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门将赵阿根,提着流星锤,看到萧诀没好气地来一句。“赵将军误会了,这是太子殿下以及神医太子妃,前来给韩将军看身体。”
萧诀也不跟赵阿根生气,直接将身后的人让了出来。齐衡一行人来边关,是隐瞒身份,所以没有大张旗鼓,以免消息露到狄人活着奸细耳朵里去。赵阿根这才看出来,萧诀居然把太子夫妇送了过来,连忙下跪行礼。“赵将军不必多礼,孤听说韩将军之事,甚是心痛,今天一定会将韩将军治好的。”
齐衡的话让赵阿根一愣,他们寻遍军医,周边医者,连京中送来的太医都拿韩将军的病情束手无策,难道眼前这个娇娇柔柔的太子妃能将韩将军治好?不对,太子跟萧诀原本关系就亲近,他们现在肯定是来害韩将军的!因为韩将军不但打了败仗,还丢掉了五座城池,哪怕他现在失忆了,皇帝也不可能不追究他的责任的。想到这,赵阿根拦在军营门口,死活不让齐衡他们进。自己的命是韩家给的,韩家如今只剩韩将军一个男丁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子将他害死。看着赵阿根一脸的视死如归,让萧诀头疼不已,“赵阿根,你这是要抗旨吗?竟敢拦在太子殿下。”
“韩将军虽然打了败仗,但是他多年来立下汗马功劳,罪不至死。”
赵阿根看萧诀非要进,心头更笃定太子是来害韩将军的。齐衡早就听闻韩兵手下有个棒槌,气大无穷,耍得一手流星锤,只是脾气甚为古怪,除了韩将军,无人管得住。这百闻不如一见啊。凌薇拦住齐衡,走到赵阿根跟前,笑语晏晏地说:“赵将军,你这胳膊是不是到了阴雨天气就疼痛不已,到了大雪天更是骨头缝都疼?”
听了凌薇的话,赵阿根一愣,这个太子妃怎么知道他的毛病啊?“你肯定觉得本宫是从其他人那打听来的,本宫跟你解释你也未必肯听,观天象,今日恐怕就要有雨,你此刻已经隐隐作痛了。”
凌薇又补充了一句,堵住了赵阿根的嘴。“你,你知道又怎样?”
赵阿根听着太子妃这如黄莺般好听的声音,紧张得流星锤都不知道提了,仍然强作镇定地拦在门口。“本宫不但知道,还能帮你治好。”
凌薇一边说,一边从荷包里拿出银针,快速地扎向赵阿根的肩膀。赵阿根根本不敢反抗,他堵在门口不让进,原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太子就是命人杖责自己,他也不敢动一下的。凌薇快速地又扎了几根,靠近他肩膀,慢慢捻针。“等会,你的肩膀就会冒出热热的感觉,持续几日,你的风湿毛病就会大大减轻。”
赵阿根力大无穷,导致他在练武时很不在意身体保护,使用蛮劲太多,对身体早就形成损伤,所以才会在阴雨天气出现身体疼痛现象。这个毛病不及时治疗,恐怕他日后肩膀就会废掉。“真,真好神奇!我肩膀这会就热乎乎的,就像泡在开水里似的!”
赵阿根被这个毛病困扰很久了,他都是硬扛的,军医拿他这个毛病没有办法,没有具体病症,只在阴雨或者雪天出现,完全无法下手治疗。谁知道这个太子妃如此厉害,一个照面就看出来了。并且她的针扎了之后,就像他每次实在熬不动,就用开水浇在肩头上,那种暖和感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开水一变冷肩膀继续疼痛,可是这个针却扎得他连绵不断地温暖。“太子妃,果真是神医啊!都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差点耽误了韩将军的治疗。”
赵阿根顶着银针,“啪”地对着凌薇跪了下来,认错态度非常好。凌薇继续捻动手上的银针,过了半晌才把银针取了下来,而赵阿根就一直跪着,脸上陶醉的表情让萧诀都忍不住想揍他。齐衡抿嘴背手暗笑,他的阿薇一出手,谁能收服不下来呢。“太子妃,我们韩将军失忆后,他的记忆都丢在八岁之前,成天想窜出去玩,担心他再次丢失,大家没办法只能将他禁锢在大营之中。”
听了赵阿根的话,萧诀眉心一跳。之前把人救回来之后,军医就说人失忆了,韩兵的左膀右臂就将人弄走,不给探望,原来这当中还有这个缘由。但愿,太子妃尽快将韩兵救回来。凌薇表示先看到人再说,失忆这个跟其他病症还不一样。赵阿根殷勤地将人领到一处院子跟前,“太子妃,韩将军就在里面,待会他若是孩子气闹出点笑话,请您多担待。”
凌薇点点头,跟齐衡一起进去,其余人都留在外面。“哥哥、姐姐,我带你们去掏鸟蛋吧?”
凌薇刚走进院子,韩兵就从大树下蹿了过来,一把拉住凌薇的胳膊摇。看着眼前自己很熟悉的青年,对方脸上露出稚童的笑容。齐衡心头一酸,韩家世代忠良,为了保卫大齐就剩这根独苗了,不把人救回来,如何有颜面见韩老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