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接管了原来澶州军的职责。轰轰烈烈的老城改造计划开始了。下面的各县也如此。所有军户划归民籍,当兵不再是强征,单凭自愿。当然,作为铁锋军的军属,优待还是不少。除了第一批改编的幸运儿之外,以后想要当兵,就没那么容易了。铁锋军五年才退役一批。沈麟治下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三百万,壮丁兵源不缺了。还有十八万大名军等着整编呢!粮税全部摊入田亩,三十税一执行的很彻底,大周以往乱七八糟的税目全都废掉了。百姓只需要交粮食就好,不需要额外折成银两,让粮商和胥吏从中又盘剥一次。当然,沈麟治下是要收商税的。普通货物也是是三十税一,就算新出的雪花糖,雪花盐,以及铁器都如此。因为,沈麟不靠盐铁赚钱。老百姓买雪花盐,现在只要二十文一斤,比以前的粗盐还便宜。昂贵的珠宝,玻璃等奢侈品生意,则是十五税一的标准。有钱人也不在乎商人把税钱加进去。以唐州,安定府为例,大规模建设持续时间越长,老百姓手里的余钱就越多。道路通畅,商业贸易空前繁荣。两地的商税收入,远远高于农税。原忠县县令马致远调任澶州知府。老马一上任就大修水利和道路,雄心勃勃地要把治下打造成农牧业示范区。无论地盘,还是人口,他的辖区都是沈麟治下最大的一个府。商业贸易搞不过安定府,人家光是走私生意就占大半儿商税收入了。他只能跟唐州比一比,看谁种的粮食多,养的牲口好。铁锋五个军原则上一年调换一次防区,不会在一个地方扎根。军政分离,陈运都不能干扰马致远的地方管理。但有八万铁锋军和两万水军驻扎澶州。老百姓前所未有的安心。单单从装备和精气神上就能看出。铁锋军和之前的澶州军有着天壤之别。沈麟望着宛若大工地一般的澶州城,笑道。“咱们就在水军营地,修整两天吧!”
“还是不进去了!”
“战马不太够,你这边新编部队的骑术如何?”
陈运笑道。“还不错!”
“老庄在的时候,对部队挺上心,步卒都有骑射训练。”
“只是战马稀缺,差强人意罢了。”
“虎大龙本就是重骑兵出身,一直想尽办法搜刮战马。”
“他接收澶州这半年,别的啥也没干,就是全军大练骑射。”
“这给我们其他几个军的整编,带来很大的方便。”
“目前,就是分入各军的五万大名兵源骑术差些。”
“正好,咱们全军也缺战马了。”
“时间还来得及!”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铁锋军所有战马加起来,还不到七十万匹。目前五个军的兵力高达四十万。每个军,只能优先保障三个主力师达到一人两马。各军的直属部队,一人一骑先将就着。部队规模大了,各部门也分得更细。比如炮兵、辎重,医疗等部门,就不需要那么多战马。他们几乎都是坐马车行动。而铁锋军辖地不缺优良的驽马和挽马。这一类马匹,辽国在走私方面也不会设置障碍。搞得很多地方都宁愿养驽马而不愿用牛耕。很简单,同样都不择草料,驽马吃的少还更听话。骑乘方便,农闲时还能套上板车搞点外快。沈麟自从过年时揍了辽军一把。这大半年又安分守己了。“你可得警告陈风,不要老想着去打平城。”
“咱们的战马,可以从山西路搞。”
“既然接收了澶州一府八县,咱们就得先治理好喽!”
“火炮,防刺甲都已经装备到位。”
“训练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陈运哪里不明白大都督的想法。你这是怕把辽军揍得太狠,耶律大越就不跟卢太白拼命了。其实,以铁锋军四十万具甲骑兵之威。黄龙江以南的百万辽军,还真不一定是对手。只不过,全军上下都学到了沈麟的精髓。平常都引而不发,默默积累而已。打下更多的地盘又如何?当地的军头、好强怎么处理?比如卢太白,黄炳仁这类,以及泸水以西的杨成良?收编还是驱逐?怎么做都不合适。陈运轻笑道。“哨骑交锋,还是少不了的。”
“咱们不在乎缴获,主要还是历练。”
“您不经常说么?”
“没见过血的兵,不是好兵?”
“我们几个都商量过了,以营、连、排为单位,冒充哨骑,去平州、临漳、曲周等地跟远拦子厮杀。”
“小规模出动,鞑子也不会兴师动众!”
这倒是最有效的练兵之法。铁锋军大面积装备望远镜,可以先敌发现。再经过旗语交流,还能提前给辽军挖坑。打仗,无论如何都难以避免伤亡。但只要得到有效控制,又能很好的锻炼基层部队。沈麟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可以!”
“本都督出去的这三个月里,不可诱发军、师一级的大战。”
“水军那边,会逐步减少对黄龙江下游辽军的威慑。”
“卢太白此人,乱世枭雄也!”
“无法成为友军,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是铁锋军高层的共识。如今,沈麟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了。他只是隐忍不发而已。有些人,终归不是一路的。说的残忍点,借辽人之手除掉,也未尝不可。西军四家,山东半岛三家,未来都有融合的可能。这些人才算沈麟的真正友军。他的支持,也是不遗余力。卢太白,杨成良、黄炳仁以及封丘的伪周政权。谁管他们去死?老百姓自然是无辜的。可沈麟治下已经有三百多万军民,他真管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