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青书
就这样连续三天，四人都是一早便赶去唐姎府上，直到夜幕降临才回。 到了第四天早上，唐燚一反常态的并未早早起来。而是在小七和唐梦的一再催促下才慵懒的下了楼吃过早饭。 “三哥，今天我们不去八姑姑家了么？”唐梦瞪着她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问道。
“上午不去了，在家歇着，下午再去。”唐燚回答道。
一嘉以为唐燚是这几日来有些乏累了，想要歇息半天。便开口说道：“那三哥你在家歇着，我去八师叔那请教些事情。”一嘉虽然如此说，不过唐燚和唐梦都心知肚明一嘉去她八师叔那究竟为何。
唐燚并没有如一嘉所料那般答应，却是冲她摆了摆手说道：“一嘉妹妹，我劝你也跟我一样下午再去姎姑姑那玩吧。上午去了一会儿也得回来。”“为何？”
一嘉不解。
“中午之前，恐怕芊姑姑这有客人要来。”唐燚回道。
“客人？我认识？”一嘉疑惑不减。
“你就跟我在这呆着吧，到时候自然知道了。”唐燚没有明说而是卖起了关子。
“这样也好，我让小七教我些女红图案什么的。三哥，可否把小七借我一上午？”一嘉听完唐燚所说后便说道。
“小七是我的朋友，并不是什么物件，哪有借这么一说。你要是需要小七帮忙，你跟小七说嘛。只要她同意就行了，不用问我的。”唐燚对一嘉向他“借”小七有些不乐意。
这边的小七一听唐燚把自己称作朋友而不是下人或者丫鬟之类的，心里更是感激不尽。虽然她心里一直是把自己认定为伺候少爷的丫鬟。唐燚的这一句朋友确实让她有些感动。小七听到唐燚因为自己那么跟一嘉说话，甚至语气中都有些不悦。便连忙开口说道：“少爷，不碍事的。再说我本就是你的丫鬟，一嘉小姐要我去做事自然要得到你的允许才是。哪有物件那么一说，就算把小七当成少爷的物件小七也乐意。高兴还来不及呢！”唐燚听到小七这么一说。本来他也是怕小七受了委屈才那么跟一嘉说的，现在小七出来圆场他自然也不再合适言语什么了。便冲着小七摇了摇头，说了句：“傻丫头啊傻丫头，你到底是有多傻啊！”
一嘉听到唐燚之前那句话就意识到自己不该那么说了。加上后来小七和唐燚说的那几句对话更是让她觉得有些惭愧，心里不免自责自己言语上过于冒失了。想到如此，一嘉便上前朝小七和唐燚鞠了一躬，说道：“三哥，刚才是一嘉冒失了。小七姑娘，姐姐说话太随意了，得罪了，还望你谅解！”
听到一嘉跟自己赔不是，小七赶紧还了一躬，说道：“一嘉小姐言重了。小七本就是丫鬟一个，哪受得了一嘉小姐大礼。少爷刚才那是护着小七，一嘉小姐切莫跟少爷生了嫌隙，都是小七的错。”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兄妹何必计较这些个。”
一直在一旁没有言语的唐芊开口了。她知道唐燚跟自己一样，容不得别人看轻自己的人。这小七虽是丫鬟身份，可对唐燚来说却远不止一个丫鬟。接着唐芊便岔开话题说道：“三儿啊，你说芊姑姑这今儿个有客人来，姑姑我自己怎么都不知是哪位客人啊？”
“是吗？那三儿问芊姑姑现在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唐燚没有直接回答唐芊而是反问道。
“青书？你的意思是大丫头今儿个会回来？”唐芊感到既高兴又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唐燚没有用言语回答唐芊，只是不紧不慢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座旁小桌上拿起一枚水果放进嘴里，整个人便蜷进椅子里。闭上眼，像是要睡了一般。 “三儿，你个坏孩子！别装睡了，快快坐起来告诉姑姑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知道青书丫头今儿个要到。”唐芊有些急于想要确认答案。
