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独孤老大笑道:“幽狼门夫妻刺客,大名鼎鼎,白骨伞清风既已现身,弯叶金镖冷月,何必躲躲藏藏呢?”
话音一落,一阵女人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孟笑离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一个妙龄白衣女,飞身落在了独孤老大的背后,双足落地,踩在积雪之上,竟无一丝声响,只听弯叶金镖冷月笑道:“高手就是高手,我二人联手,竟未伤独孤巨侠半分。”
独孤老大站在二人之间,打量了一下二人,笑道:“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幽狼门的易容术,当真是天下一绝,撕掉假面,走在街上,恐怕都无人认得出。我说怎么二人混迹江湖二十多年,还一副少男少女的容颜,看来有空,我也得求求钟离掌门,为我这个老头子易容一番,也让我年轻年轻。”
众人一听独孤老大如此说,方知清风、冷月二人,原来都是易过容的脸,顿时失去兴趣,只躲在暗处看热闹了,孟笑离不想拖累独孤老大,也自躲在一边。 只听冷月仰头朗朗大笑,回道:“恐怕独孤巨侠没这个命去了。”
说罢,冷月十指夹着弯叶金镖,随手一挥,将一排金镖扫向独孤老大,金镖擦过半空,将空中的无数雪花劈作两半。
独孤老大顺势抓起一旁的扫把,当作武器旋舞起来抵挡,又问道:“杀我便杀,为何选在闹市,不怕牵连无辜?”白骨伞清风趁势,执伞冲上,嘴角一歪,笑答:“幽狼门做的就是雇凶杀人的勾当,杀人收费,牵连无辜,算我们附送。”
说着一伞击出,独孤老大连用一招“水里鱼”避过,白骨伞清风便将伞一撑,向回一拉,连同伞中的雪花都向四周排开,独孤老大便身形一矮从伞下钻过,返身一扫帚拍下,白骨伞清风便合伞一躲,出手击向独孤老大暴露的右肩,独孤老大反应迅速,向左一倒,出腿还击,白骨伞清风一掌击在独孤老大右脚心,二人皆被弹开,后退几步,独孤老大一旋身站定,笑道:“果然是八层首段的高手,抵得住我这一脚。”
说着弯叶金镖冷月再次发出一排金镖,白骨伞清风同时出手,独孤老大旋转扫把,去荡开金镖,同时转身向白骨伞清风回招,白骨伞清风将伞一收一张,旋伞击来,伞沿的薄刀将独孤老大的扫帚头齐刷刷的扫断,独孤老大便持着一根木棍左打右荡,将冷月的金镖,故意向清风的身上击。 清风合伞挥打,同时继续冲向独孤老大,独孤老大见木棍挡了几只金镖,就被金镖削的八花九裂,便干脆向清风一抛,清风一抬眼,飞身将伞身下压,将木棍击断,“哗啷啷”掉在地上。 又将白骨黑伞向独孤老大掷去,白骨伞冷森森的扫着独孤老大的脑门而过,独孤老大一弯身欲握其伞骨,清风身形如鬼魅,瞬间移了过来,拿住独孤老大的手腕,独孤老大便出另一只手反手去点清风胸口,清风灵活一转身夺走了白骨伞,避开了独孤老大的一招刺穴。 独孤老大趁空又问:“何故前来追杀?”
冷月腾身而起,发出几枚金镖说道:“有人高价买你的命,我们也是受雇于人。”
独孤老大翻身一让,又有清风的白骨伞飞旋而来,独孤老大便折身下跃,问道:“何人要杀我?”
清风抓住伞柄一撑,再次跳到独孤老大近前,旋伞横转,回答:“幽狼门铁律,不可说。”
独孤老大飞身旋转后退,使一招“山中兔”一个后翻跳开。
独孤老大突听耳畔后方冷月迅猛攻来,立即返身回掌,正与冷月二掌相合,两股力量相撞,只见冷月“噗”的喷出一口血,独孤老大也五脏一痛,清风见状不给喘息之机,也从独孤老大背后出掌,独孤老大立即出另一掌还击,两掌一合,独孤老大方才从嘴角渗出血来,那清风便同冷月一样,一张嘴从口中涌出一口血。 独孤老大铆足气力向两边一推,清风冷月二人飞身后退,二人受伤不轻,皆用手一擦口外的血,独孤老大也用拇指将嘴角的血抹了一下。 孟笑离在一旁观战,见独孤老大受伤,心下骇然,便要跳出来帮手,怒道:“两个对一个,算什么道理?”未等独孤老大开口,清风首先冷笑道:“四层末段,小姑娘你要行侠仗义?”
