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赞成。选秀一事难免繁杂万分,其中也会有一些旁枝末节,凡事你自己看着办也无妨的,不必事事来请示于我。哀家与你的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这么短的时间,难道对你的办事能力还会信不过吗?”
有了太后的鼎力支持,独孤羽准备接下来就是主动劝自己的夫君选秀了。这劝,而且面对的对象是自己深爱的夫君,这事,于独孤羽来说,确有万分的难度。明明自己是不愿意夫君拥有众多美女,众星烘月的。这违背自己心意的话说出来也真够不是滋味的吧?也许说出这种话来也觉得自己有虚伪之嫌呢。而且还话还不能说得勉强,否则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哪还能说服他人,说服皇上呢?独孤羽怀着复杂的心绪回到自己的风华宫。她心想:要不今儿先把要跟皇上说的话多腹稿几遍,明儿再跟皇上提选秀之事吧。不想一回到风华宫,就见皇上已在宫中了。待要行跪拜叩头之礼,礼还没行完,只见毅帝已示意身边随侍的人离开了,并亲自上前把她扶起,温柔地对她说道:“羽儿,我今天是专程来这儿等候你回来的。我有事要跟羽儿说。”
独孤羽听皇上所说的话,那称呼,与在人前的称呼全然不同。竟是你我之称,极是亲密,亦无上下级之别。这真是让她十分感动。“皇上,臣妾也有话要跟皇上说。”
“那谁先说呢?”
俩人异口同声。脱口而出的话竟是如此相同,甚至语气也毫无差别,这让俩人不由多出几分默契,内心都有了欣喜。俩人相视一笑。“要不,臣妾还说吧。”
独孤羽原本是想让皇上先说的,自己要对皇上说的话其实也还没想清楚怎么措词会更好,但猜想如若自己让皇上先说,皇上必定还是会让她先说,自己可不想这样俩人为一个说话还推来推去的。干脆点,自己先说了吧。“皇上,依臣妾的原意,只想与夫君您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愿与他人分享半分夫君的宠爱半分的。只是前儿我的老父把臣妾叫去训了几句,说臣妾如今身为皇后,再不能感情用事,凡事必须以皇上江山社稷为第一要义。臣妾羞愧,这才改了原意。如今朝廷上下,都在劝谏皇上选秀充实后宫,臣妾私下以为此事于皇上有利。”
“如何有利?朕倒想听听看。”
毅帝目光逼视独孤羽。独孤羽心中一开始被这一逼视不免产生了些许不安,但很快地,她镇定下来了。不如豁出去说开了吧。迟早也要说的!“一是成全了皇上的孝顺之心。太后老早就想要抱孙子了。臣妾无能,尚无子嗣。也许其他女子能早日为皇上怀个龙胎,诞个龙子,让太后高兴高兴。二是免除了朝中大臣们的担忧之心。朝中大臣顾忌我独孤家,他们认为独孤家本就是名门望族,如今独孤羽又得皇上您专宠,能不专权吗?虽说我父一向处事低调,但朝中大臣们的心还是无法消除那种担忧,他们还是认为如若皇上您不选秀,我独孤家会外戚专权。因此,为了朝局的安稳,还是请皇上您准了大臣们的奏,下令选秀吧。如果皇上您信得过我独孤羽的公心的话,选秀之事我愿不厌其烦,亲自操持此事,为皇上选德才兼备者充实三宫六院。”
独孤羽果真没有忘记老父亲独孤信的一番通情达理的劝导,听从了父亲,主动向皇上进言让皇上下令选秀。宇朝新帝毅帝听完独孤羽所说的话语,心里顿时活动开了。他身边的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一个是情深义重的母亲,一个是情投意合的妻子,都希望他选秀。那么,选,还是不选呢?他想到宇朝立国之初,作为领导人的他更要做天下人的表范。首先就要对母亲尽到孝心。其次是一定要与皇后建立良好的夫妻关系。要做到这两点,对于俩人提出的建议就要采纳才对。再说,听皇后所言的言外之义,他若拒绝选秀,岂不是要背上不孝之罪名?岂不是让妻子娘家蒙受不白之冤?这难道是他愿意要的结果吗?虽然如此,但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却一再地告诫他:“身为一国之君,家事国事天下事固然都要关心,但还是要分个先后顺序来关心。天下事是当今迫在眉睫的事。还是先把选秀这一类为帝王提供传宗接代的事暂且推后才好。”
到底要听自己的,还是听羽皇后的?他处在矛盾中。但看羽皇后甚至还提到要亲自操持选秀一事的话题,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皇后的提议。独孤羽看毅帝眉心紧锁,似在烦恼选秀之事,于是叹道:“皇上,臣妾也不敢奢求皇上一下子认同臣妾的想法,只希望皇上您把臣妾所提之事记挂在心上,多加思量。什么时候皇上想通了,就把选秀之事交给臣妾来办理。臣妾耐心等候皇上随时差遣。”
毅帝听了皇后所言,顿感一股暖流自心间涌起:多么贤德的皇后!“羽儿,朕何德何能,上天竟能把你这样一位懂得为朕多方着想的皇后赐给了寡人!选秀一事也算是一件大事,容朕多考虑几天。几天后我不但要给皇后答复,也要给进言选秀的臣子一个回复。到时一并回复大家吧!”
