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走。”
宁川沉默寡言,并未解释什么。他的前身确实是个赌徒,这是事实。但是,当他决定振兴宁家的时候,就注定要抛弃过去。他现在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空。怀里那一共一千两的银票就是他的底气。“川儿……”宁川母亲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一声,闭口不提。“娘亲,你不用担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再受半点儿委屈。”
宁川坚毅的说道。宁川背负着母亲,带着妹妹,朝着家里走去。“哎呦!”
刚迈进宁家的门槛,迎面碰到一个壮汉。宁川抬眸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眼前的这壮汉长得高大威猛,体型魁梧,肌肉隆起,浑身散发着野性的气息。在他腰间挂着一柄铁刀,显得霸气无匹。“二狗哥!”
宁川急忙向壮汉问好。“哟,小川回来啦!”
壮汉憨厚的笑了笑,伸出蒲扇般粗糙的手掌,挠了挠脑袋。这威猛男子名叫陈二狗,是宁川在村里为数不多的朋友。陈二狗是个孤儿,由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为人憨直,与宁川关系特别要好。陈二狗一拳锤在宁川肩膀上,说道:“这次你可赚大发了啊,足足五百两银子。”
宁川微微一愣,没想到陈二狗消息这么灵通。“你咋知道这件事情的?”
宁川皱眉问道。他的事情并未张扬,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陈二狗嘿嘿一笑,咧嘴说道:“当然是张屠夫说的啊,村里的人全知道了,而且还听说崔家的公子对你颇为赏识,大家都羡慕的紧呐。”
“原来如此。”
宁川明白了过来。“小川,最近手头有点紧,你也知道,我跟村头的翠花都好了不少日子,实在拿不出彩礼钱,你看能不能帮帮兄弟。”
陈二狗搓着手掌,整个人显得有些窘迫。宁川翻了翻白眼,无语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好歹咱俩也算是兄弟,我还能眼睁睁的看着翠花被别人娶走不成?”
陈二狗哈哈一笑。感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川,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好了,我先给你准备五十两银子,说媒这种事找我可不成,你去跟村长说说,让他帮你提亲,风光的把翠花迎娶进门。”
“那我就先谢过兄弟了!”
陈二狗高兴的说道。宁川摆摆手,说道:“客气啥?咱们是兄弟嘛!”
宁川虽然穷困潦倒,但是他的心中情义很重。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当初,他整个就是一混不吝,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若非陈二狗时常帮衬他家,他都不敢想自己的娘亲和妹妹是怎么渡过这些日子的。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借给陈二狗五十两银子。这也算是对陈二狗的报答了。宁川把娘亲和妹妹接回家。家里早就被林舒婉打扫的干干净净。别看她是远近闻名的丑女,却是一个贤惠勤劳的姑娘。更何况,林舒婉并不算丑。只是这时代的人审美不同而已。“川儿,这就是你的新婚妻子?长得果然有些特别!”
林舒婉看见宁川带着母亲和妹妹走来,连忙打招呼。宁川脸红的低下了头。轻哼一声,说道:“我先安置我爹娘和妹妹休息。”
宁川把母亲送到屋内,林舒婉不知从哪里找来几床薄被子,放在了堂屋中央。“川儿,你这是?”
宁川母亲疑惑的说道。宁川摸了摸鼻梁,解释道:“娘,今晚你们睡床上,我打个地铺。”
“胡闹!”
“川儿,你这是做什么呢?不是还有小屋吗?我跟你妹妹睡小屋就行。”
宁川母亲连忙拒绝。男人在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不管宁川以前再混蛋,他现在也是宁家唯一的男人。“娘,我不习惯和陌生人睡在一起,您就放心吧。”
宁川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他走到院落里,坐在石凳上。夜深人静,月朗星稀,周围寂静无声。宁川仰望漆黑苍穹,目光悠远。“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我的母亲、妹妹、朋友、爱人都在这里……”宁川喃喃自语,心神迷茫。忽然,他的双目变得凌厉起来。见识过崔家的奢华,他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种子。崔家不过是只在清河县出名的小家族而已,算不上什么豪门。最多可以被称为乡绅,或者富商。宁川相信,靠着自己脑子里超越时代的知识,超越崔家易如反掌!别看崔家的人对他还算客气。但那都是冲着他手中的香皂秘方。没了秘方,他在崔家眼里就什么也不是!不过这样也好。一个秘方就能换取自家安宁。这笔买卖在宁川看来很划算。而且这香皂秘方,可不是白拿的!宁川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崔家,这么大的蛋糕,小心崩掉牙哦……”翌日清晨。宁川早早的爬起,简单洗漱了一番。他穿戴整齐,径直往山里走去。上次的虎肉没有完全带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野兽吃掉。靠山的村民起的普遍都很早。宁川的身影引起了很多人注意。他转了很多银子的消息早就传遍村中。那些目光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宁川不过一个败家子罢了,却能得到崔家的青睐。有眼红的村民则是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嘲讽道:“真搞不懂,他一个败家子凭什么能够得到崔家青睐?”
“谁知道呢?不过,崔家的钱又岂是那么好拿的?看着吧,他总有一天会遭报应!”
“就是,我看他肯定会死于非命。”
宁川对此充耳不闻。自己的名声不好这是事实。这些乡邻看不下去自己挣钱而已。宁川根本懒得理会这些流言蜚语。他的目标是赚大钱。清河县不过是小县城罢了。放眼整个大康王朝,像清河崔家这种小家族数不胜数。宁川也明白,自己不该好高骛远。只是时代的眼界让他没办法让自己只停留在这个县城。他要走的路还很遥远。宁川刚刚来到山脚,便发觉有两辆马车驶入山脉。“驾——”很快,马车在他面前停稳。驾车的下人走了下来,趾高气昂的喊道:“那田舍奴,滚过来!”
田舍奴是这对种田的农户的恶称,是骂人很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