说罢当先飞出白骨伞,孟笑离眼见那白骨伞,伞顶钢针直奔自己的面门,侧身一躲,让开伞顶,伞面在半空撑开,清风用了同样的招数,孟笑离见白骨伞在自己面前砰地打开,伞沿的薄刀就像自己的胸口划来,便用手中的剑来挡,不料银剑被白骨伞的薄刀从中间削断,犹如削一块白豆腐,孟笑离持着断剑,使用玄莫派“风”字决退了两步,再用《独孤九字诀》之“借”字决,借地一蹬,翻身上跃。 清风身形一晃,早已飞身到了白骨伞近前,抓住伞柄向上一顶,孟笑离眼见自己下落的位置被清风的白骨伞顶住,继续下落便栽到白骨伞上,一根钢针便将自己刺穿了。 独孤老大眼见不好,快步飞身,跃向伞顶,身后的冷月怎容搭救,便发出几枚弯叶金镖,独孤老大听出后方动静,一个旋身用袖子将金镖挥打,金镖转弯整齐的扎在了酒楼的窗棂上,独孤老大瞬间飞身伞顶,将孟笑离拦腰抱了下来,孟笑离衣角擦着白骨伞的钢针,“刺啦啦”划开一道长口,二人旋身安稳落地,独孤老大将孟笑离向旁边一推,说道:“我没事,你先躲好,不要出来分我的神。”
孟笑离只好羞愧的躲到一边,清风收伞站定,冷月从其身后腾空而起,“嗖嗖嗖”发出一排弯叶金镖,独孤老大顺势抓起一旁摊位上的桌布,抡圆了三转两转,用内力顶住将弯叶金镖兜了十来枚,蓄势一发,将弯叶金镖又都返送回去,清风见状,立即撑伞格挡,冷月也折身翻跃,避开金镖,便笑道:“用我的镖杀我,独孤巨侠,你好卑鄙啊。”
孟笑离在暗处又见独孤老大与冷月、清风两夫妇,从街头打到街尾,又从街尾斗到街头,斗得几百招双方僵持不下,又从清晨打到了傍晚,过了不知多少招,大雪下下停停,都不知落了几番了,一条街竟被三人踢踢踩踩,将雪都清理干净了。 如今孟笑离方知,独孤老大从前的一句玩笑话,“如若双方旗鼓相当,便是比拼耐力的时候。”
孟笑离心道:“看来谁先饿死谁输,也并非虚言,师父虽是八层末段,奈何那冷月清风两个八层首段,两人联合来打,着实胜负难分。”
又想起独孤老大曾说:“战斗越久,越容易出现纰漏,双方势均力敌,便是看谁先出错,高手过招一个微小的差错都会致命。”
孟笑离正思考着,但见清风抛伞向独孤老大袭来,独孤老大变换招式,飞身上跃双腿一夹,将白骨伞用双足夹住,使白骨伞无法撑开,然后半空旋身,用脚一踢伞柄,白骨伞直奔了弯叶金镖冷月,独孤老大也急速追上。 冷月见白骨伞直奔自己而来,便腾身旋踢,将白骨伞踢开的同时,独孤老大也已冲上,一掌击向冷月心口,冷月避无可避,也迅速出掌,没料到独孤老大使的是“请君入瓮”,骗自己出招,只见独孤老大掌力一收,迎着冷月的手腕一抓,冷月失重被独孤老大甩了出去,将一个货摊砸了个粉碎。 清风便已执白骨伞攻到独孤老大的身后,向前一刺,独孤老大翻身一转,让到一边,将手中捡来的冷月的弯叶金镖,向清风一抛,清风挥伞一荡击开弯叶金镖,独孤老大的双脚就已到了胸前,一手顺势抓住了清风的白骨伞,清风被踢中胸口,如若手上不放白骨伞,独孤老大的足力太猛,恐怕当场一命呜呼,当下只得放手,白骨伞落入了独孤老大的手中,清风后脊撞在一根木柱上,木桩应声断裂,连着一片布篷瘫倒下来。 冷月在后边便已爬起身来,独孤老大执伞出击,冷月稍坐调整便飞身应战,奈何之前中了独孤老大一掌,又一记重摔,已是受伤在身,闪了两招,独孤老大合伞一刺,冷月歪身避过,独孤老大将刺出去的伞,借势撑开,向回猛力一收,冷月受伤在身,招式已缓,来不及跳开,被伞沿的一片片薄刀从上到下,划开了一道道血口,脖颈、前胸皆被重伤,冷月眼见自己是多处致命,临死之际向独孤老大拍出一掌,这一掌使出全力,冷月断气之时,独孤老大也一口鲜血喷出去,身体向后翻滚,滚出老远,停在了清风的脚边,清风立即夺回白骨伞,伞尖向下,直刺独孤老大的胸口。 众人见清风下刺的白骨伞忽然凝在了半空,从清风的后背喷出一道血线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的白雪之上。 原来是独孤老大反应神速,抓起地上的一枚遗落的弯叶金镖,就射向居高临下的清风,弯叶金镖刺穿清风的心脏,从前胸洞穿都后背,带出一道血线,清风立时断了气,弯叶金镖的惯性使清风缓缓向后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