唐燚听到唐芊叫唤，便坐直了身子，摊了摊手，说道：“我不知道啊。我猜的啊！”“好你个坏小子，合着又是在逗你芊姑姑开心呢？”
唐芊见唐燚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也不是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青书今天上午应该能到。上午不到，下午也该到了，最迟不超过明天。如果明天还见不到青书，那恐怕芊姑姑你得再等上一年了。”唐燚一连串的推迟，最后甚至说得再等上一年。
这一连串推迟着实让唐芊内心有些慌乱了。内心里唐芊是希望早日看到自己那大徒弟。虽然青书不比六年不见的一嘉，但毕竟现在一嘉就在身边了，而青书却不知身在何处。出于内心的思念，唐芊再次问唐燚：“三儿，你跟姑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芊姑姑你也知道青书自幼确实心气高冷，但芊姑姑你却不知青书实际上内心很渴望能跟一嘉一样，甚至到了有些羡慕一嘉的程度。青书自幼没了父母，六岁便拜入芊姑姑门下。芊姑姑你那时候还年轻，性子难免有些急躁。青书自幼便只能谨言慎行，生怕说错话做错事而遭到芊姑姑你的责骂。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寡言的性子。”
唐燚分析道。
“三儿你说这些干什么？这个跟青书丫头今日回来有什么联系？姑姑也知道年轻时候确实少了些耐心，对青书确实也过于严苛了些。后来一嘉丫头来了以后我便收敛了许多不是。”唐芊回答道。
“芊姑姑你且莫急，听三儿说完。”于是唐燚接着说道：“虽然青书性子冷傲些，不过她跟一嘉妹子一样对芊姑姑您还是十分尊敬的。在我记忆里，一嘉妹子倒是受过芊姑姑不少责罚，而青书自懂事以来便几乎从没受到过芊姑姑责罚。这并不是芊姑姑有意偏袒，而是青书自我约束自己不犯错的缘故。当初尚在宗门之时，我去过青书和一嘉妹子的书房不止一次。一嘉书房内的用物摆放相对青书来说就随意许多，绝大部分都是以简单方便取拿为准则。而青书的东西就完全不一样，都是被整整齐齐按照一定规律和顺序摆放的。用过之后都会放回原位，我每次去她们的书房看到青书桌上的砚台和墨笔都没有改变过，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丝毫未变。并不是她没曾动过那物件，因为她那日记牌上大小一致的叉显然在告诉我每天她都会用那砚台与墨笔。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了青书有着极强的自律性。虽然这几年我都不曾回过宗门。但我在宗门之时，青书每年芊姑姑生辰时她都会提前三天回来。不管她人在何处，必然是三天前的上午赶到。何况今年是芊姑姑大寿，我想如果没有特殊原因青书不可能破了这个例。所以我猜测青书今日上午必然回府。”
唐燚将自己揣测的思路和盘托出。在听的每个人都不断点头赞同。
虽然唐芊平时并不太注重这些小细节，不过听了唐燚的分析和推断，她也想起似乎正如唐燚所说，这两年青书都是这个时候回府的。心中不禁对唐燚的细致入微赞许有加。 “原来最了解我师姐的人是三哥啊！”一嘉在一旁说道，言语中有些吃惊和意外。宗门众人都以为在唐门里唐芊是最懂青书的，毕竟自幼既是师徒，又是“母女”。
“一嘉妹子你错了，我并不了解青书。我只是猜测而已。青书的内心就好比后山，我们永远不知道里面到底住了多少毒虫爬物，又有多少陈年巨兽。恐怕也只有青书她自己最了解了吧。”唐燚说完脸上多了些惋惜。
