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七月到家后,立马把揣在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个半块巴掌大小的木匣子,红木云纹的,看着有些年份了,但是被保存的很好,外头罩着块老样式的花布,边角被磨损的很严重,原主平时应该没少拿出来看。封七月倒是有些惊讶,这盒子一看就不是乡下这种地方人家能有的,瞧着是个首饰盒子,但张翠花那贪财的居然没拿走。打开盒子一瞧,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条吊坠,约莫指甲盖大小,一眼看去就像是镇上的地摊里随处可见的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封七月勾了勾唇,难怪这东西放在封家那么多年,张翠花都没拿走,平时原主就连自己攒钱买个便宜的搽脸油,都得叫那女人连盒带盖的给薅走。不过张翠花不识货,她可一眼就认出来了。别看这东西瞧着跟塑料似的不值几个钱,但却是用极为罕见的工艺制成的古董!现世她执行过一次任务,当时几辆装甲车一起护送的就是这东西,她有幸亲眼见过,不过那次任务护送的吊坠可只有这个一半大,都已是价值连城!封七月心一沉,脑海里闪过些许零碎的画面,似乎是原主幼年时的记忆,但是模糊的很。只隐约的记得,这东西是张翠花给她的,那时候家里的弟弟还没有出生,原主在这家里的待遇也跟现在的天差地别。张翠花那时候对她是当宝贝般捧在掌心里的,几乎是有求必应当个公主似的宠着。也正是这个原因,原主一直都记着张翠花的好,也把这东西用心的保存,渴望有一天能再次让张翠花变成小时候那样温柔呵护自己的母亲。封七月的眼眸沉了沉,张翠花对原主态度的变化暂且不说,但是这东西要真是张翠花给的,张家怎么会有这种贵重的东西?她抿了抿唇,努力想要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出什么蛛丝马迹,但始终一无所获。自从她在原主的身体里醒来,继承接收的记忆便只有最近几年的比较清晰,原主小时候的那些,不知是当时年龄太小还是因为原主被毒打太多,心理造成了创伤式遗忘,很多细节的东西,她并不能记起来。不过封七月并没有继续纠结这个,将红木匣子收起,随后把吊坠挂在自己脖子上。经过张翠花这么一闹腾,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封七月看了眼天色,洗洗手进了厨房。一起生活了几天,沈放的口味喜好她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做饭的时候特意到院里摘了把辣椒,调了碗香辣酱,带上蒸好的馍出门往地里去了。她算的时间刚好,到了地里,上午的活也基本干的差不多了。田埂边上的大树下站了一群大娘大妈,还有不少跟她年龄差不多的女人,手里无一例外都跨了个小篮子,都是来送饭的。“哟!七月,你也来啦,赶紧过来树荫底下遮遮太阳,你这一身又白又嫩的,要是晒伤了,你家沈放可要心疼咯!”
一群女人围在一起说笑,有眼尖的瞅见封七月,热情的朝她招呼。封七月也没推拒,大大方方走过去,立马就被围住了。“七月,几天不见,你的皮肤是越来越好了,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看的我都想掐一把。”
“可不是!你瞧她这气色都好了不少,小嘴跟抹了口红似的。有男人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哈!”
几个婆娘围成一团,看着封七月那眼神又是羡慕又是惊艳,七嘴八舌的称赞调侃起来。这动静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田里站着的,地里干活的汉子女人都往这边瞧。只见树荫下一堆女人中,穿着件浅蓝色碎花衬衫的封七月格外的出挑,身姿窈窕修长,白皙的颈脖裸露出半截,皮肤要比旁边的白上好些。乌黑顺滑的头发被随意的绑成麻花辫放在一侧肩头,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立体,特别是一双明亮清澈的桃花眸子,水润饱满会说话般,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封七月的好看是村里出了名的,但是以前总是低头弓着背,畏畏缩缩不敢说话的样子,让人看久了心里那点好感也都没了。但今天瞧着,明显是变好看了不少,尤其是那气质,跟以前简直是天壤之别。封七月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还有身旁几个大家的调笑虽然有些露骨,但她知道这些人都没什么恶意,也只是笑了笑,张望了下沈放的位置,提着食篮走过去。沈放和一个寸头男人站在田埂边,两人有说有笑。“沈放,我给你送饭来了。”
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沈放立马回头,把她手里的食篮接了过来,瞧她站在田埂边,眉头皱了皱,把她往边上拉了拉。“地里脏,站远些。”
沈放低声道,话音刚落,旁边的寸头男人噗嗤一声:“沈放你小子结了婚就是不一样,我这儿踩了一脚泥都没见你吭一声,小姑娘来了就心疼上了。”
他话里带笑,拍着沈放的肩膀故意似的拔高了声音,脸上带着揶揄的笑意。沈放蹙眉瞪他一眼,扭头拉过封七月的手,温声介绍:“这是跟我一起下队的知青,李成景。”
“成景,这是我爱人,封七月。”
封七月没忍住多看了沈放几眼。不管是原主记忆里的沈放,还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对沈放的印象,沈放对人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很少见他和人走的近。尤其是知青队那几个,上次去知青点取东西的时候,她就有所见识了,但是看这个李成景和沈放的说话态度,关系似乎还不错。封七月心里疑惑,但并未显山露水,还是点点头,温温柔柔的打了声招呼。“你好,李同志。”
但李成景像是没听到一样,只一个劲儿的盯着封七月打量,片刻后又瞅瞅沈放,眼里闪过一丝丝的震惊,迟迟没有回应。结婚??沈放这朵高岭之花也有被人拿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