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了。大抵是因为,本姑娘最近脾气变好了的缘故吧。”
说着,她笑了笑,抬起头面对着他:“我记得我和你打了两次赌,两次你都赖掉了。这次,我可没那么好的心情了。”
中野瑞目光直直地望着她,看着她满头墨发狂舞,一缕缕地飞到前头,遮挡住了那张精巧的小脸。她好像并不在意,那样漫不经心地语气诉说着对他的厌恶,一桩桩一件件,慢慢地沉积在他的心底。那双幽黯深邃的眸子略略下沉,却很快抬了起来,眸光在接触到她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闪烁了一下。“你要拿我怎样,悉听尊便。只是别连累了无辜,放了其他人,我和你比。”
夏初一听着这话,忍不住想发笑:“中野瑞,我倒不知道,在你的眼里还有‘无辜’两字。若是论无辜,我应当是最无辜的一个了吧。”
中野瑞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夏初一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拿那些听命行事的人的性命做要挟,她夏初一可干不出那么没品的事。挥手屏退了那些被泷越控制的驯兽师们,他们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中野瑞带过来的人马,同时也将一直闹腾着不肯离开的红夜给强行带离。此刻,在兽族大军乱成一团的时间里,兽族族长却和兽族的圣主,在这空旷的野地里,两两对峙上了。这一次,夏初一完全没有了什么顾虑,只觉得满腔意气需要抒发,手中的雷箭几乎不受控制地朝着对面狂奔而去。六支雷箭,六条在半空之中腾飞的银龙,翻卷飞腾,风起云涌,以极致的速度朝着中野瑞飞奔而至。中野瑞也是灵君五级的高手,换掌为拳,力拔千钧,一下捶落在地。那地上厚厚一堵土墙迅速崛起,一下子冒出了数十米,在他面前铸成一道坚硬屏障。然那九天雷箭,势如破竹,根本不管前面几多阻碍,一头穿刺过那厚厚的坚硬土墙,迎着中野瑞直击而去。中野瑞连连在地拍上几拳,同时口中暗哨一响,红黑鸟儿骤现,他一个翻身上位,一跃飞天。而与此同时,几只张牙舞爪的银龙穿透过层层叠叠的土墙,那力道终于被消弱,开始变成一只只闪着银光的箭身。然,他趴在巫骓背上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那六支九天雷箭却突然间合并在了一起,变为一支,方向一改,直冲天际而来。他紧紧抓住巫骓后背,几个翻转,灵巧地避过那冲天雷箭,却又在转眼的时间里,那雷箭突然而来!夏初一此时站在一棵树的顶尖上,手中敛着法诀,身上萦绕着层层醇厚的灵力之光。她几乎不用太用力,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能迫得中野瑞节节后退,措手不及。这便是,绝对的实力。一切的虚伪,一切的真假,一切的委屈,在实力面前,全部都被击得粉碎,荡然无存。此刻,没有了泷越的倾力相护,那种不经意间形成的依赖感最终慢慢地显出它的弊端来。亏得她不是那般脆弱的人儿,却也在这一刻明白,想要保护自己,手中的力量,才是绝对的王道!雷箭成了精长了眼,几乎不用再出二手,那一只便可以追中野瑞到天涯海角。中野瑞沉心静气,心里也知道灵君和灵宗之间的差距,这夏初一弄这一招,更像是在戏耍他,狠狠地出一口一般。他的骨鞭和箜球都被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给毁了,他可用的实在很少,唯一占优势的……便只有她眼睛不便了!几乎没有犹豫,他二指放在嘴中轻轻一吹,另一只巫骓飞快地盘旋而来。他一个滚身落在了那只巫骓背上,又几乎在片刻间滑落在它的两只腿部,让它飞到原本的这只巫骓上面,顺势地回落下来。这一来一去的动作,更像是在故弄玄虚。然而与他所料不错,因为两只巫骓的干扰,那攻击向他的雷箭犹豫了一下,在攻击速度方面,陡然间就慢上了许多。夏初一忍不住冷笑:“你倒是挺聪明。”
