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的本事。”
嚯,不让秦家人去就让她去啊,帝师学院一个院长四个大导师,一半多是她的师父,让她去不是将帝师学院给扯进来了吗?夏初一这会儿才觉得自己刚刚形容那皇帝老儿的词语简直太温和了,那个看起来和气呵呵像个中庸之人的轩辕淳,原来是只披着狼皮的羊!“我诅咒他长鸡眼。”
她气呼呼地扔下一句,然后拿着一大把啐了药的银针,跑到院子里面去了。果然如金元宝所说,不出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长相阴柔的太监便拿着圣旨走了进来。他头颅仰得高高的,带着从帝宫出来不把人看在眼里的傲慢。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带路的弟子,其余的便都是他带来的侍卫了,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夏初一这会儿搬了个凳子正坐在西华殿的门口看书,那太监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咳嗽了两声,大声地道:“夏初一接旨!”
“唔,这是怎么了?明明都要入冬了,怎么还有苍蝇啊?”
她伸手掏了掏耳朵,小声地嘟囔了几句。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又恰恰地能够让来人都听清楚,顿时院子里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众人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那个据说是皇帝跟前大红人的太监脸色,就见那本就白刷的脸这会儿直接变成铁青,乌黑的一团气云集在头顶。他顿时有些下不了台来,看向夏初一的眼神有些怨毒,挺着一身大肚子抬腿就朝她走了过来。结果才刚走了两步呢,就听一声穿破云霄的惊叫声响起,声音之尖声调之高,常人望尘莫及。估摸着凝辉峰周围好几座山峰的飞鸟,都被他这一嗓子给震飞了。夏初一揉着自己被震得发麻的声音,心说这太监练狮子吼的功法得天独厚啊,尖细的嗓子才是最有杀伤力的武器。跟在那太监后面的侍卫们立马手忙脚乱地将他扶坐了下来,替他将那一脚的银针给拔了出来。每拔一根,就又是一阵杀猪一般的干嚎。带路的那两个子弟见着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阉人惨不忍睹的样子,忍不住背着那些人冲着夏初一竖了竖拇指。夏初一唇角一勾,这会儿才慢条斯理地走到院子中央,不等那太监和他的人发难,率先沉着脸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没看见我在晒针吗?这些啐了毒药的银针必须得见阳光,毒性才能更猛烈。我才晒一会儿你们就给我破坏了,你们拿什么赔我!”
那太监平日里在宫里见横着走的主子见多了,没料到这会儿居然一下子被个小妮子给唬住了!他脸色难看地试着动了下,就感觉脚底板一麻,好像失了痛觉一般,联想到夏初一说的话,他顿时慌乱了起来。“夏姑娘,你怎么能够……能够在院子里面晒针啊,这要是伤着人了怎么办!”
夏初一摇了摇头道:“我这宅子偏僻,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过来的,要过来也是些野猫野狗啥的,我在院子晒着毒针,它们就进不来了。”
除了那太监一脸的哭腔,其余的人均是一脸憋笑痛苦的表情。那太监自然听懂了夏初一那话里的指桑骂槐,却也没心思和她争论什么了,只紧张地问道:“那夏姑娘有解药吗?”
“哦,不用解药。这毒针上的毒液还没晒出最大作用来呢,你只要单脚走上一个月,不让那只脚落地,自然而然就好了。”
听着前一句话那太监心里一喜,听见后一句话他苦笑不已。心说他这是接的什么破差事啊,以后一个月都得瘸着条腿了。夏初一还不忘一本正经地提醒道:“那只脚可千万不能着地啊,这毒叫做落地即死,听名字你就知道厉害了吧。到时候若是毒发了,别说宫里的御医了,就是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
那太监诺诺点头。其实就是普通麻药,夏初一被皇帝老儿算计了一把心里正不爽呢,正好拿这太监出出胸口的恶气,可是也没恶毒到要人命的地步。那太监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shen吟,夏初一见此摇了摇头,走到那拿托举着托盘的侍卫面前,就见那明黄的圣旨和九条龙纹的黄金令牌。她直接拿过圣旨打开,看见上面所说的内容果然和金元宝说的差不多,心里又是一口恶气翻涌。那太监见此立马大惊小怪地哎呦喂了一声:“小祖宗,那是圣旨啊,杂家都还没宣读你怎么能够乱动啊?要恭敬啊,要不然就是对圣上的不尊敬啊!”
