合起来给他的!就连几个倚老卖老的阁老,也请辞的请辞,称病的称病,交了手中的权,回家安享晚年去了。司徒战天轰轰烈烈地弄了这么一场,算是以一个绝对胜利的姿态,收了尾!夏初一看着他的时候,眼中的表情就好像是自家儿子终于长大了,懂事了,眼眶里湿润润的。临了了,她还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忒帅了!”
泷越看着夏初一此刻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将她按在怀里揉了揉头发:“我有些时候希望你永远这样,什么都不用想。有时候又在害怕,你这样子,被人算计了,怎么得了。”
夏初一难得没有看见这男人吃醋,而是那么认真地对她说这些话。她心里一暖,将他的手紧紧攥住:“你就算是不信我,也该信你。我可是把自己托付给你了,你若是不能护我周全,我找天天去。”
泷越眉梢一挑,佯怒道:“你敢!小心为夫将你就地正法!”
夏初一眉目轻扬,笑得娇俏:“来啊来啊,只怕你没那本事!”
此时文武百官都被送出了殿外去,里面只留了司徒战天和几个贴身的侍卫,还有一个站在原地,低眉顺眼,浅笑着望着他们的正南殿下。见到夏初一和泷越如此,他还笑着夸了一句:“两位感情深厚,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初一,眼含探究。夏初一这会儿一巴掌将泷越的手拍开,回过头甩了司徒正南一个冷眼:“都没其他人了,我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吧。阁下到此,有何贵干?”
司徒正南也笑了:“姑娘说笑了,这是我的国家,上面坐着的是我的哥哥,你说我会干什么?”
“我管你会干什么,但是若是真想干什么,还请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夏初一目光冷冷如冰芒如箭尖,直直刺入。那人看着她笑,微微一拱手:“还多谢姑娘提醒了,在下做事情,一定会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的。”
夏初一冷哼一声,泷越没有说话,司徒战天这会儿正看着夏初一,像是在出神。那位司徒正南殿下看着几人的神情,唇角微微勾起,冲着司徒战天一拱手,问道:“王兄如今已经继承大统,年岁不小了。如今天命女已经出现,也不知道王兄何日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