“好了，芊姑姑，我上楼去补个觉。青书回来了芊姑姑你就让唐春来叫我。”唐燚起身对唐芊说道。
“去吧，今日不去你八姑姑那就改睡觉了！也不见你跟你芊姑姑说说话。我看你啊都快成你八姑姑家的了。”唐芊明显有些醋意。对于唐燚这些天一直泡在唐姎家，她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是很在乎的。
“嘻嘻……芊姑姑你放心。我一直都是您家的，自小便是，以后也是！”说完唐燚冲唐芊做了个鬼脸便上楼去了。
唐梦见唐燚上楼睡觉，虽然不想离开唐燚，但自己现在却不想睡觉。想起那日在唐姎府邸唐燚的话，心里对父亲多少有了些愧疚，于是辞别了唐芊决定回家看看父亲唐霸。这一举动确实震惊了唐芊，她万没想到这梦丫头自己会要回去。 唐燚和唐梦都各自离开，剩下一嘉和小七也去了一嘉房间教习女红了。于是热热闹闹的大厅内又只剩下唐芊和一众下人了。唐芊见状便差了下人再次去青书的房间打扫一番。 时至巳时三刻，阿菊忽然急急忙忙的往唐芊房间赶去。不多会儿，唐芊也匆忙的出现在大厅。嘴里说着：“唐春，你去楼上叫三儿下来。唐菊，你去多上些瓜果来。”听这话语，肯定是青书到宗门了。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青书便出现在三长老府的大厅内。此时唐燚和一嘉以及小七均已在大厅内了。见到青书进来，一嘉首先起身向青书施礼道：“青书师姐好！”
“徒儿青书见过师父，见过三少爷！”
青书走到唐芊跟前双膝跪地，俯身拜下说道。
唐芊急忙双手搀起青书说道：“果然被三儿猜中了，好徒儿快起来。”唐芊一脸慈笑的说道。
青书便从地上起身，恭恭敬敬的给一嘉回了礼。说了句：“师妹好！”自打青书一进屋，小七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她很想看看少爷口中那个自律自强，众人心中那个清冷高傲的女子究竟是怎样。待到青书行过礼节在唐芊身旁站定之后，小七这才算完完全全看清青书这个人。只见青书个子高挑，只是比少爷矮上些许。宽松的血红色长衫依旧遮不住她那纤细却婀娜的身材。一头乌黑的秀发从脑后直垂腰间。柳叶眉，丹凤眼。鼻梁中挺，两颊略显消瘦。朱唇微薄，下巴微尖。一双纤细的玉手搭在腹部。整个人看上去确实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坠入凡尘般。此时小七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此等绝色女子，怕只有自家小姐才能与之相媲美。尽管一开始自己见到唐梦和一嘉便觉得这唐门女子比那江湖女子都要美艳了不知道多少倍。此时见到青书才知道她二人都不及青书。一想到此，小七心中不免有些气馁。 “幸好青书你今日回来了，要不芊姑姑今夜恐难入眠了。这下我也放心了！”
唐燚在一旁打趣唐芊道。
“三儿你个臭小子，又嘲笑你芊姑姑呢？你芊姑姑我什么时候睡不着了？”唐芊嗔骂道。
“嘿嘿……芊姑姑你就别遮掩了。三儿我还不了解芊姑姑你么？”唐燚笑道。
“就你厉害！青书回来了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唐芊脸上露出说不出的高兴。六年了，师徒三人终于完整一次了。
“墨姑娘和云姑娘，你二人还不赶紧见过你大师姐！”唐燚在一旁赶紧“趁火打劫”道。“见过大师姐！”
墨斐和云瑶同时上前朝青书行礼道。
青书向二人回了礼。转身问向唐芊：“徒儿恭喜师父收得两位漂亮师妹！敢问师父哪位是三师妹哪位是四师妹？”唐芊一时也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云墨这二人本就还未拜师入门，哪来的排资论辈。况且二人是同时入得宗门，这确实不好论长幼。幸亏唐芊为人老道，见如此情况便把这事都推给唐燚。开口说道：“三儿，这事你跟大丫头说吧。”
