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五,铁锋军全部撤回长安灞桥。慕容军却留在了鸟鼠山定西大营。不少粮草也留下了。大雪封山,粮秣转运不便。虽说雪橇车能解决很大麻烦。可长途跋涉,人马也受不了。永兴军主力安置在兰州、秦州等城。跟着鲁志昌父子返回长安的,只有两万余具甲骑兵。这是战略力量,还是跟在主帅身边比较方便可靠。永兴军各地驻军都分到了不少战马,双层皮甲甚至铁甲。鲁家打算把二十几万永兴军逐步整编。至少要训练出二十万骑兵出来。就算一人双马达不到,一人一骑还是很宽裕的。先解决有无问题,再逐渐精锐化。漫长的冬天,还要两三个月才会过去。这段时间,正是养精蓄锐,严格训练的时候。前方大胜的消息,早就传遍了陕西路各地。边关危机解除了,还大有收获。鲁志昌等人并不介意大肆宣传。千里沃野的河套地区落入西军手里了。雪化之后,就可以搞大开发。提前搞搞宣传,到时候多去些移民总是好的。那地方一旦开发好了,并不比整个陕西路小多少。开疆拓土啊!大周的历史上,几乎没有打下一路之地的先例。值得普天同庆。跟辽军几乎占了整个河东路,河南路,兵围京畿相比。西军的大胜更显得弥足珍贵。有如此强军守护,陕西路上空弥漫的战争乌云都消退了。七十万回鹘骑兵都被打败了,差点全歼。辽国敢进攻咱们陕西路么?他们已经出兵八十万围攻京城了。山东路,河东路要不要留下足够的军队防守?辽皇还能派出几十万大军来打咱们陕西路?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训练有素的兵源是鲤鱼甩籽呢?养军队不花钱?军备更是个无底洞。回鹘人大败,还不足以让辽人警醒?长安知府冯玉良带领大批官员,冒着严寒,亲自跑到灞桥来迎接大军得胜归来。这是个务实的本地官员。大周讲究以文御武。可在边境之地,如澶州、雄州,河东和陕西路。文官的作用被无限削弱了。他们负责管理老百姓,搞好军队后勤。文人有几个死脑筋的?你不配合军队,到时候,外敌一旦入侵,你跑得掉么?要是结了仇,背后的冷箭你都受不了。所谓以文御武,也只是在太平时节,或者是安稳的京城和南方罢了。去年的教训已经让西军警惕了。那位啥也不懂,专会坑人的副枢密使童子贵。不但把鲁志昌积攒了好些年的骑兵队伍给坑进去。五儿子也战死了。他自己都差一点回不来。所以,现在鲁、杨、折三家对文官既警惕又严厉。能不能干?不能干你可以挂冠而去,咱们绝不拦着你。也许年前还有硬气的文官受不了,赌赌气。可现在嘛!相比于西军的夸张战绩。再看看大周朝廷,连京师都快收不住了。乱世将至。诺大的中原,还有比陕西路更安全的地方么?南方各路不会有外敌入侵吗?成都府路面临吐蕃的威胁。梓州路、广南西路面临大理、李越国的侵扰沿海海盗屡剿不绝。要是京城被辽军攻破了,大周朝廷被一锅端了。中原南方的枭雄之辈还不得乘势而起?到时候,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尊?谁说的清楚?内乱四起,死的人更多。所以,聪明的冯玉良在鲁志昌面前,姿态摆得很低。这次跟回鹘人交战。他管辖的陕西路文官系统也出力不少。老鲁还是很满意的。“来来,老冯,你辛苦了。”
“这三匹宝马良驹,送你!”
“各位,今天人人都有礼物。”
“感谢各位对我永兴军的支持。”
“宝马良驹难得。”
“可合格的战马,人人都有份。”
“临走时,都去挑一挑,一人两匹!”
就算陕西路再偏僻,一匹好的战马,现在也要七八十两银子。原本没这般高的价格。但止不住南方各地跑来买。辽军都打到两淮和河南路了。除了陕西路还算安宁,上哪儿买马去?不涨价才怪呢。至于宝马良驹,那玩意有价无市,别指望买到。来迎接一下,蹭顿饭吃,还能混两匹好马?一帮冻得缩手缩脚的官员们顿时喜笑颜开,嘴巴都合不上了。“恭喜鲁大帅,旗开得胜!”
“永兴军真是我西军翘楚,北国屏障啊!”
“对对对,有鲁大帅在,有永兴军在。”
“俺们睡觉都踏实了!”
……沈麟和一帮铁锋军大将根本不露面。秘密支援,能不暴露是最好。鲁延世直接带着他们入营了。打的旗帜也是大周军的黄龙旗。永兴军早就有模学样,不管是皮甲和铁甲、皮质马铠。全都染成了黑色。一眼看过去,都是黑色的骑兵队伍,哪里分得清谁是谁?旁观者只觉得这七万铁骑虎虎生威,杀气毕露。果然是百战归来的悍将雄兵!永兴军招待文官们的庆功宴,沈麟也不去凑热闹。灞桥军营的地盘儿又扩大不少。战马多了,要训练嘛!前期到来的两万多童子军就在水军千户陈虎的监管下。一直在独立的军营中刻苦训练。能天天黏在马背上练习骑射,这种机会可不多。铁城的战马也不算少了。一半儿要提供给新军新练。另一半儿要保持战备值班。哪有多少给童子军训练的?能一周驰马一两个时辰,就算军方很重视他们了。沈麟带着一帮重将策马巡视。边看边点头。“娃娃们个头增长很快啊!”
“一个月的强化训练,效果不错。”
陈虎笑道。“大都督,小娃娃学东西快。”
“要不是力气小点,近战都没啥问题。”
陈运建议道。“大都督,咱们五万大军,减员也有两千余人。”
“我看,不少孩子都足以补进军中了。”
“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们接受了文化、武技的系统训练。”
“顿顿有肉,身体也足以支撑四十斤的负重。”
陈运指的是,三十斤半身具甲,十斤的兵器等。这一点,铁锋军控制得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