中野瑞一句话也未答,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同时却掏出怀中骨哨,开始吹了起来。不过片刻,大批的飞禽走兽像是被什么力量给惊着了,一批一批地朝着这个方向直奔而来,如同千军万马过境,所过之处,片甲不留!夏初一的耳朵顿时开始刺痛起来,两手飞过的九天雷箭,开始频频失去准头,缕缕从中野瑞身边擦身而过。然而即便如此,那雷箭夹带的雷霆之威,却足够将巫骓划得遍体鳞伤。若是直接中了一箭,只怕神仙在此也回天乏术。巫骓的飞行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中野瑞一个响亮的口哨,唤来了一群鸟儿,然后在夏初一听声辨位出手的同时,一个翻滚落入了鸟群之中。让巫骓离开,泷越的身影几乎隐匿在了鸟群之中,而后渐渐地落在了一群猛兽中间,消失不见。但凡夏初一能够看见一丝,这本是一个一边倒的局面,然而此刻夏初一两手盈满灵力,却不知道朝着何处发。旁边观战的十五都忍不住了,气呼呼地道:“那个小肚男太可恶了,这不是欺负人吗?还欺负一个女人,真人让看不起!”
倒是平日里夏初一一遇到点事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泷越,这会儿却出奇地淡定,漫不经意地一瞥,淡淡地道:“兵不厌诈,能赢就行。”
十五有些奇怪地盯着泷越看了好半晌,确定他没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这才不解地道:“你到底是帮谁的?”
泷越慵懒地一挑眉,那神色间却抑制不住地冷意迸发,缓缓地落在万兽之中,中野瑞的身上。“你没听懂话吗?兵不厌诈,能赢就行。那个男人能够耍这些小手段,可是论小聪明,谁会是小东西的对手。”
十五愣了下,随即放下心来。旁边这个男人可是见不得有任何人伤臭女人分毫的,若是没有完全把握,是绝对不会在这里袖手旁观的吧?它目光顿时落在了夏初一的身上,还有些没想通——她到底,会怎么对付中野瑞呢?夏初一倒是从不会让人失望,双手飞快地凝力成兵,而后一高一低横在面前。而在她指缝之中,雷箭一根一根地增加,电光烁烁,就好像是逐渐打开的折扇,那雷箭,便是晶莹剔透的扇骨。她嘴角微勾,双手一扬,雷箭长长地飞驰而出,却在半空之中变成了软软的灵力绳套,朝着兽群之中最大的几只猛兽飞去。那箭头狠狠地扎进猛兽的身体,强烈地疼痛顿时让那些猛兽开始狂暴不堪剧烈嘶吼起来,发了疯似的朝着夏初一这方狂奔而来。这种大型的猛兽,一般品阶较高,控制起来本就不太容易,受了刺激之后更是会发生许多的意外。夏初一雷箭扎入的时候扎的并不是要害,却足够它们这会儿疼得狂暴而起了。听着那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面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越来越绚丽。那扎入野兽们身体的雷箭尾部还在夏初一的手里握着,这会儿更像是她牵着十二头猛兽在这广袤大抵上遛弯似的。只是可惜,那些猛兽冲向的方向,正是她这里。她从来对中野瑞没什么好感,所以这一场的预估赌注,她赌的是她身后兽族的几十万大军。她想要闪避开这些猛兽,完全不是问题。可是这些猛兽凭借着惯性朝下冲过去,那就直接到人堆儿中去了。中野瑞是一族族长,不可能不现身阻止。夏初一等着的是这些猛兽们冲下山的那一刻,可是却没想到这个预料远远地提前了。中野瑞比她预料的出现得更早,在她还没来得及躲开的时候,却见一个人影踩着后面群兽的身体跳到了她的前面,近乎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快走!”
夏初一这会儿却有些发蒙了:“你……说什么?”
