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是女配和其他配角的戏份较重。顾笙抬头看见,出言女配的人选,赫然就是苏羽。她不敢置信,顿时问出:“这是怎么回事?”
一出声,吸引了剧组不少人纷纷侧目,坐在监视器前的顾星也看到了顾笙,赶紧来到她身边。“你怎么才来?开机仪式……你不知道吗?”
他低声询问。顾笙紧紧皱眉:她何止不知道开机仪式,连苏羽为什么在这里,她都不知道。此时,一个穿着工装马甲,带着帽子的中年男人来到顾星身边,催促着:“导儿,赶紧开拍吧,这制片人的钱每分每秒都真金白银花出去。”
“得让厉总听见响啊。”
那市侩模样,直让顾星恶心。“知道了,但我是导演,你是副导演,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顾星没有理会那人,直接拉顾笙去角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笙的声音丝毫不掩饰愤怒,“我是原著,我是编剧,我没权力知道几时开拍嘛?”
“你没权利。”
这话,是从二人身后传出,顾笙转身一看,还能是谁?只有厉玺寒。她轻呵一声:“凭什么?”
“从编剧交终稿那一刻,编剧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导演怎么拍,演员怎么演,制片人怎么安排,都和编剧无关。”
厉玺寒冷言开口,看着顾笙与顾星二人亲昵的距离,眉头不自觉一皱。心间也涌上一层薄怒。顾笙暗暗咬牙,有些不服气,看向顾星:“顾导答应我了,这部片子我全程监制,我有知情权。”
“呵。”
厉玺寒又笑,“监制是投资方的职位,现在悦星最大的老板是我,该是我来监制。”
顾笙握紧拳头,看着厉玺寒那张刀刻斧凿的神颜,恨不得来上一拳,给他鼻子打歪。她为什么这样生气?还不是听上去,这厉玺寒每句话都是对的。她只好求助地看向顾星,顾星轻轻嗓子:“厉总,顾编剧对剧本理解透彻,其实可以待在片场……而且演员人选,也确实应该和她……”“你一个导演,这些都决定不了,要你何用?”
厉玺寒冷眼瞥向顾星,说话也带了火药味。顾星原本就是个文人,一向谦逊。可看到厉玺寒如此咄咄逼人,眼神不自觉地露出轻蔑:“厉总是要在我的剧组里,搞霸权?”
“是又如何?”
厉玺寒看着他,想到顾笙向他求助的模样,就更加烦躁。“呵,厉总这是准备临阵换将,开机后换导演?”
“我有这个能力。”
“够了!”
顾笙出言喝止。她不过是来质问为什么不通知她开机仪式,结果倒让这两个人吵起来了。要是真的换导演,耽误工夫不说,谁知道又会换成什么人?厉玺寒到底在搞什么?!“玺寒,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儿啊……姐姐,你也来了?不是说编剧不用来的吗?前几天我还问剧组尚副导演啦,他说你不来。”
苏羽嗲嗲的声音忽然出现,打断几人的焦灼对话。一双手直接攀附在了厉玺寒身上,缠绕着他的手臂,看上去亲昵十分。落在顾笙眼中,又让她觉得刺眼,又让她觉得可笑。——呵,为什么不让她来,无非是为苏羽铺路罢了。“厉总要塞自己未婚妻进剧组,哪部电影不能进,为什么非要进我的剧组?”
顾笙冷笑,眼神中无不透露出看不起的意味。厉玺寒直接抽出手臂,向前两步,“顾笙,你要我解释几遍?”
“解释什么?”
顾笙不看他,“把我支开,是怕坏你们好事?”
“放心,厉玺寒,我对你没兴趣,让你家小娇妻也放心。”
厉玺寒眼神灰暗,转而看向顾星,“顾导,时候不早了,该拍了。”
“这……”顾星暗暗犹豫,看向顾笙。厉玺寒轻笑一声,“抓紧进度,还赶得上欧林电影节,我已经用投资商的名额为这部电影提前报名了,要是拍不完,你就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
闻言,顾星一惊:欧林电影节?!那可是全世界最顶级的电影节!每个导演都想拿到欧林电影节的奖项,一座奖杯,便是扬名立万。即便入选,都是至上荣耀。听到这话,顾星也不管刚刚和厉玺寒争执,心中再次燃气熊熊斗志。“这就去拍。”
顾星应道顾笙知道顾星是个戏痴,厉玺寒正是看准了这点。一声准备,苏羽也只好回到片场,走前依依不舍看向厉玺寒,“玺寒……你别跟姐姐吵架,要是实在不行,我就辞演也好。”
说着,就转头扎进了片场。顾笙直翻白眼:辞啊,咋不辞?打嘴炮谁不会啊!正是一肚子火,手腕却被人扣住,直接拉到了片场更为角落的地方。“你干什么?!”
顾笙一把甩开,“这么着急让拍,是怕我拦着你小娇妻是吗?”
听着顾笙一口一个小娇妻,厉玺寒更加烦闷。自己哪儿有什么小娇妻?唯一一个妻子,就是顾笙。她还要把厉太太的名号给别人,简直让厉玺寒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刚刚我给你解释过原因了,你是编剧,按道理非必要不出现在片场。”
“苏羽担任女配,也是小程序上的粉丝意见,除了陈澜,便是她。”
“这是你自己定下的规则,还能改吗?”
顾笙被怼的哑口无言,气嘟嘟地,像一只河豚,“除了粉丝投票,还有评委判定呢,我投了若莹莹,顾星也……”“我和顾星,都投了苏羽。”
顾笙听到这儿,更是冷笑:“把导演都收买了,给苏羽铺路是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顾笙转身就要走。却再次被厉玺寒拦住,“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这女人,怎么就是不肯听人解释?”
“厉总凭什么给我解释,还是跟你小娇妻解释吧。”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身体被男人的双手抵在墙上,温热的呼吸忽然靠近。男人俊朗的面容,忽然放大在她眼前。让她的身体,迅速升温。“你……你……”“顾笙,苏羽不是我安排的,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