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一间大宅。“许神医,我家老爷的病情如何?”
做管家打扮的汪春,问着从江南请来的一位名医。这位名医在江南一带非常负有盛名,汪春也是派人花了不少工夫才请到京城的。当然,请来过的名医不止这一个,只是之前的都不尽人意。“神医两字,老朽万万不敢当,黄老爷这病,恕老朽直言,如果早些时日,老朽还能有办法,但……”那位许神医说着,只是摇着头。“许神医但说无妨。”
帘子掀开,做员外装扮的李元宪走了出来。许神医迟疑了一下,最终叹着气说道,“但如今毒已入脏腑,老朽是真的无能为力。”
“毒已入脏腑?你是说朕……说我是中毒?”
李元宪身体一晃。汪春赶紧扶着他。许神医道,“黄老爷,您确实是中了毒,而且非一日所中,请恕老朽无能为力。”
说着,他朝李元宪行了一礼,表示确实已经尽力了。“那我中的是何毒?”
李元宪摆了下手,让汪春退到一边,问道。“盐毒!”
许神医道。“盐毒?”
李元宪眉头一拧。“不错,老朽可以确认,就是盐毒。这盐虽然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有些盐处理不好,是有毒的,特别是盐矿里出来的盐。黄老爷不止咳血,身体有些部位还发紫,头发也是在掉吧,还会经常感到天旋地转,这就是中了盐毒的特征。”
许神医叹着气道,“老朽也是曾经接触过中了此毒的病人,才有所了解,不过他们发现得早,中毒还不算深,还能缓解,但黄老爷,中此毒虽然发作得比较缓慢,但毒已侵入了脏腑,老朽实在是束手无策。”
“也就是说,我每日所食的饭菜,都是放了有毒的盐,让我慢慢中上此毒的?”
李元宪脸色铁青道。许神医所说的那些症状确实如此,近来也是越来越明显了,只不过,除了汪春外,无人知道而已。虽然他每日的饭菜都会经过严格的检验,但这以盐为毒,还真的检验不出来,不得不说,这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啊。“所以老朽才说,黄老爷这毒,这并非一日所中,也正是日积月累,才让毒素侵入了脏腑,黄老爷,至于是不是有人要害你,这盐毒是何人所下,就非老朽能力之事了。”
许神医道。他也看得出来,这位黄老爷不是一般的人,但看病才是他的职责,其它事,也不是他能过问的。“那我还有多少时间?”
李元宪道。“黄老爷中毒已深,有可能急发,所以老朽也不敢妄自断言。”
许神医道。“也就是说,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李元宪脸色苍白,“但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完!”
一旁的汪春也是脸色苍白,身子都颤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下毒害陛下?李元宪很快恢复了镇定。“许神医,这几天就麻烦你在此宅住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之内,我不能倒下,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让我做完该做的!”
“老朽尽力就是!”
许神医道。回宫的路上。天色也似乎随着李元宪的心情,变得格外的阴沉起来。仿佛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汪春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您在怀疑安定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