夏初一挥了挥手道:“没事的,你都中毒了嘛,肯定不方便,就当你已经宣读过不就行了?”
说着抬头扫了一眼在场众人,似乎在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哎呀,我好像忘了还有一堆晒着银针没收呢,插哪儿了呢?”
话音刚落,就见那群侍卫抬起那个太监一溜烟地出了西华殿的院门,跑得比兔子还快。她蹲下身从托盘中拿出那个九龙令牌塞进怀里,傲娇地一甩头,转身进了内殿里。金元宝将外面的所有情景都看在眼里,这会儿正抱着十五,一人一鼠笑得欢唱呢。而泷越则单手杵着头靠在窗台上,不知道正在看什么。那长长的墨发被松松的半挽起,一缕一缕地随风飘着,看起来竟有一种朦胧的诗意。而就在那长发舞动之间,依稀可见那白玉似的一张侧脸,轮廓优雅俊逸,眼角唇线令人着迷。夏初一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他突地转过头来望她,眼神迷离了一瞬,而后瞬间盈满笑意,碧波盈盈:“怎么了?”
夏初一有些难为情地别过头去,小声地问道:“泷越你是不是无时无刻地都注意你的仪表仪容啊?”
“嗯?”
“感觉你摆出的姿势怎么看都好看,就像是刻意摆出来似的,那样不累么?”
泷越觉得自己最初被夏初一吸引的时候,有一分好奇在里面。因为即便是他,有时候都不知道她那小脑袋里面,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微皱了下眉头,想了下才说道:“那天我被你推倒在地上的时候,你看我刻意吗?”
“额……”夏初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顿时迟疑。那时候泷越大喇喇地躺在地板上,可还是和现在一样,美得惨绝人寰要人命啊啊!泷越见她的表情,顿时笑了:“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就好比在我眼里,你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无论怎么看都耐看一样。”
夏初一摸着耳朵根子默默地对自己说,别红啊别红啊……还有心脏啊,你跳那么快干什么,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就像乘着一艘小船,在那湖面上荡呀荡呀荡呀荡,眼中的目光都快要那碧波潋滟的湖水融为一体了。咳咳……回神回神!她抬头看泷越,果不其然,他正看着她一脸阴谋得逞的笑意呢。她顿时恶作剧心起,开口问道:“那我在茅厕里嗯嗯的时候,你也觉得耐看么?”
下一秒,泷越脸色成功地变了变,而后转过身飘了出去,貌似今后的一段时间都不愿意理她了。夏初一撇了撇嘴,愉快地轻哼一声——小样儿,跟老娘斗!老皇帝的圣旨上表达的意思甚是急迫,要她接到圣旨以后赶紧准备,即刻动身。金元宝替她打包着行李,她则趁着最后的一天时间,连忙地跑去给几位师父告了别。尉迟风听说找到了一点天行策上古字的消息,这会儿早已经跑了个没影儿。她给大块头们留了口信,便立马跑到了叶钧卿大导师那里。叶钧卿自然得知了她要走的消息,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她了,说是叶大导师让带她去个地方。夏初一到了一间屋子里,才发现里面有一张床,床上还躺着一个人,正是之前比赛的时候据说中了邪的白弘文。叶钧卿此时正坐在他的旁边,替他的扎着银针。修长的手指有些偏瘦,所以显得骨节分明。拿着细针时候的模样从容不迫,显得特别的有魅力。夏初一站在一旁屏气凝神,心想自己有一天也变得那么厉害就好了,就听叶钧卿突地开口道:“来给他扎最后三针。”
“我?”
夏初一伸手指着自己,只觉得自己好像听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