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回来的正好,胡凤这死贱人要抢走你的大孙子,还要杀了我和娘!”
孙有福连忙喊道,“我求她不要走,孩子和家都需要她。可哪知道她竟然让人拿刀砍我!”
赵桂芝也跟着附和,拍着大腿嚎啕大叫:“我的儿啊,你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糟践媳妇啊,家门不幸啊。”
“老孙啊,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的大孙子要被抢走了。”
赵桂芝跟着在那瞎喊。孙金钱那双眼睛在几人之间来回转着,暂时没说话。许溪把菜刀丢到一边,而周红霞却是在声泪俱下的控诉:“亲家,我们家小凤嫁进你们孙家起,起早贪黑照顾家不说,大大小小的事哪件没做好?更总没有对不起你们孙家的吧?你们这么折磨她打骂她,真当她娘家没有人了吗?”
“她哥还是派出所的民警呢,你们这么做就没想过她哥会来找你们要个公道吗?”
“切,忽悠谁呢。胡自强是民警不假,但他一想清高要面子,怎么可能和我们打交道说这些事。再说了,他这人只看重面子,哪里会在乎这个妹妹。我可是听说了,他差点就把你给逼得一头撞死了。自己媳妇都比不上面子,更何况还是这个嫁出去的妹妹。”
赵桂芝说得时候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语气还十分嘲讽和不屑。胡凤脸色白了白,周红霞也被这话给噎住了:“那……那是他以前这样,之后都改了。”
“哎哟喂,这时候怎么说男人会改啊,你们刚说我儿子打人的时候不是说只有什么零次和无数次吗?说不会改吗?怎么到你嘴里男人就是能改了?”
这牙尖嘴利的,果然是泼妇该有的样子,混淆概念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许溪只看向孙金钱:“您作为村长要掌管整个村,我想问如果你遇到别的家里虐待媳妇的,你作为村长会怎么处置?”
孙金钱瞪向赵桂芝和孙有福:“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胡凤好吃懒做,不照顾孩子所以才会责骂她吗?”
在孙金钱眼里,做女人就该好好照顾家和孩子,哪有好吃懒做只顾着自己的?赵桂芝神情闪烁,说话支支吾吾:“她是懒,只是……”孙有福接了话头:“爹,就是胡凤懒,家务活不干都让娘来做,娘说她几句,还冲着娘发脾气,把家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我懒?”
胡凤没想到这娘俩竟然能这么说瞎话,“我半夜经常起来要给孩子换尿布和喂奶,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喂猪喂鸡烧火煮饭,娘起来直接就说这些都是她做的,我也没说什么吧?”
“晚上你们所有人都睡着了,我还在洗衣服扫地。虎宝半夜醒了,你别说是帮忙了,不打骂孩子就已经很好了。”
“现在爹就在这,你们敢当着爹的面,发誓说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如果说假话你们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赵桂芝母子二人都瞪了胡凤一眼,却都不敢发誓,低垂着头不说话。孙金钱哪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神色很难看:“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
孙金钱气得抄起手里的擀面杖就打了过去:“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王八羔子,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
赵桂芝连忙去拦:“他爹啊,这和孩子没关系,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吵架那不是常有的事嘛。可胡凤把娘家人叫来,对我们有福下手,这就是她的不是了。”
这赵桂芝都这个时候了还认为自己儿子没有错,要不是她这么溺爱,孩子也不至于长残成这样。“你还说!”
孙金钱指着赵桂芝,“孩子都被你给养坏了!”
赵桂芝把儿子护在身后,眼神死死地剜着许溪和周红霞。“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小凤姑姑高攀了你们家,我想问问除了她还有哪个傻子会愿意嫁到你们家来?”
许溪嘲讽。赵桂芝恨哆嗦着唇,想要打许溪却是打不过,想要骂可看着她随时会冲过来暴打一顿的架势又不敢了。她只能指着胡凤:“滚!我们孙家没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媳妇!有本事滚出去后再也别进我们孙家的门!”
“我可以走,但我要带着孩子一起走。”
胡凤态度坚决,孩子就是她的命!“少做你的白日梦!”
孙有福直接怒骂。周红霞来之前就问过胡自强,处理这件事的底线在哪里。如果胡凤在孙家真的很不如意是不是能把人带回来。胡自强当时没说话,但多年夫妻她知道沉默就是默认了。所以周红霞一来孙家看到自己小姑子被虐待成这样,这口气是绝对咽不下去的。“你如果不让我们把孩子带走,我们就去告,去写大字报。”
周红霞一脸认真。“红姨,去告去写大字报多不合适啊。”
许溪双手抱胸,“得去找秀山县的县城报纸啊,我正好还认识他们的主编呢。”
孙家人神色都变了几变。许溪又道:“如果真的登了县城主报,这村长能不能当另算,但这名声算是彻底毁了吧。辛辛苦苦一辈子,结果老了还毁了名声,倒是不划算。”
就在孙有福进来这么一会,许溪从他的言行里判断出来这就是个惯会装腔作势,也是要面子的人。果然,孙有福的神色已经在犹豫了。“你是村长,你不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很优秀吗?那就算和小凤姑姑离婚了,这么优秀的人还怕找不到媳妇吗?”
许溪牵着胡凤走到自己身后,“孙家门槛高,我们小凤姑姑配不上,就让配得上你们的人进门吧。”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孙有福不仅没有半句挽留,更是有种就要解脱的兴奋。在他看来,女人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如果不能找个事事顺着自己的女人,还留着做什么?他有这样出众的容貌和“煊赫”的家世,招招手这十里八街的年轻姑娘就扑过来了,要一个胡凤做什么?玩过了就没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