唐燚一看唐芊将这事推给了自己，没办法只有接了这“差事”。随即走到墨斐和云瑶旁边，指了指墨斐说道：“这位是墨斐师妹，玉女派掌门燕青前辈的得意弟子，年方二十。”
然后转身指着云瑶说道：“这位是云瑶师妹，青山派掌门云青山前辈的千金，年芳十八。以后你就叫她四师妹吧，墨斐便是你和一嘉的三师妹。”
唐燚这番话显然是已经让云瑶和墨斐入了唐芊的门下了。也是唐燚取巧，在如此场合做这等事情。这也要得益于这些时日内两女的优异表现，唐芊是在内心里认可了二人这才默认了唐燚所作所为。
“两位师妹好！自此以后便是同门缘分，还望两位师妹能尊师重长，克己勤奋，将来为师门添砖加瓦！”青书果然不俗，话中既认下了两个师妹也不忘激励告诫两位师妹。
“谨遵大师姐教诲！”两女同时回答。
唐燚见大事已定，便分别在墨斐云瑶耳旁嘀咕了几句什么。二女听完都点了点头并谢过。 “三儿啊，你又跟我这两徒儿嘀咕啥呢？又夸她们呢？”唐芊不禁调侃三人道。因之前唐燚跟一嘉交头接耳时找过的理由，云墨两女听到唐芊这么说不禁都是脸上一阵红晕。
“嘿嘿……还是我芊姑姑高明！就是呢，我在夸她们两呢。现在你四个徒弟我夸了三个了，就差青书了。回头我也夸一回青书，争取做到雨露均沾，不厚此薄彼。”唐燚没有丝毫羞涩，反倒是调皮起来。唐燚在三长老府本就是有恃无恐，唐芊和三长老府众人早就司空见惯了。听到唐燚这么说，众人都不免哄笑起来。只有青书一人一头雾水的左顾右盼，不知道众人为何都在发笑。
唐芊见唐燚借机打趣上了青书，早前就被唐燚戳中疼处的她有意偏袒青书。于是说道：“三儿你就没个正形吧！合着你芊姑姑收的徒弟都是给你准备的么？我这大丫头可不比二丫头，你去招惹她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完唐芊用手指了指唐燚额头。
唐燚也不躲闪，反倒是一把搂住唐芊的胳膊说道：“不怕的，有芊姑姑给我当靠山。若是青书要捶我，大不了我就躲到您背后来嘛！”“芊姑姑我才不管你死活呢！就让大丫头痛捶你一番，也好让你知道我这府上的厉害！”
说完唐芊自己也不禁咯咯地笑了起来。
青书听到二人如此说。虽不知道唐燚那“夸人”的梗究竟是什么，但凭她的聪明也猜到八九分了。青书并没有言语，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站在原地。虽然面无表情，但众人其实并不知道此刻青书的内心也被激起了一阵涟漪。青书自幼高冷寡言，唯独对这唐燚并不厌烦。一则因为这唐燚是师父唐芊的心头肉，另一方面便是这唐燚自幼没了母亲，青书觉得他们二人有些同病相怜。 唐燚听到唐芊那样说，便开始“讨好”青书：“我就不相信青书会捶我。青书一向都是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的。哪能跟我一般见识，青书你说是不是？”唐燚一边说着一边朝青书挤了挤眼。
“三少爷谬赞了！青书不敢。”青书显然没有融入到唐芊和唐燚二人的诙谐世界。见青书仍旧蒙在鼓里，一旁的唐春凑到青书耳旁把唐燚那“夸赞”一嘉之事说与她知道。青书自幼跟随唐芊，在这三长老府跟唐春关系最为要好。可能是因为青书在府上的时候都是唐春伺候的关系，唐春才悄悄地告诉她这夸赞的由来的。听到唐春所说，青书脸上神情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便又古井无波了。
