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北璃呢？”
秋桐道：“王爷还没有回来，据说药神谷的宁小神医来了，长公主的脸应该有救。”
“宁小神医？”
楚寒衣语气疑惑，“她是谁？”
秋桐收拾好桌子，回头看着她一脸疑惑，便道：“就是药神谷的大小姐，当今医术最厉害的人就是药神谷的谷主宁药神。”
“宁小神医是她的女儿，叫宁慧，据说她精通医术，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号称神医，是个十分优秀的女人。”
还有这样的人物吗？听上去是挺厉害的。楚寒衣挑了挑眉梢，“那南宫北璃怎么没有请她来给端妃治疗腿伤？”
秋桐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不过奴婢听以前的刘嬷嬷说了一些，据说王爷请过宁小神医来京城的，给苏侧妃调理过身上，觉得她医术不错，就想请她进宫为端妃治疗腿伤。可后来却没有来。”
“具体什么原因奴婢不清楚，刘嬷嬷只说都是小姐害的，宁小神医才不肯给端妃娘娘治疗腿。”
“我见过那个宁小神医？”
楚寒衣心里冷笑，什么都怪到她头上，还真是有意思。“没有。”
“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曾见过这位宁小神医。”
楚寒衣淡淡莞尔，“嗯，那不管吧！让王嬷嬷找杜管家，把那只猫的尸体带过来。”
先不管什么宁小神医，她要抓住残害小璃的凶手。给爱犬报仇雪恨。秋桐点了点头便出去。原本要将猫的尸体处理，听说楚寒衣要猫的尸体。杜管家立刻就给了，因为心里惭愧，没有照顾好她的狗。“王妃要猫做什么？”
秋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兴许是想查出真凶。”
闻言，杜管家便一起跟着来到暮雪苑。“奴才见过王妃。”
楚寒衣很意外杜管家会过来，“杜管家找到凶手了吗？”
杜管家一脸惭愧，道：“奴才无能，并没有找到毒害小璃的凶手。听说王妃要检查苏侧妃的猫，想查出凶手，老奴便过来看看，王妃需要什么帮忙尽管说。”
“这阵子南小璃是你在照顾吗？”
楚寒衣看了眼躺在竹篮的猫，已经是一具尸体，眼神不由变得冰冷。杜管家点了点头道：“是，王妃不要怪王爷，王爷其实不想关押您的爱犬，是因为王爷怕狗。”
“他怕狗？”
楚寒衣眼睛瞪圆，十分意外，不是说南宫北璃厌恶狗吗？“是，王爷小时候被狗咬过，从此就有了阴影。王爷讨厌狗，也怕狗的。”
楚寒衣：“……”“王妃真的误会王爷了，王爷让我们把您的爱犬关在笼子里，是不想去暮雪苑找您时，因为厌恶，而一气之下杀了您的爱犬，所以才让人关进笼子里。每天都让我们好吃好喝伺候着的。”
“是老奴的疏忽，没照顾好您的爱犬，让它被人害了。”
杜管家心里也死，想要揪出凶手，“王妃要怪罪，便怪罪老奴吧！”
楚寒衣上前检查了一下猫的尸体，“它中的毒跟小璃中的毒一样，不过它是在小璃中毒以后才中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有人故意将猫儿毒死。如果是外来的人，怎么会做到如此精准地下毒呢？杜管家将一个竹篮子放下，底下到了一条纯白色的棉布，上面一条小白猫蜷缩在里面，仿佛安静地沉睡。身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了，头上戴了一个漂亮的花环。看上去是准备放到河里，进行水葬的。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小白猫，就这样被毒死了，怪可怜。楚寒衣看着死去的小白猫，冷眸沉了沉，“麻烦杜管家把平时喂养小璃和这只猫的下人带来暮雪苑，我要亲自审问。”
“凶手肯定还藏在王府。”
“如果可以，我想见见王府所有下人。”
楚寒衣怀疑凶手就在王府里。“今天没有放人出府吧？”
“王妃，放心，没有。王爷下令了任何人不许出府。老奴立刻去安排，把所有的下人都带来。”
杜管家忙拱手道。……听说她要审问下人，苏清柔便匆匆忙忙，带着人来到暮雪苑。“姐姐，你节哀顺变，我的小白也死了！”
“要是姐姐能抓住凶手给小白报仇，我一定会感激姐姐的，小白泉下有知也会感激你。”
苏清柔眼眶微红，像是哭过，进来便装模作样地说道。楚寒衣挑了挑唇角，“苏清柔是什么时候养的这只猫？”
苏清柔拿着手帕遮住眼角，眼底浮现抹阴鸷，“前几天，王爷不在王府，我觉得无聊就养了这只小白猫。”
“上次刘嬷嬷死的时候，我就说过，尸体是会说话的，它会告诉世人杀害自己的凶手是谁，尤其是无辜被害的人。”
“据说会化作冤魂厉鬼，找仇人索命。”
楚寒衣拿起竹篮子，走到她面前，纤细修长的指尖碰了碰小白猫，“你看它多可爱，出生不到三个月吧！要是化作冤魂不散的小猫不知道还会有没有这么可爱。”
苏清柔眉头紧皱，额头上沁出细微的汗珠，双手紧紧攥着，极力忍耐才忍住没有露出心虚害怕，没敢看着那只猫儿。“是啊！小白是我从丞相府抱回来的，我娘担心我一个人闷坏了才建议我养只小动物解解闷。”
