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御驾亲征,就差点搞了个全军覆没。要不是恰好碰上陈栓的陆战骑,你就真的回不来了。“陛下,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
“前线……踞城死守。”
“兵备相当,李广利、沈毅和姜庆元、鲁治宁的兵马都是百战精锐。”
“守城战,辽军兵力哪怕多一倍,也讨不着好。”
“不过是僵持罢了。”
“只要咱们地盘不丢,慢慢磨下去,坚持不住的还是鞑子啊!”
很简单!就算咱们坚持不住了,不也得咬牙硬挺么?好歹,咱们背后还有个台西和铁城呢!哪怕南边那些趋炎附势之徒都跟咱们断绝关系,登州也不是没有后援的。杨念广感到左边腰部传来隐隐的疼痛。一枚腰子就这么没了。虽说,马明再三保证了。少枚腰子,基本不会影响过日子。可那……是朕身上的肉啊!“唉……”“到头来,都是一场梦啊!”
“倒真应了那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这些日子,登州之地,不少人跑了吧?”
沈忠孝安慰道。“陛下,该留的,您赶都赶不走!”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那种。”
“留之何用啊?”
“你得振作起来,养好伤,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杨念广眼中的颓废不曾消散半点。他无数次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就不适合坐上这把椅子?兄弟四个,论才学轮本事,他杨念广堪称文武双全,妥妥的第一。当初?父皇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长幼有序的原因,才把自己排除在继承人之外的?他老人家神神叨叨十几年,会不会真看出来点什么?要不然,朕这辈子,咋如此倒霉呢?算了,不管了。该安排的,还得抓紧。有些事,必须提前布置。“这次,是朕连累卢太白总督了。”
“老大人,让卢铮回去继承河北东路总督一职。”
“新入库的铁甲,还剩五千套吧?”
“都给他。”
“再拨五十万两军费!”
沈忠孝心头微惊。卢铮明面上是来御前听用的,实际上就是卢太白送的人质。这次陛下亲征,明明要跟卢太白联合,都没带上卢铮。却让这小子逃过了一场危机。不过,雄州城还守得住么?区区几万老弱,怎么顶得住鞑子强攻?那座城,就是鞑子眼里的钉子,不得不拔出啊!此时,沈忠孝只有暗暗叹息。帝王心术,真是难测。也不知道卢铮会怎么想?“好的,老臣立刻去办!”
沈忠孝出了皇宫,就坐上马车直奔港口。陈栓很是担心,他上下打量着老头苦笑道。“老大人,您这身子骨,原本就不太好。”
“有事儿,您派个人招呼一声,晚辈去您府上就好了嘛!”
“还连累您来回奔波!”
沈忠孝摆摆手,脸色郑重道。“无妨!”
“非常时期,老夫哪里挺得住?”
“山东半岛,咱们还是守得住的。”
“最近局势大变,你也启程回去吧。”
“对了,卢铮即将就任河北东路总督一职,会搭乘你的船。”
“他要是说什么……把雄州献给你家大都督以求自保的话。”
“还需要三思而后行。”
“陛下遭逢大变……他到底怎么想的,老夫也看不明白了。”
陈栓惊讶极了。十万雄州精锐都没了。卢铮回去,想要守住那座大城,何其难也!如果群龙无首,留下的那批军将,比如曹延华,杨当午几个直接求铁锋军接管雄州。大都督多半会答应。别的不说,只要派出一个海军师守住黄龙江一线,再加两个师的陆军进城。鞑子想破雄州?做梦去吧!偏偏皇帝任命卢铮接任河北东路总督,官职都跟沈麟都齐平了。这事儿折腾的。好像咱们大都督多想拿下整个河北路似的。咱们连西路的真定、平城、邢州三府都顾不上呢!“老大人,我明白的!”
“大都督现在可无法分心,呵呵!”
沈忠孝还不知道自家宝贝女儿都改姓嫁人了。当初韩卿卿回台西,也没透露。他一天到晚忙的焦头烂额,也顾不上了。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分别了。第二天,卢铮带着五十名亲兵,押着大批马车登船。陈栓前些日子打了个胜仗,缴获了大批兵甲战马。兵甲本来都卖给登州朝廷了,这回却要拉一半去雄州。何必呢?回头还得拉上两万多匹战马,海鲜和其他物资就运的少了。看来,下个月还得派人跑一趟登州。老家人吃海鲜上瘾了,可不能断了供应。果然,舰队在莱州拉上马匹,扬帆北上之后。卢铮就找到陈栓,直接道明来意。“在下曾经劝过家父,投登州,还不如跟着沈大都督走呢!”
“现在倒好!”
“十万精锐没了,他老人家还搭上一条命。”
“陈师长,卢某就一句话。”
“雄州自卢某以下,尽皆愿意跟铁锋军走。”
“就算让在下解甲归田,能保下二十五万军民的性命。”
“我卢铮都无怨无悔。”
陈栓心道,还真来了。他只能安慰着。“卢将军,你先别着急。”
“待陈某禀告大都督再说。”
卢铮确实没有选择了。皇帝搞这么一出,岂不是把我陆某人当棋子么?光给点兵甲和银子有啥用?铁锋军舰船还有空间拉货。你倒是我调两三万援军也好啊!家父一步踏错,万劫不复。如今,他老人家尸骨未寒,咱们的老巢就守不住了。病急乱投医。也得找个身强力壮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