众人在大厅内接着叙聊一直到午饭时分。所聊的都是青书这一年以来在江湖上的历练见闻，和离开三长老府这一年来的往事。午饭过后，众人都又回到了大厅内稍作休息。唐芊便开口散了众人，理由自然是青书旅途劳累让她歇息歇息。众人也没反对，各自便要散去。唐燚本打算下午仍去唐姎府上，见此时已是未时两刻了，便也打消了那念头。索性迈开步子准备去楼上房间好好歇息。不料却被云瑶从身后叫住：“三哥，瑶儿谢过三哥上午成全！”唐燚回过头看着一脸感激的云瑶，心中顿时生了一丝怜惜。想这云瑶不远千里来到唐门，只为了身上这邪毒。心里自然也是十分渴望拜入唐门，今日自己确实成全了她的心愿。此时云瑶满心感激也的确是发自肺腑。唐燚没有谦让，朝云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受了她这感激之情。接着便伸出右手拍了拍云瑶的左臂说道：“云姑娘不必如此，你现在已是我芊姑姑四徒弟。这便如同已经是我师妹一般，一家人何必这般客套。只是往后云姑娘还要多多自我修习芊姑姑所授那小功法，这修习功法上恕三哥我帮不上半点。不过若是有些不明之处也可说与三哥知道，三哥就算帮不了也可以帮云姑娘问问芊姑姑。毕竟我在芊姑姑那说话要随意些。”
云瑶听到唐燚把自己当做亲人般对待，心里一阵感动，一股暖流便涌上了眼睛。云瑶低着头再次给唐燚行了一礼，礼罢说道：“三哥大恩瑶儿铭记在心，日后有用得着瑶儿的地方三哥尽管开口，瑶儿必当万死不辞以报三哥恩情。”
“哈哈哈……云姑娘言过了。三哥还舍不得你死呢！”
唐燚哈哈笑道。
听到唐燚爽朗的笑声，云瑶的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于是说道：“那三哥你就回房歇息吧，瑶儿就不打扰三哥歇息了。”说完便转身离了去了。
唐燚看着云瑶渐渐远去的背影，对一旁的小七说道：“真是上天捉弄啊，这般如花似玉的人儿却要遭遇这般磨难。本该在父亲身边衣食无忧的她如今却不得已背井离乡来我唐门。唉……” “少爷不必伤感，我看瑶妹妹来唐门也未必是坏事。说不定瑶妹妹内心是高兴的呢。”小七宽慰道。以小七女人的直觉，她认定这云瑶妹子是已经卷入唐燚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了。能呆在自己所爱之人身边有时候比思念更加幸福。“回房，少爷。”
小七拽了拽唐燚胳膊说道。
“嗯。小七，下午一嘉妹妹不用你再教她那女红了么？我刚刚倒是忘了这事了。”唐燚忽然想起上午小七和一嘉是在教习女红，便问道。
“少爷不必担心，一嘉小姐要求的图案都是些简单图案，上午都已经差不多了。下午也不必再需要小七陪伴了。”“那就好。走吧！”
唐燚说道。
回到房内，唐燚便在小七的伺候下躺下了。见唐燚入睡后，小七便在屋内收拾打扫起来。唐燚睡下不到一个时辰，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小七赶紧去开了门。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唐梦。唐梦也不等小七开口便直接往里间而来。小七也不阻拦，这些天里她早已经习惯看到唐梦在少爷房内“横行”了。不过见唐梦去往里间，小七还是说道：“唐梦小姐，少爷刚睡下不多时。唐梦小姐如果没特别要紧的事就让少爷多睡会儿吧，这几天我看少爷确实劳累了。”“嗯。小七你放心，我不会吵醒三哥的。我也是来三哥这睡觉的。”
说着唐梦便已经自己开始宽衣了。小七见状便立刻过来帮忙。就这样，唐梦再次钻进唐燚的被窝两人一同睡去。
一直到晚饭时间，唐燚才和唐梦一起醒来。吃过晚饭，和众人一同在大厅内坐了一阵之后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次日一大早唐燚依旧是与唐梦，一嘉，小七四人去了唐姎府上，晚间酉时三刻才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