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男人他才不愿意理这个蠢东西呢。几人各有所思,都没有注意到身后刚才还昏死过去的老鼠忽然抖掉纸符化身成了一个阴柔男人,正一脸阴霾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削薄的嘴唇诡诈的勾起,又一晃眼消失不见了。等回到A市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因为金子和银子老爹催的急所以两人抱歉的将他们放到A市车站就离开了,萧逸的伤还没全好,无法再阳气旺的地方现出人形。安安将玉佩放回背包里赶上了回小区的公交车。装作无意摸了下背包里的玉佩,安安松了一口气,幸好不用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一直在神游的安安到站之后也是迷迷糊糊的下了车,身后一个瘦小的男人盯着手中的玉佩得意的笑了笑,这下可发财了,这么一笔大生意终于能把欠的赌债还清了。浑浑噩噩回到家,发现店门口站了一对夫妻,夫妻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安安快走两步,夫妻俩看到安安惊喜的冲过来,妻子一把抓住安安的手,眼眶红红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丈夫将妻子揽在怀里,妻子将脸捂在丈夫胸口低声啜泣起来。丈夫看着眼前的女孩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们知道很打扰,但是我儿子病重在床,他喜欢吃你卖的红糖甜心。他想要亲眼看你做一次,能不能麻烦你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一直低着头,声音干哑,透着浓浓的悲伤。安安想起那个苍白却总是努力微笑的年轻男人,他叫林毅,永远都是一份红糖甜心,坐在最安静的角落里。虽然苍白,但看起来并不虚弱,安安心里说不清,只觉得心里凉凉的,前一秒还可以对你温暖微笑的人,下一秒就快要见不到了吗。眼前的男人半弓着腰,怀中妻子的声音更是哽咽,男人抬起头“我们两个都是小学教师,我妻子宫寒,不容易怀孩子,结婚十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可是孩子天生体弱多病,医生不建议我们要,可是我和我妻子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一直尽全力守护着他。”
男人顿了顿,抹了抹眼底的湿意“我们的孩子是个坚强的孩子,从小到大没有抱怨过,也没有向我们夫妻俩要求过什么。孩子25岁了,虽然虚弱但各项指标都正常,可就在前两个月他忽然昏倒在家里,医生说是心脏衰竭,让我们带回家尽量满足他任何要求。”
女人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子,那么善良,为什么老天爷就是不愿意让他留下,我们这辈子从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安安不知道这个时候能够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遇到这种情况,人心总是容易变得特别脆弱,安安希望这个时候萧逸是在旁边的,起码不会她一个人来面对这样的悲伤情绪。男人紧紧拥住妻子,恳求道“小姐,求求您帮帮我们。”
安安没办法拒绝,只能匆匆从店里取出来材料跟着夫妻俩往家里走,夫妻俩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区,四周都是些垃圾场脏水,借着楼道昏黄的灯光安安随着夫妻俩来到六楼,男人眼中有些犹豫,可是女人先一步将安安拉到了门内,砰一声关了门。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让安安眼前一阵晕眩,眼前的景色让安安想夺门而逃,那是一个穿喜服的男人,裸露在外的肌肤被泡的发白,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腐烂。两夫妻先她一步将她抓住,女人拿起男人旁边的婚纱就要往安安身上穿。“放开我!”
安安尖叫,恐惧袭上心头,她甚至看到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男人眼珠子动了动“啊!”
她紧紧抓着门把手,瞪大了双眼的看着抓着她的男人,身后蓬蓬的头发卷在一起“放我走。”
男人脸上满是愧疚“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儿子这一辈子都没跟我提过要求,这是我儿子唯一跟我提的要求,求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我也是有爸爸妈妈的,你们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爸爸妈妈。”
男人听到安安的嘶吼一松怔,安安奋力一挣推开夫妻俩,拼了命的逃了出去。身后冰凉一片,安安不敢回头,只顾着拼了命的往前冲,砰一声关住家门。安安虚脱的滑落在沙发上,额头上布满了虚汗,她僵直着身子,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刚才被关在旧房子里的时候安安就已经发现附着萧逸魂魄的玉佩不见了,心慌意乱的将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翻到出来,没有,没有,到底去哪里了所有地方都翻遍了,就是没有看到玉佩。听金子说过,冥婚的鬼魂不能离开冥婚对象太远,如果缺了联系就容易被鬼差带走。萧逸,你到底在哪里。对不起,我应该小心点,现在正是下午两点钟,阴阳上称之为伏煞,萧逸会不会有危险,越想安安心里越不踏实。透过猫眼安安可以看到门前不远处守着那对夫妻,此刻他们悲戚的脸上还透着浓浓的狰狞。这个点人们都躲在家中吹空调,街道上几乎没有人。热气将两个人的身影熏得虚化。他们站在太阳底下直直盯着安安的屋门,像是两个没有知觉得尸体。身后又是冰凉一片,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可是萧逸的情况也许更糟。安安踱着步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没办法出门,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电话求救。金子和银子是她唯一认为能解决这件事情的人,而且萧逸的事情也只有他们能知道。嘟嘟,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两次,电话都没人接,安安放下手机看了看门外的情况,最终还是决定再打一次。这一次,电话终于打听了。电话那头传来浓重的喘息声,开口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粗嘎的声音“金子不在。”
安安还想说什么,老人气恼的哼了一声“那两个崽子一回来接了一个电话就不见了,我也找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