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气得咬紧了银牙,虽然极力克制,可是看向乔惊鸿的眼神却依旧像是要将她生吃了一般。乔枝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朝着暗处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那一抹身影瞬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中。果然蠢货,倒是让她少了不少力气!有了这样的变故,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但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皇后还是让人把乔惊鸿在清秋阁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待那人退下,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皇后看向乔惊鸿的眼神也带上了不善,不过她到底是一国之母,最终还是压下心中的怒火,淡声道:“既然事已至此,责备也是无益,惊鸿,虽说你并非亲自染血,可是今日之事到底有些晦气,既如此,今日的祭祀大典,你就别参加了。”
“母后!”
乔惊鸿大惊失色,连忙为自己辩解。“母后,事情不是这样的,儿臣的马车纵然压了人,可那也是因为姐姐的马车受惊在先,我也是关心姐姐,所以才让人拼命追赶,以至于无法快速停下来,而且,是姐姐把车夫甩下来,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乔惊鸿语无伦次,试图让皇后知道是乔枝的马车先出了问题。可是她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试图把原因怪罪到乔枝身上。果然,此话一出,众人看向乔惊鸿的眼神越发的古怪了。就连淑妃都变了脸,连忙上前来捂住她的嘴。“闭嘴!还不快谢皇后娘娘恩典?!”
乔惊鸿被封住嘴巴,几乎是被人压着低头,满脸的不可置信,眼泪顿时扑簌簌的往下掉。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同情她的,反倒是有些对她避之不及。皇后端坐在殿前,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淑妃,你就是这么教导公主的?先是抹黑长公主和外男有染,现如今又把责任推到长姐身上,这可真是我皇家的好女儿!”
皇后震怒,淑妃的一张小脸煞白不已,带着身后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皇后娘娘恕罪,臣妾知错!”
“知错?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句知错,就想抵消一切?”
皇后好不容易扳过一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揭过?当下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沉痛道:“淑妃,你真的是,太让本宫失望了,今日是万民祭祀的大好日子,本宫也不过多责罚与你,就罚你祭祀大典之后,把静心经抄十遍吧,至于二公主,就好好的跟慎思局嬷嬷学学规矩。”
淑妃和乔惊鸿瞬间面如死灰。尤其是乔惊鸿,下意识的就想开口为自己辩驳。却被跪在她身边淑妃狠狠掐了一把,顿时眼睛里面盈出热泪,却是痛的说不出话来。淑妃只当是没有看见,拉着她磕头谢恩。刚磕完头,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唱喏。“皇上驾到!”
众人刚站起来,就又齐刷刷的跪了下去。皇上着一身金黄色的龙袍,胸口硕大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好不威严。刚一进来,就感受到殿内不一般的气氛,当下也没在意,前后将皇后扶起,又让人把淑妃扶起来。这才开口问道:“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父皇……”乔惊鸿看见皇帝,眼泪瞬间就兜不住了,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就准备上前。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皇后打断。“皇上,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二公子冤枉枝儿和外男有染,又指责枝儿害她的马车压到了人罢了。”
皇后言简意赅,皇上的脸瞬间变得铁青,额头青筋直跳。“乔惊鸿!皇后说的,是不是真的?”
天子一怒,雷霆万钧。乔惊鸿吓得腿都快软了,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不是的父皇,我,我只是……”乔惊鸿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任何解释的话来。淑妃越发的恨铁不成钢,可现在两人是绑在一起的,她就是心中不乐意,却还是不得不帮她说话。“皇上,惊鸿也并非是有心,只是今日之事到底也让她受到了惊吓,只怕是不能再继续参加祭祀典礼了。”
淑妃咬重了祭祀这两个字,试图唤起国师的说辞。却不想皇帝脸色更加阴沉了,勃然大怒。“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瞧瞧她都干了什么蠢事,你竟然还想着祭祀的事情!既如此,那你们母女两个就都别参加了!”
“皇上!”
淑妃有些慌,连忙求情。可是皇帝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转头对着乔枝说道。“枝儿,祭祀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余大海,去,带着公主去熟悉一下!”
皇上一锤定音,乔枝自然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喏之后,就跟着余大海朝着存放祭祀用品的地方走去。走到乔惊鸿身边的时候,她还特地看了一下母女二人的脸色,那铁青的眼色,当真是让人看着就很愉悦!乔枝嘴角上扬,用口型说道。“东西被人抢走的滋味,怎么样?”
乔惊鸿自然看懂了她的唇语,当下双目猩红,眦目欲裂。垂在身侧的双手,只怕是把指甲都掐断了!乔惊鸿心情甚好,装模作样的熟悉了一下流程,便代替皇上登了台。说是祭祀,其实也就是供奉天公,祈祷风调雨顺。紧接着就拿起金锄头在早早辟出来的一小块地上挥舞两下,撒上五谷,用土掩埋后浇水,这就算是礼成了。即便很简单,乔枝却依旧做的很认真,一举一动既优雅又带着赤诚,看得台下众人都很是满意。就连皇上,因为刚才那场闹剧而难看的脸色也舒缓了一些。这一切乔惊鸿并不知道,只一心一意的完成祭祀。然而在最后一个动作顿下的时候,突然天降异象。原本就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出现一朵七彩祥云,金灿灿的光芒落下来,撒在众人身上,场面何其壮观。众人都吓傻了,纷纷下跪。而就在他们心中震撼的时候,天空又乌泱泱的飞来一群鸟儿。各色各异的鸟儿排着长队,纷纷朝着乔枝飞去,在她的头顶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金光消失,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