然而中野瑞却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一个法术捻诀,一道道厚实的土墙拔地而起,阻挡住了那些横冲直撞而来的猛兽们。然而后面的猛兽们前仆后继,那些最不缺乏力气的大块头们,用身躯将那些防御一道道地全部撞垮。而在夏初一面前,那个和她比试的男人正在她的面前,她这会儿只需要一层的功力,只需要一只雷箭,便能轻易地将他戳倒在地。他似乎快要顶不住了,退后了一步,然后又退后了一步,拼尽全力地阻挡着那些发了狂的兽群。退到夏初一跟前的时候,他已经急红了眼,看到旁边这个小女子连都动一下的意思都没有,顿时怒吼出声:“让你离开你听不见啊!你聋了!”
夏初一这会儿已经抬起了手,不需要再找他的位置了,对着眉心戳一下,他绝对会死得凄惨无比。然而她的手一顿,缓缓地收了回来,慢悠悠地问道:“你救我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谁稀罕你的感激!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我还巴不得你恨我一辈子!给我滚啊!”
夏初一被他伸手一推,倒退了几步,却偏偏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还存了心地往前凑:“怎么了?顶不住了?顶不住就不顶了呗,反正我也不会领情。”
“……”中野瑞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灵力不是无穷无尽的,就跟力气一样会被消耗,会变空虚。中野瑞接二连三地唤了土墙术来阻止那些嘶吼着冲过来的猛兽们,这会儿已经开始渐渐地力不从心起来。然而即便如此,他都还能忍受。偏偏边上这位,不帮忙就算了,还胡乱地捣乱!两方的对峙如今变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局面,而她就是那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哪里,哪里就会倾斜下去。中野瑞皱紧了眉头,咬着牙关开口道:“我不要你领情,也不是为了弥补你。我救你,只是想让我自己好过一点而已,跟你无关。你若是不想走,那好,我们两个同归于尽,来生再继续!”
夏初一连忙地打断道:“喂喂喂,什么来生再继续!”
“这场未打完的架,来生再继续,我有说错什么吗?”
中野瑞这时候还有心事回过头冲着夏初一笑了下,只是那笑容的含义,却晦涩难明。夏初一没想到这混蛋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直接伸脚踢了他一下:“你一个人慢慢地来生吧,我这辈子路还那么长,没兴趣跟你同归于尽。”
说着,脚尖一点,虚空地踩了几下,直接地高高跃起。与此同时,控制在她手中的十二支九天雷箭陡然一变,柔软的箭身变得刚硬无比,直接地控制住了十二头巨大猛兽的命脉。兽族驯兽怎么训的她不知道,她这会儿完全地用武力威压,将那十二头巨型猛兽的活动轨道,生生地转了道,朝着来时的方向又反了回去。来的刹车不及,回的撞了个正着,那些兽群瞬间就自己乱了阵脚。厚厚的土墙一层一层地垮塌,中野瑞的目光落在远处,就见单脚独立在一棵枯树顶端的夏初一,以一己之力,将他无力回天的局面,轻易改变。纤纤素手,素手乾坤。他呆愣在原地的同时,身上蓦地一紧。一只雷箭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底冒了出来,如同灵蛇一般缓缓地缠绕而上,将他结结实实地捆绑。灵宗的禁制,他想挣脱基本无望。这场比试,打得畅快淋漓,打得心惊胆战,打得他心服口服!即便对方是灵宗,可是肯以瞎眼和他相对,这种勇气就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得了的。兽族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除了像白锦鸢那种因为身份在那里去了,才允许学些本事防身的女子,寻常百姓的女眷,是没有机会驯兽或者修灵的。所以在兽族的历史上,并没有多少出彩的女性,以至于太大男子主义的中野瑞,从没有想过,一个女子,也可以活得如此的精彩。看着夏初一一个掠身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随即慢条斯理朝着他走过来的模样,他目光蓦地热烈,有如火烧。然而那火焰几乎只燃烧了一瞬,在夏初一走进他的那一刻,所有的都被那眼中深邃吞噬,什么也没留下。他语气冷冷地道:“没想到我还是输了,这次我不会赖你一分,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夏初一笑眯眯地凑到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挑起了中野瑞的下巴:“你冤我辱我,杀你刮你,不是太便宜你了?”
