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实入寒至门这十几天,每天晚上都要和冷萧萧行那阴阳互补之事。按照寒至门的规矩,张实现在可以外出一次,过几天再回寒至门。而冷萧萧却要和张实一齐外出。她说要将自己的阴毒稳定下来,她必须跟在张实身边,每晚一吻。张实办好交接手续,就乘着消耗灵石的仙船,到了他凡间的家园。张实和冷萧萧将仙船缩小,挂在腰间。他们一齐到了一座城池,城墙上写着“莲泽城”。张实和冷萧萧准备换普通人的衣服。张实已经换好了。而冷萧萧则冷眼看着张实。目光相接,张实被那流转的眼波勾去了魂魄。冷萧萧冷哼一声,拧了张实大腿一把,俏脸一红道:“你还在这里干嘛?我要换衣服了,你隔我远点。不,我不放心。就用这捆仙绳,将你捆起来罢。”
还没等张实反应过来,冷萧萧就已经用一条透明绳子,将张实捆住。这绳子毫不曲光。凡人凭肉眼,根本看不到那绳子。一块凡间的布料,将冷萧萧围住。一双洁白漂亮美脚和小半截形体美妙的小腿,从布料下面露了出来。张实尽力闭上眼睛,非礼勿视。可是那条透明的绳子,使他的上眼皮眼睫毛牢牢地贴在了眉毛上。他下眼皮的睫毛,也贴到了脸上。那块布料内。冷萧萧脱下了外衣,身上只穿着紧贴着身体的薄薄围胸和那绣着红色花瓣的短角底裤。张实透过那块布料,看着冷萧萧那婀娜的身姿,作为一个正常的,年青,血气方刚的男人,此时,八阳之体内藏的阳气正冲击着他的脑袋,他流下了鼻血。冷萧萧穿好了白色长衫,才施施然,迈着仙女的步伐,从布料里走了出来。“你。”
“听我解释。是这绳子,绳子把我的眼睫毛绑到脸上了。我也不想啊。”
“看看你的鼻血,你……”冷萧萧一路上数落着张实。张实沉默着,很少回话。他只是道歉。他快到家了。“让开,让开。”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尖锐地在人耳边响起。大道中央,出现了一驾雍容华贵的马车。四匹高大健硕,身上挂有华丽马鞍的红色宝马,正拉着那马车,肆无忌惮地狂奔。宽大的街道,竟然才能勉强容下这宝车。街道旁的路人,一见那包车,马上低头,不屑对着地呸了一声,赶紧四处逃散。街上扬起了尘土。场面一时有些混乱。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来不及逃跑,被摁在地上,拳打脚踢。张实在那混乱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彪形大汉的身影。那魁梧汉子一时间反应迟缓,没有对街上发生的事情做出反应,他只是低头吃着面。张实心头一跳,他找着狂虎了。“那汉子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我李员外在逛街吗?”
一个穿着锦衣的中年男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员外息怒。你们怎么搞的,开个道都开不好。”
一个身形中等,浑身肌肉的武夫,正声色俱厉地斥责着那些下等家丁。回过头,那武夫的脸色马上逆转了过来。他谄媚地对那中年男子笑道:“员外大人,我这就去收拾那大傻子。”
张实一听,心中大怒。以往,只要有人欺负弱小,他就要计划着惩罚那恃强凌弱之人。现在,有人要收拾他的生死兄弟。狂虎几口,就将那半碗面吃完。他怒道:“俺吃个面咋啦?倒是你们这般嚣张排场,碍着乡亲们做生意了。”
那武夫走了上去,二话不说,就给了狂虎一拳。这一拳毫无花哨。速度,力量,角度都令武夫极为满意。狂虎毫不示弱,也一拳,和那武夫对抗。“卡嚓”一声。武夫手指骨头断裂。武夫又惊又怒,连忙叫帮手。数十人,围着狂虎,掏出了明晃晃的大刀。这时,张实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狂怒。他大吼一声:“谁敢动狂虎一根寒毛,我就让他在这儿给乡亲们跪下磕头。”
武夫和他的手下忙回头,看向了张实。其中一个不男不女的人,阴声怪气地说道:“哎呦,我道是谁呢。原来还长得真有气质啊。要不,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哈哈,小兄弟,大侠故事听多了吧。我今天就来收拾你兄弟了,怎么?等着罢,待会我就来收拾你。”
张实心中,又有一种欣喜之感。多少年前,他靠着智慧和计划,惩罚了许多横行霸道之人。而今天,他有了实力,终于可以直接处罚恶人了。武夫和他的手下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一个持刀的小厮,跑到张实跟前,一个健步跨出,对着张实竖着一刀。张实纹丝未动。那小厮露出了欢喜之色。他的长刀,却被什么东西反弹了回来。武夫一见大怒,道:“我来。胆子这么小,留你何用。”