“皇上,接下来轮到你说你今日专程来风华宫要与臣妾所说之事吧。”
独孤羽听了毅帝的回答心里的一块石头虽说还不曾落地,但毕竟八字也有了一撇了。于是不再与皇上就此话题再多加讨论。于是话锋一转,问起毅帝话来。“就是下一周羽儿你的生日不是到了吗?打算好好庆贺。”
独孤羽听了吃了一惊,自己的生日不是早就过了吗?上个月就已过了,现在还过什么生日?这一点皇上也知道的,为何还要庆贺?“皇上,只怕皇上记错了臣妾的生辰了,臣妾的生日上个月已过了,难不成一年还二次生日不成?”
“羽儿,你忘记了,这个月不是闰月吗?你完全可以做两次生日呢?朕哪会记错羽儿的生日呢?”
独孤羽恍然大悟,笑了。独孤羽并不知道,其实毅帝今儿来风华宫来与他说的事并不是替她做生日这个事,而是另外一个事。不单独孤羽对皇上的心思有所不知,朝中大臣们对皇上的心事也都猜不透。毅帝这个人啊,在众人眼里真可谓心机深奥,难以读透。之后,众位大臣以及独孤家族中人皆在等候皇上即将要给他们的回复。众人暗地里揣摩着毅帝的心思,大多数人都以为毅帝这回十有八九会接受众人的提议,最终把选秀一事通过正规的议程把它确定下来。“嘿嘿嘿,当个皇帝,不就图个荣华富贵,图个坐拥天下美女吗?本官就不相信咱新帝他能与前朝皇帝有什么不同?美色当前,谁不爱?除非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大臣中就有人喝醉了酒下起了毅帝的断言来。“何大人此言还有说得不那么对的地方。”
与何大人喝酒的张大人接过何大人的话头。何大人似醉非醉,卷着舌头追问道:“哪有不对之处?胡说!”
说着说着,脸都涨红了。“不对的地方就是不是真正的男人也爱美色啊!宫里最近不是风闻小安子追着宫女跑吗?那小安子如今已是活脱脱娘们一个,就算追到那水灵灵的姑娘又能做什么?不过是饱饱眼福罢了。可是,人家也乐意美色当前!可见,天下人皆爱美女。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金钱关。可不是吗?咱毅帝也算是天下英雄豪杰之首,爱美人这才正常嘛。这天下啊,也不知有多少美少女们在心里爱慕着他呢!”
当然,何张两位大人的论调并不曾在公开场合传开,那不过是他俩人私底下的议论而已。但不管如何,朝中大臣与俩个意见相同的人倒是大有人在。日出又日落,转眼几日已逝。这一日早朝,大臣们群聚朝堂,静候毅帝发话。“众位爱卿,今日朕想要听听关于选秀一事的各种观点与主张。”
立即就有大臣走出朝列,阐述选秀一事的必要性。说什么如若不选秀则是国家的一大损失这样夸张的言辞。甚至还有说什么如果不选秀会有损国家的形象的,理由是不选秀的话,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我朝皇帝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显得我朝皇帝阳刚不足似的。甚至有人建议毅帝为了平息外国一些险恶人士的卑鄙论调,无论如何应以大局为重,要速速把选秀一事搞定。当然也有人认为选秀不选秀关系不是很大,要也可以,推迟一段时间再来选秀亦无不可。但这一类人很少,可谓寥寥无几。独孤羽儿时的玩伴青松就是这寥寥无几的几个当中的一个。他也出列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毅帝听青松之语边听边点头微笑。众人见皇上如此尊重如此倾听的态度,也自然而然屏息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