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张幼来事务所可以给盛楠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居然就这样不了了之,这让齐若心里憋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差点没气死。送走张幼这尊大佛,盛楠约的李维娜也马上到。刘瑶把她带到盛楠的办公室就离开了。李维娜今日戴了一副很夸张的墨镜,就算是看到盛楠,也依旧没有把墨镜摘下来的想法。盛楠眉头紧皱,盯着她数秒,红唇翕动:“李女士,您介意摘下墨镜吗?”
李维娜神色微顿,犹豫数秒,才将墨镜拿下来。盛楠看到她的一双眼睛通红,好像是哭了许久。“发生什么事了吗?”
盛楠起身为她倒了杯水。李维娜接过纸杯,双手不安分的来回转动。许久,她低头抿了口温水,嗓音沙哑:“盛律师,您真的能帮我打赢这场官司吗?”
“我觉得我有些等不及了。”
“我老公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而且对我也越来越不上心,他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盛楠表情出现少见的无语。她盯着李维娜纠结的脸色数秒,“李女士,您不是要和老公离婚了吗?何必还在意他爱不爱你?”
李维娜明显愣住。她深吸气,声音有些迟疑:“我……我就是想知道我这个婚到底要不要离。”
盛楠突然觉得她接了个烫手的山芋。思索片刻后,盛楠决定送客:“李女士,要不您回去再思考几天吧,如果您确定要离婚,那么我会尽全力帮你,但如果您不确定的话,我建议您撤回这个案子。”
“我们这边需要离婚援助的人还是挺多的。”
盛楠已经将话说的很委婉了。但她发现,李维娜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盛楠快失去耐心了,她才起身依依不舍的离开:“抱歉盛律师,打扰您了,那我回去考虑考虑吧。”
盛楠微微点头,起身送她出门。目送她上了电梯后,盛楠返回办公室时遇到了傅清舟。他站在事务所门口,眸光沉沉的看着她。“有事?”
盛楠走至他身边,仰头看着他。“这个案子确定要接?”
傅清舟语气淡淡道。盛楠神色有些冷淡,一想起李维娜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心里莫名的烦躁:“我也不清楚。”
“我总觉得李维娜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我想去见一见她老公,了解一下情况。”
傅清舟眸光突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他在盛楠脸上停顿几秒,薄唇微勾:“我送你过去。”
盛楠老是觉得傅清舟有事情瞒着自己。白色的保时捷从车库驶离,盛楠坐在副驾驶上重新翻了一下李维娜的资料,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车子在方氏企业的停车场停下,傅清舟和盛楠同时下车。“你也要上去?”
盛楠侧首看他。傅清舟理了理衣服前襟,面不改色:“嗯,找方总有事要谈。”
盛楠不疑有他,按下电梯和他一起上去。刚走出电梯,面前的一幕便让盛楠惊呆了。方氏企业的整个总裁办都布置成了粉红色,甚至休息区还有个小滑梯,另外一边都是小朋友的一些玩具。盛楠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傅清舟拉着她的手腕离开,她才反应过来。“这里……怎么回事?”
盛楠疑惑的问道。傅清舟俊眉深锁:“方总专门为他女儿设计的,平时上班时他女儿就在这边玩,下班时会带着孩子一起回家。”
盛楠完全被震惊到。“可是李维娜说……”傅清舟停下看她一眼:“那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不是吗?盛楠,我们律师要讲究证据的。”
盛楠有些羞愧。她低头跟着傅清舟去了方总的办公室。方总刚将女儿哄睡着,看到傅清舟和盛楠,热情的招待他们:“请坐。”
“抱歉两位,我女儿刚睡着,这边比较乱,我还没让人来得及收拾。”
盛楠拿起一个抱枕放在一旁,不在乎的笑笑:“没事,我们不介意。”
方总给他们每人泡了一杯咖啡,坐在了他们对面:“我知道盛律师来的目的,傅总裁已经跟我说过了。”
“……”盛楠觉得傅清舟就是个心机婊。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瞒着她,非要让她过来“撞南墙”。“维娜那边,是我没有顾及到她的情绪,但我真的忙,上班还得兼顾带孩子,我有尝试和她沟通,但她每次都拒绝。”
方总眉头皱的深紧,一字一句道。盛楠端着咖啡杯,神色惊讶的望着他:“那她流产三次的事情呢?”
方总表情出现片刻的崩裂,许久,他才颤颤巍巍的问道:“什么流产?”
“我怎么不知道?”
“……”这回轮到盛楠表情崩裂了。她觉得李维娜给自己挖了个坑,而且还是个大坑。“难道你不知道吗?”
盛楠深吸气,“您夫人跟我说,您经常不做措施让她吃药,让她流产了三次。”
盛楠说完时,脸颊有点微红。尤其是身边还坐着一个和她关系不清不楚的傅清舟。方总直接惊呆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老婆流产三次,没想到今天居然从外人嘴里听到了。盛楠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刚开始聊了几句,方总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甚至连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方总,那您和您太太之间的关系……”方总眼眶通红,猛地抬起头看着盛楠:“我爱她!我不会和她离婚!”
盛楠秀眉微挑,心里已然对整件事情有了大致的猜想。她唇角微勾:“方总,但您夫人找我的诉求是,希望我可以帮她离婚,并且五五分财产,而且最重要的的是……”盛楠停顿片刻,紧接着一字一句道:“她想得到女儿的抚养权,带着她远走高飞,并且再也不要回到京都。”
“她放屁!”
方总猛地拍了下桌子,盛楠被吓了一跳。傅清舟眼神倏地冷了下来。方总神色紧绷,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盛律师,求你……不要答应她。”
“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儿。”
“我女儿从出了月子,一直都是我带着的,维娜说不想被孩子拖累,所以我从来没有因为孩子的事情烦过她,她怎么能说要孩子的抚养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