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把这位大神给忘了?在应城的时候就觉得此人高深莫测,下午一系列的表现更是令他瞠目结舌。医疗队五天之后才能抵达。还有......矿区最西端距边境线不到四十公里,武装分子可以轻松靠近。机场距离矿区也有三小时的车程。一路之上深林密布,峡谷丛生。公路、河道,纵横交错:村庄、寺庙,密密麻麻。专家的安全谁来保证?矿区又是在温奈登的地盘上,他可以为所欲为 .......港口只有七天的存货量,七天以后......?“去会议室......!”
许世聪猛地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许总,我就不去了。”
凌川坐回沙发。“随你。”
许世聪没有勉强,领着吕建军、华主任和安姐三人朝前排的综合楼走来。四栋员工宿舍中间的水泥道上,三辆大巴车一字排开,从矿区撤回的技工们正手拿行李走下大巴。几人经右侧走廊绕进综合楼内,步入电梯。“让文处长和徐处长也过来一下。”
三楼小会议室内,坐定过后的许世聪立即对吕建军吩咐道。吕建军迅速掏出手机。半分钟后,两位处长进到会议室。“三件事,一、项目部自今日起放假七天。二、经理办组织一下,安排撤回来的员工去一趟勐纳国国家博物馆和红林沙滩。老员工来这边有一年多了,借此机会放松放松。三、工程处、外联处,翻译处各派两人,明天上午随我去一趟矿区。现在就把人选定下来......”许世聪坐直身板,一字一句道。“许总,武装分子的身份还没有得到最后确认,村民也还聚集在矿区,这个时候过去是不是有待商榷,总得考虑一下安全吧?”
吕建军立马提出异议。“让大家过来讨论的是人选,而不是安全......徐处长,工程处打算让谁去?”
许世聪直接跳过吕建军,看向工程处长。“病例主要集中在二、三工区,让两个工区长跟着吧。”
工程处长见许世聪脸色铁青,不敢迟疑,立刻报上人选。“外联处呢?”
目光转向华子良。“陆元亮和樊起龙。”
华子良迅速报出两个名字。“可以!”
许世聪点了点头。公司的外联处实际上是安全保卫处,对外联络处只是块招牌而已,内中成员半数以上都是退役军人,华子良挑出来的两个人便出自驻扎在应城西南的云豹突击队。“你们处呢?我需要一名恒语翻译和一名勐语翻译。”
最后看向翻译处长。“常曦和施雨佳,你见过的。”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快速回道。“你们两个负责落实,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出发......散会!”
最后看向了吕建军和经理办公室主任安茹,吩咐一声,起身离去。次日,上午八点整。项目部综合楼前,两辆丰田海克兰斯早已停在门外。许世聪在吕建军、安茹、华子良、徐处长、文处长几人陪同下走出大楼。“两位专家保持和勐纳国立医院的联系,经理办负责安排好员工的假日生活......走了!”
许世聪回身对吕建军交代了几句过后,拉开了车门.....凌川业已坐在了车内。喇叭声起,前车马达启动,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大院。“这个凌川什么来路?”
台阶前的吕建军回身看向安茹。“我也是第一次见他,给我的感觉就两个字——神奇。在医院的病房里,只轻轻按动几下,柳成林就有了知觉。回到驻地,两人在房间里也不过待了一个小时。柳成林竟然能吃东西了.......真让人匪夷所思。”
安茹更是雾里看花。“安拉保佑!华鑫能绝处逢生......阿姆!”
来勐纳国一年多的吕建军也开始信神了。两辆车先是往南驶出了十多公里,突然拐上一条砂石小道,小道不长,不到半公里。驶过小道,一条十多米宽的沥青公路出现在车前。“这是公司修往矿区的专用公路,全长七十四公里,双向四车道,总投资六十忆。”
坐在右侧的许世聪对凌川介绍道。“别的东西你们还可以带回国内,这条路你是带不走了。”
凌川玩起了幽默。“没办法,都是为了多拉快跑。”
许世聪道出实话。一小时后,小车拐进一处山谷,一座矿山映入眼帘。放眼望去,绵延数十里。小车停在了一处哨卡前,一位身着迷彩服的勐国军官上前查看。“你好......苗昂队长!”
前车驾驶员打开车门冲来人高声问候。“陆......怎么会是你?”
来人面呈惊讶。“你先让人把障碍物拿开,许总来了。”
驾驶员手臂连挥。来人右臂一举,六七个同样穿着迷彩服的军人移走了挡在车前的三角架,小车驶入矿区。诺大的矿区一片寂寥,几百台矿山机械静静地卧在一旁......“为什么没有见到村民?”
许世聪心中一怔,忙问。来到跟前的苗昂一阵鸟语,许世聪只得看向身旁的翻译。“两小时前有几十个人来过矿山,见我们的人已经撤走,便陆续离开了。”
翻译告诉许世聪道。“想去哪里看看?”
许世聪回身转向凌川。“病号在哪?”
凌川反问。“六号工棚,我带你过去......”三工区的王工长上前一步,带着凌川朝五十米外的一片宿舍区走去。“公司不是通知放假了吗.......他们怎么还留在矿区?”
“这些人能来矿山工作非常不容易,在公司没有正式解雇他们之前,会一直待在这里。”
“有人照顾吗?”
“一千五百名雇工都还在矿区,他们有自己的医生和厨师。”
说话间,两人已进到工棚当中。工棚内,几十名患者全都躺在了下铺,两名本地医生正在替他们量着体温。凌川走到一名靠窗户的患者跟前,俯下身来.......望:鼻流浊涕、舌赤苔黄。闻:咽痒声重、体有鱼腥。问:语言不通,跳过。切:脉实数。数十人的症状如出一辙。半小时后,凌川步出工棚。“怎么样......能找到办法吗?”
院子里的许世聪紧走几步,急急问道。“你们两个带上镐头跟我来!”
凌川指了指陆元亮和樊起龙,抬腿朝停车处走来。海克兰斯掉转车头,驶出矿区。四十分钟后,三人返回原地,开门下车。“左边这捆用全草,右边这捆去根洗净,加十斤清水熬汤,汤色变黄即可,挑选四个症状较重的病号,分成四份全部喝下。”
凌川从车斗内拿出两捆不知名的野草,一番交待过后,递给了两名工区长。两人接过野草,疾步离去。余下众人走进不远处的三工区办公室,计时而待。“出汗......出汗了........”三小时后,一名本地医生自工棚内奔出,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