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眸光定定的看着尤欢,心情也变得阴郁起来。她依稀记得参加婚礼时,尤欢脸上幸福的笑容。她挽着周言卿的手臂游走在宾客间,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模样。如今不过才三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欢放下怀里的纸巾,深吸气,努力撑起一抹笑容看向盛楠:“盛律师,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盛楠回过神,摇摇头,“不会。”
“但目前的问题是,你手上并没有周言卿出轨的确切证据,如果要用目前的理由申请离婚的话,肯定是不成立的。”
“周言卿的律师团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和周总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把你们首要的矛盾解决了,再来聊聊离婚的事情。能和平离婚是最好不过的,不上法庭,对你、对他都好。”
尤欢知道盛楠是在为她好。可是她做不到。她摇摇头,眼底浮动着泪光,“盛律师,没用的,我试过了。”
“他永远都拒绝与我交流沟通,每次我说什么,他都能扯到那档子事情上去,还会问我是不是没有满足,所以才会对他这么不满。”
尤欢精致的脸颊染上些许红晕,“我也和他说过要离婚,可他一直当我在玩过家家,根本没有把我的想法放在心上过。”
“哪怕我跑遍了整个南都找律师,他依旧觉得我是在做给他看,甚至还威胁南都的律师,谁敢接我的案子,就让他们直接从南都消失。”
谈起对周言卿的不满,尤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盛楠关掉录音笔,起身准备为自己续一杯咖啡,余光瞥见了傅清舟发来的微信。“在工作?”
盛楠一边磨咖啡,一边倚在桌子边缘给他回消息:“嗯,你这会不忙了吗?”
“公司来了位贵客,正在招待。”
贵客?盛楠直觉这个人应该和自己有关系,不然傅清舟不会特意给自己发消息。思忖片刻,还不等盛楠开口问,傅清舟那边主动交代:“是南都的周言卿。”
“他老婆去找你了?”
盛楠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识看向坐在沙发上表情局促的尤欢。“是,尤欢想要离婚,所以……”傅清舟靠在沙发上,垂眸看到盛楠发来的消息,一阵无奈。一边是好友,一边是老婆,这个选择题真难做。傅清舟将手机息屏,掀眼眸看向坐在对面喝水的周言卿:“尤欢在盛楠那里。”
周言卿握着水杯的手一顿,眼底划过一丝寒光:“盛楠还真是什么案子都敢接。”
然后又把矛头对准傅清舟,“这也是你给她的底气。”
傅清舟耸耸肩,“不然?你要是多给尤欢一些底气,也不至于让她闹着要找我老婆帮忙打官司。”
周言卿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无奈轻笑:“说不过你。”
“带我去找她?”
傅清舟摇摇头,“现在肯定不行。”
周言卿眉头皱的深紧,“为什么?尤欢是路痴,京都这么大,万一丢了呢?”
傅清舟重新拿起手机,看到盛楠发来的消息时,俊眉轻挑:“言卿,你现在是想要一个老婆,还是想要一份纯粹的感情。”
周言卿看傻子似的看着傅清舟,唇角轻扯:“你说呢?你当初选择和盛楠结婚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当初嘴硬的模样,‘我傅清舟永远不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这不还是要了?”
傅清舟:……果然是好兄弟啊,知道针往哪里扎才最疼。“如果你还想继续和尤欢发展下去,那我建议你在京都多待几天,解开你和尤欢的误会。”
“别说你们之间没有误会,你应该从来没有告诉过尤欢,她失忆过的事情吧?”
周言卿沉默。那件事他之所以不愿意说,是怕刺激到尤欢。他好不容易看到尤欢精神状态恢复起来,所以不想让她再想起以前的事情。“你肯定也没有告诉过尤欢,星宝是你和她的孩子吧?这些尤欢都不知道,你觉得她会怎么认为?”
“言卿,感情里最烦的就是自以为是,长了嘴如果不去解释,你们的感情不会走的长久。”
对于傅清舟的劝诫,周言卿不以为意。他轻嗤,“那你长嘴了吗?你会主动向盛楠解释吗?”
傅清舟毫不犹豫的开口,“我会。”
“我还会每天都告诉盛楠,我爱她。”
周言卿:……最后在傅清舟的劝告下,他忍住了去事务所抓人的冲动。和盛楠谈完后,尤欢就回去了。她站在京都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眼眶没忍住变得通红。没想到,她和周言卿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嫁给他的时候一无所有,如今要离婚了,她还是一无所有。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尤欢刷房卡进去,身后猛然贴上一具熟悉的温热躯体。他身上熟悉的香味传来,尤欢脸色登时变得煞白。她僵硬在周言卿怀里,动都不敢动一下。“怎么现在才回来,嗯?”
周言卿下巴搭在她肩头,说话时热气喷洒在她的颈侧。若是往常,这是尤欢最喜欢的拥抱姿势,可现在,她只觉得毛骨悚然。如果被周言卿知道她在找盛楠离婚,他今天晚上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抓回南都。“怎么不说话?”
周言卿指尖挑起她的一缕长发,薄唇紧贴在她的耳垂上。尤欢僵硬片刻,十分别扭的开口:“我……在外面玩的久了点。”
周言卿装作了然的点点头,右手指尖顺着她的腰线渐渐向下,拉起白色毛呢连衣裙的裙摆后,掌心贴在她穿了打底的腰际。尤欢深吸气,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她扭了扭腰,试图摆脱周言卿的桎梏:“我还没有洗澡。”
言外之意是,你先放开我,我要去洗澡。周言卿薄唇无声的勾了勾,“没关系,先做。”
“等会一起洗。”
还不等尤欢反应过来,白色的连衣裙拉链被拉开,顺着肩膀滑落在地毯上。尤欢怕冷,这次来京都,穿的衣服多了些。即使脱掉连衣裙,她还穿着秋衣秋裤。周言卿看她包裹的这么严实,毫无耐心的“啧”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