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男人,便也会是此生唯一的男人。倘若南卿有违此誓,不用王爷惩罚,南卿会自戕而死,绝不苟活。”
说着,她那纤细的手指轻放在他的肩膀之上,慢慢的摩挲着...“可南卿身负血仇,容不得半点差池。望王爷给南卿一段时间,等南卿处理好身边杂事,改头换面,此生跟在王爷身后,再不离开。”
“哦?少夫人攀上了大理寺司宴,转身就将本王当成傻子来戏耍?”
祁执依旧紧闭双眸,不过语气中全是嘲讽。她惯是会说这些花言巧语,等他卸下防备之事,便是她拔刀相向之时...“司大人只不过是看南卿心诚,又不好拒绝,便让南卿抄写卷宗,知难而退罢了。”
沈南卿闻声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她从未想过要借司宴之手除掉祁执。前世,祁执因她而死,这一世,她不想再因为自己从而牵连到祁执...“是看到了关于本王的卷宗,想要找机会,杀了本王?”
祁执缓缓睁开眼睛,感受着身后女人的动作,依旧没有任何防备的动作。“王爷不用在试探南卿了。”
沈南卿从袖口中拿出匕首,举到祁执面前,一字一顿道:“王爷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想要王爷的命。但是南卿从未想过要伤害王爷,这把匕首是用来试探南卿也好,还是王爷无心也好。南卿希望王爷日后不管在府中还是宫中,都有武器傍身,莫要轻敌。”
她虽然不确定贺知蓝会不会将泠娘的存在告诉夏太后,更不知道贺知胥会不会在一次次失利之后,会不会用泠娘的毒虫或者香料来加害祁执?如果这件事被夏太后知道,祁执平日里免不了要进宫面圣,若不小心防范,定会中招。哗啦...祁执闻声起身,一把将身后的女人禁锢在胸前,那把匕首掉到地上,惊动了门外的暗卫。“王爷!”
“无事,告诉觉夏,贺少夫人午时之前才能回去,让她先走。”
祁执看着怀中放弃挣扎的女人,心中不免烦躁。听着她口是心非的话,他难掩心中的恨意。“王爷,我此时不回去,贺府定会发现端倪...”沈南卿绝望的靠在他怀中,如同一块浮木一般只想就这样停靠...她已经尽力了,可祁执忽而狂躁忽而阴鸷,她有心想与他为伍,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跟本王无关。”
祁执单手夹起怀中的女人,一把将她扔到了床榻之上,他则是快步走向屏风穿上衣服。“王爷,求您放我回去吧。”
沈南卿约莫知道祁执不会放过自己,她开口时并未有任何的情绪...“午时之前会让你回去。你若是想死,匕首留给你,不过你死后,那封血书会在城门前悬挂数月。”
祁执扔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沈南卿无助的躺在软榻上,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只觉得这一切就好似她现在的人生一般。杂乱无章,根本看不清楚前路在哪里。回到凝香居的觉夏,正六神无主的跟识秋守在门外,生怕贺知胥或者老夫人突然而至。临近巳时,见到贺知胥出府公干,并没来凝香居,觉夏和识秋不免松了一口气,用不了多久,少夫人就能回来了。“觉夏姑娘,我奉老夫人之命前来请少夫人过去,事关中馈账目,耽误不得呢。”
郭嬷嬷说着便瞥了一眼凝香居的院子,脸上挂着的是幸灾乐祸的笑。沈南卿入府三年多,每日卯时起清点账目,辰时后便让府中丫鬟小厮齐聚说些要紧事。今日都巳时了,凝香居依然大门紧闭。郭嬷嬷本就记恨着沈南卿,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