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璃好奇,“什么事?”
金德顺朝门外扫了一眼,见无人经过偷听,这才往慕千璃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大小姐,您不在府中这段日子,杜夫人总是出府,而且每次都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奴才怕她在暗中跟什么人勾结,做出对大小姐不利的事情,所以便留心观察了一下。”
慕千璃听后,弯起眉梢,“都查到什么了?”
“大小姐,杜夫人几乎都是每晚亥时出门,那会儿天色已经黑透了,便于掩护!~”金德顺小声道。慕千璃眼底闪过一抹冷光,面色阴冷如冰,“可知道她去见什么人了吗?”
“这个奴才还不清楚,大小姐若是想知晓,奴才今晚便跟过去!”
“不必。”
慕千璃摆了摆手,幽幽地看向窗外,“这件事我亲自去查!~”她当初把杜婉柔母女留在将军府,便是想把幕后之人揪出来。看来这毒妇每天晚上去见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杜婉柔母女的主子。此人把这两个货色安插在将军府,无非就是想趁着慕振山身中剧毒时,夺走将军府的大权,并打压她的势头。“哼,倒是挺有心机!~”慕千璃冷笑一声,收回目光,“野心太大,定被反噬,我倒要看看一直躲在幕后的是什么牛鬼蛇神。”
有韦羽安帮她追查安昭仪的下落,倒不用她多费心思。眼下她得把府内的两个祸害连根拔除才行。“大、大小姐,您一个人去,定有诸多危险,还是让奴才跟着您去吧!~”金德顺一脸不放心。慕千璃听了,不由一笑,“你去有什么用?你会轻功吗,会飞檐走壁吗?”
“......不会!”
金德顺额角淌下一滴冷汗。“那不就得了。”
慕千璃抿嘴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金子,你替我管好府内的杂事便好,外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知道了大小姐。”
很快,厨房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几乎都是慕千璃爱吃的。她这次随皇上去参加祭祀活动,又转道去了天都城,回京途中又走了一趟下河乡,来回一大圈都折腾瘦了。一看到这么多好吃的,慕千璃埋头便干起饭来。用完膳后,她帮慕丫丫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没有感染发炎,这才回屋眯了一会儿。临近亥时一刻,她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出了主院。在暗中只盯了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就见杜婉柔神色匆匆地出了府门。她脸上戴着面纱,穿着深色衣裙,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呵,毒妇,这么晚了,是去私会情郎吗?”
慕千璃眯缝着眸子,在杜婉柔身后紧紧跟着。拐过两道街口,杜婉柔忽然钻进一条小巷之中,甚至小跑起来。慕千璃见状,飞身而起,落在高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杜婉柔。约莫一刻钟后,她跟到一座府邸前。抬头望去,府邸的门楣上挂着一张金色匾额,‘凤府’两个大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整座府邸都透着奢华之气,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寻常人家高大许多。“凤府?”
慕千璃皱了皱眉。她听萧哥哥说过,这京城内,姓凤的人家总共也没有几户。但就属光禄大夫凤秦海最有权势了,要么就是凤秦海的儿子凤小天,现任吏部侍郎,其姑母便是当朝凤皇后。所以杜婉柔这个毒妇大半夜跑到凤府做什么?慕千璃按捺住内心的疑惑,继续在暗处盯着。杜婉柔没走正门,而是绕到府邸后门,那里早有一名下人等着她,待二人进入府邸后,慕千璃才飞身而起,一跃便落进庭院。只见杜婉柔被下人带到一间书房内,门被关上后,屋里很快便传出一阵谈话声。慕千璃敛住周身的气息,悄悄凑到窗前,用手指戳了个小窟窿,眯眼朝里面看去。“大人,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慕千璃那个贱人都快骑到我脖颈上拉屎了!~”杜婉柔坐在一名中年男子的腿上,表情委屈极了。她忙解开自己的衣袍,露出一片用纱布包裹的胸脯,“大人请看,今日慕千璃居然捅了我一刀,要不是我命大,这会儿估计都死透了,大人再不动手,我早晚得死在那贱人手中!~”中年男子听后,直接推开杜婉柔,转过身来,一脸不耐烦,“你还有理了?”
“是他?”
窗外,慕千璃瞪大眼睛,心里很是诧异。此人正是凤秦海的儿子凤小天,之前她在宫中见过此人一面。可杜婉柔什么时候跟他搞在一起了?还是说,这两个人一早就认识,是凤秦海把杜婉柔母女安插在将军府的?这事再往深处去想,就不难猜出有凤皇后的手笔。凤小天毕竟是她的亲侄子,关起门来也是一家人,举手之劳的事情,凤小天能不帮她吗?屋内,凤小天背着手走到书桌前,剜了杜婉柔一眼,“我让你找的东西,你迟迟没拿过来,还妄想我替你出头?婉柔,咱们之前都说好的,要互相帮助,一起对付将军府。可你却屡次让我失望,我看这事不如找别人去做吧,你们母女不太适合,出去吧!~”“大人!”
杜婉柔一听,瞬间吓破了胆,连忙上前搂住凤小天的脖子,“大人,我是真心喜欢你,才自愿去将军府的,念在咱们有肌肤之亲的份上,求求你别赶我走好吗?”
说完,杜婉柔便嘤嘤地啜泣起来。凤小天皱紧眉头,很嫌弃地拍了拍她后背,“你若早点把那东西偷来,何至于被慕千璃拿捏得这么惨?说到底,还是你们母女太不中用了!~”“大人,你有所不知。”
杜婉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咬牙切齿道:“慕千璃那贱人掌管将军府中馈大权,我连靠近主屋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往出偷东西了,有她在,任何事情都做不成啊!~”“扯淡,我怎么听说,你前几日还偷走了慕千璃的家主玉佩呢?”
凤小天斜睨着她,勾唇冷笑,“你光顾着自己舒服,却忘了我交给你的任务了?”
“大人,那玉佩就在慕千璃卧房的妆奁中,很好偷的。”
杜婉柔眨了眨眼,连忙辩解,“只是你说的那东西,我实在不知道藏在何处,需要慢慢去找啊!~”“东西?”
窗外,慕千璃拧紧眉头,心里纳闷。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