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注意点,别吃辛辣,注意防水,还要及时换纱布。”
宋苗一边收拾一边面无表情叮嘱。裴琛淡定放下受伤的手臂,听不到他回应,宋苗停下手边的事情,深吸口气抬起头看向他。“能吱一声吗?”
“吱。”
宋苗“……”“算了。”
她揉了揉有点难受的太阳穴,焦灼走来走去。裴琛还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优雅叠放双腿,安静凝视着她。“刚才你为什么要徒手夺刀啊,你以为你是金刚狼吗?”
宋苗生气问道。“当时的情况我做出的决定是最合理以及正确,从那个女人的眼神看得出她真的会当场给自己一刀。”
裴琛不急不慢回答。“她不想活就让她去死!”
宋苗没好气拔高音量。裴琛认可点点头,没有受伤的手敲击着桌面,“我同意,但不能在今天,这里,还有她要死的理由是你。”
“如果她出事,不仅是你的名声,实验所想必也会受到影响。”
“是哦,你拯救了我的名声,我真是该谢谢你。”
宋苗的语气多少有点阴阳怪气。“不用谢。”
裴琛说完两人都没有再吭声。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可宋苗并不想在桥上走太久。“这样吧,我明天可以去做手术。”
她不喜欢欠别人,尤其是裴琛的。即使要做手术的人是夏浅浅。“好。”
裴琛说完拿出手机打电话,“刘医生,明天做手术,今天你准备一下。”
挂了电话,他站起身要走。“司机,这就走啦?”
宋苗抬着头问。裴琛扬起受伤的手臂,“开不了车,我让张轩代替。”
宋苗顿时无话可说。本来还想借机整整他,结果被齐菊月一搞,计划全都泡汤了。最郁闷的是她还要去救夏浅浅。“走吧走吧,别打扰我工作。”
宋苗满脸不爽。裴琛也不跟她多说,起身离开。没走几步,宋苗又叫住他,“等一下。”
裴琛疑惑看着她走向柜子,又从里面拿出几瓶东西。“给你。”
宋苗递到他面前。裴琛看到上面写着“消炎药”三个字。“这是我们实验所内部研制的,因为手续麻烦还没把相关证件申请下来,但经过上千次的实验证实这一款消炎药比市面上所有的效果要好十倍,正好我这里有,便宜你了。”
宋苗见他迟迟不拿,直接塞进他裤兜里。谁知那裤兜本来就不是很深,她过于用力整只手都进去了,跟瓶子一块卡住。她抽了几次发现抽不出来,正想再用点力。“摸够了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危险。宋苗觉得耳朵有些痒,伸手揉。谁知手指擦过一道柔软,她猛地抬头,发现跟裴琛距离很近。他垂首,只要再低一点就可以碰到她的脸颊。呼吸交融,暧昧横生。热度上升,染红了宋苗仙气飘飘的小脸。雪中红梅初绽,惊艳勾人。裴琛眼神暗了暗,不着痕迹收回视线。“呵呵。”
宋苗也才反应过来,尴尬拉开距离。但她的手还卡着不能动。裴琛便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扯开裤兜,只是还没拉,张轩面带急色推门而入。从他的角度看到的是宋苗的手是放在裴琛的裤裆,裴琛还抓住宋苗的手,看起来就好像是裴琛授意宋苗给他那啥。这是他不花钱能看的?宋苗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被误会了,故意大声说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别扭做什么,让你拿着这些消炎药就拿着,还要我硬塞给你。”
说完,她用尽吃奶的劲儿抽手。有了裴琛的协助这会终于不卡了。她举着那只手转向张轩,“张特助,你来啦。”
“我找裴总有点急事。”
张轩意识到自己误会,心虚摸鼻子。宋苗做了个请的手势,看似淡定转身回办公桌那。裴琛深深看她一眼,跟着张轩离开。时间一晃来到下午。宋苗抽空休息一会的时候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她没接到宋景全电话。按理说她抱紧将齐菊月送进警察局,这个时间宋景全也该知道了。担心其中出了什么问题,宋苗打给权景焕,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事。权景焕家里是专门从政的,虽然他走的是商人救国路线,专门搞人工医疗智能。很快,权景焕就有答复了。“你是说警局那边跟宋景全说报警的人是裴琛,而且还是裴琛特意打电话交代要这么说的。”
宋苗简单总结权景焕的话。权景焕答:“是的,至于是为什么,就只能去问本人。不过无可厚非,只要宋景全不知道是你报警,他肯定又有借口找你麻烦。”
“找就找,谁怕他。”
宋苗满是不屑。权景焕笑着说:“这世上自然是还没有让师父父你怕的人,不过我是担心宋景全最后会拿你母亲失踪的事情来拿捏你。”
这么些年,宋景全虽然不承认,但他总是有意无意透露他似乎是知道一点消息,但宋苗问出来,他又会一概否认不知情,有的时候宋苗都怀疑他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诶,对了,师父父。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在你十岁之前,宋景全不是挺好的吗?顾家,对你又好,跟你妈妈很恩爱。”
权景焕一番话勾起宋苗更多的回忆,心里那种怪异的不适更加强烈了。“不知道这么说,好像有一天他突然就变了,对我妈还有我都是那种保持着疏离的讨好,从我妈失踪后,他就彻底暴露。也许以前的他都是装的,后来的他才是真实面目。”
宋苗这会也想不通这其中缘由,唯有这个解释可以站得住脚。“说得也是,毕竟人心难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
权景焕感慨。“算啦,不聊他。你跟裴琛的合作谈得怎样?”
宋苗话题一转。权景焕唉声叹气,“别提了,那就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真的,我跟这么多投资方,合作商打过交道,就他最最难缠。虽然他钱给多,也肯出技术,问题是他吹毛求疵啊。一个方案,硬是要我的人改了二十次。我的人现在都快要疯了,天天跟我嗷嗷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