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千卉来看望凉纾。千卉原是梅姨妈手底下的人,比凉纾大了好几岁。梅姨妈教出来的人,都带着一股子江南温柔乡里女子的味道,眉眼含春,讲话的调调能甜死人。千卉问她,“那么大一笔钱,你怎么弄到的?找男人了?”
她眨眨眼睛,很随意地,“卖血卖的。”
“百来万……跟姐姐说清楚,卖血还是卖身?”
凉纾看着千卉,笑得很坦然,“搁别人那里,百来万卖身,值。”
言下之意就是,百来万想买她,不太可能。“没被有钱的老男人骗就行。”
千卉挑挑眉。凉纾却沉默了,那半个月的经历恐怕她这辈子都很难忘记了。难忘的,还包括那个男人。千卉走后,凉纾悄悄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支烟跟打火机,走到大开的窗户边点火开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