“我没有姐姐胆子大，不敢养那种凶残的动物。”
“养了一阵子，对小白也有了感情，现在它被人害死了，我跟姐姐一样伤心难过。”
楚寒衣将竹篮放下，小白猫还是原来蜷缩的样子，纯白无瑕，“我刚才检查了小白的死因，它和小璃中的毒一样。”
“不过，我家小璃是在前院中的毒，你的小白是在清芙苑，平时都是谁喂养小白？”
苏清柔身后走出来一个粉色衣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身子微微颤抖，“回王妃，是……奴婢喂养小白。”
她脸色苍白，走出来低头着头，不敢看小白猫。“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青禾。”
楚寒衣接着问：“你今天给小白吃了什么？”
青禾下意识看了眼郁嬷嬷，“回王妃，就是为了一些小鱼干，小白最爱吃小鱼干，小鱼干都是大厨房准备的。”
“小鱼干呢？”
楚寒衣想东西肯定不在了，谁知道这时候，管家让人把小鱼干拿了出来。“小白猫吃的小鱼干在这里，没有吃多少，还有剩下的。”
杜管家把东西呈上来道。居然没有被处理掉？楚寒衣颇为意外地看了眼苏清柔，检查过后道：“小鱼干没有毒。”
“这么说就不是青禾下的毒。”
苏清柔得意地勾了勾唇，从而也能排除她的嫌疑。这次郁嬷嬷办事，办得不错。楚寒衣淡漠道：“我没有说是青禾下的毒。还有小鱼干没有毒，不代表，清芙苑里其他地方没有藏毒物。”
苏清柔脸色微变，声音尖锐起来：“什么意思？还没有查清楚，姐姐怎么能说我藏毒物？”
“你这不是信口开河吗？”
“姐姐，你就算讨厌我，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啊！”
她说着就红着眼眶哭了起来。王府下人开始私底下议论纷纷，“王妃怎么能如此污蔑侧妃娘娘？”
“王妃善妒，嫉妒侧妃娘娘能够得到王爷的宠爱。现在王爷不在王府，她就欺负侧妃娘娘呗！”
“谁不知道王妃心思恶毒啊！”
见几个下人嘴碎，杜管家不由瞪了眼他们，暗中警告。下人议论主子，不像话！王爷知道了肯定会让人板子伺候。杜管家知道南宫北璃是十分注重规矩的主子，以前是刘嬷嬷在后院胡作非为，王爷没心思来后院才让楚寒衣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可不一样了，没有看到王爷经常来暮雪苑，对王妃宠爱有加，私底下嘱咐他吃穿用度都要给王妃准备最好的。就是苏清柔都没有让王爷这般上心。几个下人瞬间脸色露惶恐之色，望了苏清柔都纷纷垂头不敢再说话。苏清柔瞥了眼杜管家，撇了撇嘴角，“杜管家也觉得是我害死了小白？”
杜管家拱手道：“老奴不敢，只是王爷见待老奴调查这件事，老奴觉得王妃说的有道理而已。”
楚寒衣道：“若不然，小白猫怎么会死？很显然她是在清芙苑活动，不甚误吞了毒物。”
苏清柔指甲掐入掌心，心里骂她贱人！楚寒衣看着她，笑了笑，“你也不用紧张，我的意思是说，歹人很有可能把东西藏在清芙苑里。”
“王府上上下下都查过了，就剩下你的清芙苑没有。所以有必要让人搜查一下你的院子。”
如果被她搜查出东西，那就说明下毒的人就藏在清芙苑，到时候禀告璃王。南宫北璃肯定会把她身边的下人都抓起来审问。一旦审问很多事情就没办法保密。苏清柔心里不由慌乱，“我院子里不可能藏毒物。”
“那你说小白猫是怎么中的毒？”
楚寒衣冷声质问。苏清柔被她突然变得强大的气势吓唬住。身子颤了颤，“我……我也是从菩提寺回来才知道小白被害死了，所以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那个歹人喂了小白猫吃了毒药，就跑了呢？”
郁嬷嬷道：“我们都不在王府，不管是王妃娘娘的爱犬，还是侧妃娘娘的猫儿都是在两位不在王府的时候遇害，可以说我们都是毫不知情。”
苏清柔点了点头，“照姐姐这么说，姐姐的爱犬是在前院中的毒，那王爷也有嫌疑了？”
杜管家眉头拧紧，觉得她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污蔑王爷？“侧妃娘娘慎言，王爷好几天不在王府，还有王爷要是想杀了王妃娘娘的爱犬，根本不需要下毒，直接杀了便杀了。王爷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屑于这种卑鄙恶毒的手段。”
“可以说王爷讨厌狗杀了王妃娘娘的爱犬，但王爷这么疼爱侧妃娘娘您，又怎么会毒杀您的猫啊！”
他的话仿佛在骂苏清柔是白眼狼，王爷这么疼爱她。她却污蔑王爷没爱心杀害小动物。苏清柔脸颊通红，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心虚又慌乱：“杜管家误会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说是王爷毒杀姐姐的爱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