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位于A市的五星级的餐厅里,霍从洲正和徐千雅共进晚餐。她看着对面神情肃穆的霍从洲,忍俊不禁,“你平时工作的时候也这么严肃吗?”
霍从洲闻言,目光与她对视,“其实我是个无趣的人,不论工作还是生活。”
徐千雅微楞,很快露出了然的神情,“高处不胜寒是这个意思吗?”
“徐小姐。”
霍从洲郑重其事的喊了她一声,“我想说的是,我与你相差了整整五岁,这五岁是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的,而且我对现在的生活状态也很满意,不打算为谁去做改变,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徐千雅唇角的笑容瞬间凝固起来。霍从洲亲自为她倒上红酒,“我与徐小姐的联姻那是我爷爷的意思,他并没有经过我本人的意见,所以我的意思是婚姻不是儿戏,希望你能慎重一点。”
“你想说你要跟我取消订婚,对吗?”
徐千雅脸色隐约发白。“抱歉。”
霍从洲说。徐千雅没有说话,秀丽的脸庞上布满了失落,“老实说我还挺喜欢你的,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你了,而那个时候我就对你有莫名的好感。”
说到这里,她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我以为我们能够订婚是上天安排的缘分,看来,是我在一厢情愿了。”
“我很抱歉。”
霍从洲语气诚挚,“这声抱歉指的是你对我的喜欢,而且我暂时不打算考虑这些。”
话一出口,徐千雅就笑了,“你这个理由好勉强,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喜欢的另有其人更能让我死心。”
霍从洲缄默。徐千雅再次尝试问他,“有还是没有呢?”
霍从洲刚要回答,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随即变得严肃。陈漫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病房里了,张洋已经赶来了,她看着她醒了顿时松了口气,“漫姐,你可吓死我了,好在有惊无险。”
她微怔,“我怎么了?我怎么在医院?”
“你出车祸了,手臂骨折,还有中度的脑震荡。”
张洋在她身边坐下,仍然惊魂未定的模样。经她这么一说,陈漫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绑了厚厚的石膏,她想要去碰一碰脑袋,被张洋及时阻止了,“放心,没有破相,就是需要静躺,晚点医生给你做检查没什么事了就可以出院了。”
陈漫没在动弹,她重新躺到了枕头上,由衷的说,“谢谢你啊。”
张洋摇头,“这有什么,看到你平安无恙我就放心了。”
陈漫醒来没多久医生就对她进行了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让陈漫住院观察一天就可以走了,手臂上的石膏三天更换一次。因为刚醒,吃不了什么,张洋从医院附近买了粥给她,本想再陪陪她,结果人事经理找她调取数据,而她又没有随身带电脑,只好赶回去。她一走,就剩陈漫一个人躺在了病房中。刚好王岩打来了电话,她本不想接的,忽然脑子里闪过她小时候感冒发烧严重时,王岩把她抱在怀里一整晚彻夜未眠的画面。到底还是有些触动,虽然气归气,气王岩合着宋青骗自己,但王岩的初衷没错,于是便接了。接通电话之后,王岩什么也没问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漫漫,你有没有在家啊?你宋青姐不知道在外面听说了什么,正在家里发脾气砸东西,还非要找你理论,一会儿你宋伯伯回来了可就不好收场了,所以你能不能回来一趟?两个人当面说清楚。”
陈漫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的觉得她是来关心自己的,而且竟然还在思考要不要和她说自己出车祸的消息。她已经不想和她争吵,只好耐着性子,“知道什么原因么?”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她也不跟我说,好像听到她在跟管家抱怨你是霍从洲的秘书,是这样吗?还是我听错了?”
“您没听错。”
陈漫承认了。那边静默了一瞬,随即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霍从洲的秘书。”
陈漫说完停顿了一下,刚要说自己已经辞职了。结果王岩已经激动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瞒着大家?那岂不是上次霍从洲来家里,你早就与他认识了?”
陈漫抿唇,“我大学毕业就去了霍氏,在他身边做了五年的秘书。”
话音落地,王岩再次沉默了。陈漫在心里不着痕迹的叹息了一声,“妈,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再说了,她喜欢霍从洲,与我是他秘书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
王岩还是没有说话。“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我现在在外地出差无法回来。”
陈漫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只想结束这通电话。然而,就在她即将挂的那一刻,王岩的声音再度响起,“漫漫,你真的只是秘书?和那个霍总没有其他关系了?”
陈漫还未答话。王岩已经开口,“我丑话说前面,你宋青姐喜欢他,为了家里的和谐,我希望你能尽快离职,至于宋青那边我会出面安抚她的情绪,我相信只要你辞职了她就气消了。”
她的话直接把陈漫给气笑了,“妈,您不觉得您说的话过于可笑了?我和霍从洲是工作关系,宋青喜欢谁与我有关系吗?凭什么因为她喜欢,我就要失去我的工作,只为了安抚她?”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你也确实隐瞒在先,工作哪里不能找?既然宋青介意了,你就退一步吧。”
王岩拿出惯有的劝人姿态。她自以为自己是为了家庭的和谐作出贡献,却不知陈漫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幅面孔。思及此,她语气更淡,“她既然介意不如直接去介意霍从洲的未婚妻?她不是喜欢他吗?不会还不知道他已经订婚了吧。”
说完就不理会王岩的诧异,兀自挂断了,并将手机直接扔到了一旁,明显气的不轻。就在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不愿跟她计较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人住院也就算了,还被人气成这个样子,怎么看都有点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