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顾清远进去了......“坐。”
宋玄沂拂了拂身上的雨点,率先坐在了主位,随手指着一旁的位置,对着顾清远道。“多谢王爷。”
顾清远坐在了宋玄沂的右手边,而月禾便坐在了左边。几人在屋内谈论了一阵,月禾这才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才明白,为何顾清远会为了钱加入学子的队伍。当初顾清远病弱,他的母亲散尽家产只为了给顾清远治病,不过遇到月禾的时候,月禾没有要他们最后剩下的屋子房契‘。’按理来说,顾清远醒来后,和他母亲好好打理家里,也不至于为了一点银子冒这么大的风险......顾清远毕竟今年也是要参加秋闱的,学子当街拦车的事,若是宋玄沂直接下令把人抓起来,那他只能再等三年,才有机会参加下一次的秋闱了。听顾清远说,他母亲感染了痨疾,却因为顾清远马上就要参加秋闱了,所以他母亲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病情......而是一直坚持着每天早上给他煮粥,晚上给他炖汤,直到今晨,顾清远像往日起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没有煮好的饭食。他本以为是今日自己起得太早了,母亲还在屋里熟睡,于是便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去厨房煮了粥。顾清远的母亲一直坚信君子远庖厨,所以一直不让他进厨房,不过他母亲一个人抚养顾清远,自然是有照料不到的地方,顾清远有时候饿了,母亲又不在家,只能自己去厨房随便弄点吃的......吃完一碗没滋没味的粥,顾清远给自己的母亲留了一碗,想着等他母亲起来后可以吃。然而直到天都亮了,母亲还是没有起身,顾清远顿时猜到自己的母亲肯定出什么事情了。毕竟这么多年,他母亲从来都是天不亮都已经起身,从未像今日一样睡到日上三竿......顾清远立即去了自己母亲的屋里,发现母亲躺在床上,周身都是汗水,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听不真切的话。他当下便找来了大夫,这才知道自己母亲得了痨疾,而且因为这段时间操劳,身体才受不住倒下了。从大夫口中得知这些事后,顾清远心中充满了愧疚......说到这里,顾清远怕月禾和宋玄沂在意,立刻补充道:“大夫说了,我母亲虽然是痨疾,不过现在还处于早期,可以治好,也不会传染人,王爷王妃不必担心。”
月禾点了点头,应该是痨疾的早期,还不足以传染。顾清远知道自己母亲得了痨疾以后,自然是想要立刻给自己母亲治病,然而翻遍了家里,也拿不出钱来......他往日只埋头研究书本,对家里的状况一概不知。发现家里没有多少钱给母亲治病,他便想出门看看能不能找一份在书铺抄书的活计。谁知道正当他和书铺的老板询问的时候,一个黑胡子大汉凑在他身边问他,要不要赚点钱......“什么书铺?”
宋玄沂问道。“永川书铺。”
顾清远立刻作答,“那个黑胡子一直在书铺里,只要看到有人来问有没有抄书的活计,就会上前问人家是哪里人,只要是北方的,就会问要不要赚点快钱。”
永川书铺?这不就是之前贩卖圣女手书的那个书铺吗?月禾当初和人争抢那本圣女手书,书铺外还有人开了赌局,所以月禾才能记得这般清楚......没想到今日学子拦路的事,也有永川书铺的一笔,看来这间小小的书铺,背后隐藏着不小的秘密。月禾就知道,百名学子拦路,背后若是没有一双大手掌握全局,也不至于这么多人敢当街拦摄政王的车架。自古以来,南方就比北方富裕不少,只需悄悄这上京赶考的人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