中野瑞眼睛微微眯起,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严重的。夏初一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够猜到他的反应,笑容不减地道:“这世上,比死更恐怖的事情,是生不如死。你说你要是被扒光衣服扔进窑子里,就你这副高大威猛的身躯,俊朗霸气的面孔,有多少小娘子愿意不要钱地倒贴你?”
“你……你放开我!”
中野瑞瞬间涨红了脸,挣扎着想要抽身。若说旁人也就罢了,中野瑞向来都是洁身自好过了头,平日里醉心于驯兽和修灵,除了他当妹妹的白锦鸢,连个正经女人手都没摸过。你说到了二十多岁还没开窍,这可不急坏了诸位长老,火急火燎地给他物色族长夫人。可是选了没有一千也也有八百了,他愣是一个也看不上!最后授业恩师九长老发了话:“你若是看不上别人,我将鸢儿许配给你可好。难不成你觉得,连鸢儿也配不上你?”
那时候鸢儿才十一二岁,懂个什么,一听以后要跟着瑞哥哥,欢天喜地地就跑去跟在他后面了。他那时候想,鸢儿还小,等长大了再给她物色好的夫君,这会儿先答应了,免得被人催得烦。可是这一搁置,白锦鸢从十一岁长到了十七岁,他也开始迈入三十岁了行列,却一点也不念着结婚生子,反而对女人这种生物避如毒蝎,有多远闪多远。这一会儿夏初一说要把他扔到窑子里去,那对他而言不就是生不如死吗?“你最好一刀宰了我,一了百了!否则我活着一天,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若换做平日里,夏初一非得指着他的痛脚踩,将他逗弄得浑身炸了毛才过瘾。然而这会儿想到他刚才挡在她面前的模样,竟突地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他当他是什么,他又当她是什么。没了调戏的兴趣,她扔开了木棍,淡淡地开口道:“我不会要你的命,也只有一个要求。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主动避让百丈之外,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着,手指微动,中野瑞身上的雷箭“嗖”地一声被她收了回去。中野瑞身子能动了,忍不住上前一步,却被她用那根木棍给抵住了:“答应不答应,就一个回答,我能听见,不用站那么近说。”
“我……”中野瑞垂着头,半晌才抬起来,那心中萦绕着的答案,却在开口之后,变成了另一个,“我答应你。”
夏初一收回了棍子,咧开嘴角冲他一笑:“后会无期。”
说着,转身就走,那小木棍在地上戳戳戳地探着路。动起手来威力无穷的女人,这会儿却是个连走路都困难的瞎子。中野瑞想上前去给他带路,可是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连动一下都困难。他曾经自诩自己是个果断坚决的男人,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却还没这个女人潇洒。因为从未入过她的眼,进过她的心,所以抛弃起来才那么毫不犹豫。我不想再看见你。瞧,连说话都那么狠。……“以前怎么没发现,臭女人这么帅啊!哇哇哇,小爷眼睛都要冒桃心了!”
十五张牙舞爪的浮夸表现只引来某人冷冷地一瞥,旋即只剩下那一片红得妖冶的衣袂。它转身见人已走,连忙地追赶了上去:“喂喂喂,这么精彩的好戏,你看完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感想就是,他从没有现在这种情绪,感觉心在下一秒,就要窒息!在中野瑞挡在小东西面前的那一刻,他多么想冲过去将那男人一脚踢飞,然后正大光明地挡在自己女人的面前!这种明明在她身边却不能出现,被逼着硬生生地看着她自己跌爬滚打逐渐走向成熟的场面,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得发疯了。“十方容鼎还没消息吗?”
“泷越大人,那玩意儿就算有消息,肯定也被人藏得死死的。”
“本君等不了了……”“等不了也得等,就算有那东西,臭女人现在的身体也承受不了。你就先忍忍吧。”
“十五。”
“嗯?”
