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交手,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难缠,她不会因为他吊儿郎当的做派,就认为他是个草包。枢密院执掌兵权,枢密院的最高长官是枢密使,但皇上一直没有任命枢密使,枢密使那个位置空缺了十年。这十年,枢密院一直由赵启安执掌,她不认为一个草胞,能坐稳这个位置。“除了让陆藏锋娶你,其他的……只要你敢要,本座就敢给。”
赵启安随手一挥,大方的道:“现在可以说,你想要什么了吗?”
“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月宁安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这人,一向小心眼。一向是有仇当场报,不愿意留到隔夜。没办法,她这人不仅心眼小,还心事重,一旦没法当场把仇报了,就会记那人一辈子。日后,但凡有机会,她都不会放过对方,还会加倍讨回来。月宁安笑容满面的道:“我听闻苏相的女儿回来了,她都二十了,年纪不小了,该嫁了。陛下一向体恤臣子,还请陛下体恤苏相一回,给苏相一个荣宠,为他的女儿赐婚。”
“苏含烟?那个……追陆藏锋追到边疆的女人?”
赵启安无时不刻都不忘,拿陆藏锋刺激月宁安,然而……月宁安不上当,“对!那个为了不嫁给陆藏锋,逃婚跑出汴京,被人卖到边疆的苏含烟。”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赵启安笑的一派风流肆意。月宁安点头,“确实,有缘千里来相会。还请陛下为苏小姐和陆七公子赐婚。”
“陆七公子?陆飞羽?陆藏锋的堂弟?”
赵启安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坐正,“你认真的?”
这女人,是不是太狠了?“当然。”
这种事,她从不胡闹。赵启安瞪大眼睛看着月宁安,“你这是要让有情人终成……亲属呀。”
赵启安说完,越想越觉得月宁安这一步有意思,不由得笑了出来,“你就不怕陆家,出现乱伦的惨剧吗?”
“陆藏锋不会。”
别说陆藏锋不喜欢苏含烟,就算陆藏锋再喜欢苏含烟,苏含烟成了他的弟媳,陆藏锋就不会与苏含烟来往。“你就这么相信陆藏锋?”
赵启安心里不痛快,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不痛快。“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
陆飞羽说得再好听,再真,她都不会信,不会信路藏锋喜欢苏含烟。“哼。”
赵启安不快的哼了一声,恩赐似的道:“这个条件,满足你。”
“还有……”月宁安趁热打铁的道。“还有?”
赵启安凝眉,隔着面具,月宁安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快。然而,月宁安却是不惧,她端坐着,嘴角含笑,缓缓说道:“苏含烟的哥哥苏矛方,在袖天街置了一宅子,养了一外室,孩子已经两岁了。陛下一向爱民如子,外室子也是陛下的子民,还请陛下爱惜那位外室子一回,许他认祖归宗。”
“你说什么?”
赵启安猛地坐直,不敢相信的道:“苏矛方养了外室,还有个外室子?”
苏矛方的未婚妻,三年前在成婚前夕突然病死,苏矛方伤心欲绝,不顾钱家劝阻,执意为未婚妻守孝三年。他因此举,博了一个情深意重的美名,倍受读书人和青楼名妓们的推崇。钱家也对他颇有关照,哪怕婚事未成,也把他当女婿对待,在官场上给了他不少帮助。苏矛方年纪不大,却已是官至四品,钱家的对他帮助极大。现在月宁安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这事一旦爆出去,苏矛方就完了!哪怕他亲爹是苏相也一样。远的不说,单是钱家就饶不了他。“是呀!苏相教的好儿子。人前假惺惺的说,要为钱家小姐守三年,人后却急不可耐的养外室。”
就像苏含烟一样,明明是逃婚不肯嫁给陆藏锋,对外却说是她月宁安,抢了她的婚事,逼得苏含烟远走边疆。苏家,一家子道貌岸然。拿了她娘那么多家产,却活活逼死她娘。她原本想着,慢慢来,慢慢地把苏家磨死,可是……她没有时间了。赵启安的出现,就意味着她得离开安稳的汴京,去青州与范家在商场上一争高上。商场如战场,每一次月家家主之争,都要死很多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是以,她必须先把仇给报了。“这事,有意思。”
赵启安玩味一笑,“苏家得罪你,可算是倒霉透顶。这两件事,我都满足你,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他得进宫,好好跟皇兄和陆藏锋说说。顺便告诉陆藏锋,他休了月宁安是多么明智的选择。月宁安这女人,美则美,可带刺,一个不甚,就会把人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