武夫一脚,将小厮踹开。他大摇大摆,霸气十足地走了上来。他也冲着张实,来了一刀。可是他的腰刀,却被震飞了。“妖法。”
他大吸了一口冷气。张实掏出一只白皙的手掌,对着武夫打出。那手掌没有打到武夫身上,却将武夫打飞几米远。武夫在空中翻了两个半跟头,引得旁边的人一阵哄笑。武夫大怒,对着周围的人瞪了一眼。那些人想起了武夫平日里的霸道和凶蛮,接转过头,拉开距离,不敢再看热闹。李员外一拍马车,打断了马车上一块大木头,一下子,飞到了张实跟前。李员外强压心中愤怒,作揖道:“小英雄师承何处,替在下向家师问个好。在下李员外,家师应该听说过。没有化不开的怨。我这就给小英雄一些银票,处罚一下我那不长眼的下人。就这么算了罢。”
张实没有做声。他从周围老百姓对这马车的恐惧,李员外属下做事风格得知,这李员外肯定是嚣张跋扈,横行乡里。他伸出一脚,实打实地踢到了李员外肚子上。李员外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被踢飞离地三四米高,又狠狠地被摔在地上。旁边围观的人,有的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好。李员外赶紧连滚带爬,拖着伤势逃离。他边逃边喊:“等着,会有人来收拾你的。”
张实回想起了小时候的侠客梦。今日得一打恶绅,他心中充满了快意。狂虎看着高了一些,壮士了一些的张实,憨厚的脸上不禁放出了笑容,道:“小实,你这些天到哪里去了?真是想得我好苦。”
张实拍了拍狂虎,笑道:“来,我们到好酒楼,吃些好酒好菜,慢慢聊。”
旁边的冷萧萧,也跟着张实,一齐到了一处气派的大酒楼。酒桌上,狂虎在桌子底下偷偷地踩了一下张实的脚。狂虎轻声地对张实传音道:“真是了不起,这么些天,就找了这么一个好老婆。”
张实脸一红,回道:“还没呢。”
冷萧萧乃修真之人,当让能听得到狂虎的话,她一摔碗筷,怒道:“谁要当他的老婆?追我的人多得是了,他排队都还没有排到呢。”
“碰”。张实所在雅间的大门,被人狠狠地踢开了。李员外和一群手下,簇拥着一个颇有仙人气息的人,前来复仇。李员外脸色十分得意,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仙师,收拾他。”
那仙师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掏出一把乌黑油亮的宝剑。他口中念决。那宝剑发出丝丝龙吟之声,一道道罡风,从宝剑上传来。仙师隔空御使着那宝剑,向张实刺去。张实手里掐诀,一道水灵箭,和那宝剑正面对上。水灵箭在要到达宝剑剑尖时,分开成两路,绕过宝剑,复又汇成一股,射穿了仙师的右腿。而宝剑却卡在了张实身边的某处,发出金属敲打之声。“透明护罩。起码要炼气期三层。”
仙师大惊,立马就要逃跑。这名仙师二十三岁时有幸捡到一本修仙功法。不过他灵根低劣,有没有丹药辅助,因而只能停留在炼气一层。张实施展仙术,快速地将那仙师拦住。道:“我非要取你性命,只是你助纣为虐,今又意图加害于我。这宝剑,我就没收了。从此,你不得再此出现。望你以后多做善事,少沾污秽。”
仙师忙点头称是,他丢下宝剑,飞也似地逃开了。李员外知道自己逃不掉,汗水从头上流下,跪下磕头道:“我真是瞎了眼,胆敢向仙师寻仇。我再也不敢欺男霸女,蛮横霸道了。”
张实看着李员外道:“我如何信得?你去把管辖此处的大官来,我以仙师身份,和他讲一些事情。李员外赶紧一阵阿谀奉承,就和他的下人一起,火速离开。狂虎大笑开怀,又流下一行清泪,道:“原有江湖豪杰,看不惯这李员外所为,想要让他收敛一些。可都被这仙师的宝剑撵走。小实啊,当年我们在一起吃那烧野鸡的时候,就觉得能有一个家,有个打更人的收入就不错了。没想到你这么一来,就这么厉害。”
张实仿佛回到了当年一起,相濡以沫的日子,他心头一酸,流下眼泪,道:“那些都过去了。我们兄弟俩,现在是要一起享福的,流什么泪呢?”
说完,他却再也拦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和狂虎抱在一起,大哭起来。一旁的冷萧萧的眼角,也泛起了些许水花。她擦了擦眼角,却被张实发现了。她将发育完好的胸脯一挺,娇气地道:“没有,我只是眼睛里有了点沙子。”
张实的功德录上写着:击败恶绅一名,打败帮凶修仙者一名,奖励修仙资质一点。张实透过眼里的余光注意到,一个小酒保,正上下打量狂虎威武的身躯。那小酒保嘴里不知道默念着什么,被掌柜一声厉喝,才重新干起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