“本君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清晰地认识到,实力有多么重要。就算当初被那些老头子魂魄分离的时候,也没那么觉得。”
因为他是没办法毁灭的不死之身,只要那个源头还在,他就根本无法从这世界上消亡。二十万年前,那帮老头子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将他的灵力、身体、魂魄剥离成三部分的时候,他都还是笑着的,笑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人不自量力。正好,他累了,于是这一觉睡了二十万年。可是,他现在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这种东西像是指间流沙,越是想要紧紧握紧,越是流失得越快。所以他必须得有足够的力量,将自己的东西牢牢护住,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觊觎!力量。他渴望力量。那种渴望就像是一颗种子,在那肥沃的土壤之中瞬间萌发抽芽生长,很快便成了一株巨大的绿荫。大荒某处,镌刻着无数铭文的山峰晃动了一下,那些铭文上的朱砂像是被风雨侵蚀了,开始渐渐地脱落了一些。……夏初一没想到临走还能见小屁孩一面。这个之前像跟屁虫一样的惹祸精这会儿见着面前一头长发披散在肩上的夏初一,竟呆呆地愣了许久,好半天才道:“夏一,你你你……你是女人啊?”
夏初一可以对任何人虚伪地笑,却唯独对这个率真的小孩子,生不出任何的戒备之心来。大抵,这也算是这次兽族之旅之中,她唯一交上的朋友吧。她笑了笑,开口道:“怎么?我就不能是女人了?”
中野英低下头自顾自地嘀咕了一阵,转着手指一脸为难模样,好半天才抬起头来道:“虽然你是女人,但是我还是勉为其难地将就好了。本事厉害就行了么,我还是认你这个师父的。”
这“勉为其难”的语气,听得出小屁孩是下定了好大的决心的。可是夏初一却笑得嗓子都哑了:“你认我这个师父,我可不记得我收过你这个徒弟啊!”
中野英摸着头仔细地想了下,陡然间发现,夏初一说的还真是!一直以来都是他追着要认师父,可是人从来就没答应过啊!他看着她,一根筋拧到底:“那你现在收我当徒弟也不晚!”
夏初一无语望苍天:“我就算是收了你,以后也没办法教你啊!”
关于夏初一的事情,中野英就算是再迟钝也知道一些。现在明摆着夏初一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他细细地思索了片刻,最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来:“那我也跟着你走好了!”
夏初一:“……”过了许久,她才有些囧囧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悔过书没写出来,怕你哥揍你,所以才想着跟我跑的吧?”
中野英很是憨厚地笑了:“你怎么知道。”
夏初一顿时翻了个白眼,忍住倒地不醒的冲动。中野英说了半天,夏初一死活地不肯松口半分,最后把他弄得无奈了,叹了口气道:“那我退一步好了!”
夏初一侧耳听着。“我不让你收我做徒弟了。”
夏初一点头,说这才对嘛。“我们定亲吧!”
“噗——”夏初一没忍住,喷了。躲在暗处的某人,拳头紧握,关节“咯吱”作响。“来个大的就算了,这个小的来凑什么热闹?!”
“息怒息怒息怒啊泷越大人,说不定人家只是闹着好玩哪!”
“他要是敢说是真的,老子灭了他!敢抢老子女人,不想活了!”
“泷越大人啊,飙粗话是不优雅的行为。”
“哦,是么。”
“是。”
“那本君剥了他皮、抽了他的筋、剔了他骨,这种说法是不是要优雅一点?”
“……”夏初一伸手按住中野英的额头,有些奇怪地道:“没发烧啊?”
“你才发烧了!本少爷好着呢。”
中野英一掌挥开她的手,哼了一声。夏初一顿时不解了:“那你怎么想着要跟我定亲?”
中野英颇为得意地道:“跟你定亲了,我们两个就是一家了,不用拜你为师,你也可以教我了嘛。”
夏初一嘴角微抽:“你确定知道定亲是什么意思吗?”
中野英点了点头:“当然知道啦!订了亲以后会成亲,我们两个就是夫妻了。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长得丑年纪大的。”
夏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