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选择,肯定是往北跑。鬼知道,人家的留守兵马有多少?所以,先逮住一个方向猛攻猛打,是最稳妥的。陈梁笑道。“不要贪多。”
“我们的主要目标还是船。”
“至于,能乘乱杀死多少辽人,抢夺多少战马?”
“那不过是搂草打兔子。”
梁龙咧嘴笑道。“万一整多了。”
“运不走,一样是白搭。”
众人皆是会心而笑。其实,目前的战利品就够多了。如果舍得把大半儿牛马羊和粮草。八十五艘五千担大船,足够带走所有人。可惜,不管是铁锋军,还是重新振作起来的慕容军。都是属貔貅的,只吃不拉,实在是舍不得呀!前出的哨船还没回来。上岸的具甲哨探却跑回来一骑。小伙子蹬蹬地上了旗舰。“陈将军,有古怪。”
“我们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鞑子哨探。”
“五支小队都平安抵近三里之地。”
“我们发现……发现辽军大营一片黑暗,半点灯火都没有。”
啥?指挥舱里的一众军官大吃一惊。怎么可能?辽军大部队已经渡过黄江。汾水河口,就是最大的后勤基地。应该灯火通明,彻夜忙碌才对。怎么会这样?陈梁浓眉紧锁。“向之悭怎么说?”
哨骑恭敬答道。“向百户亲率三十六骑,抵近侦察去了。”
这时候,一艘百担级哨船也飞速返回。“报!”
“汾河河口,看不到一艘船只。”
“辽军大营,撤了!”
岸上蹄声隆隆。向之悭率领的陆战骑全部归来。“报!”
“辽军大营,人去楼空!”
众将顿时泄了一口气,彼此眼中充满了无奈。鞑子的后勤大营,不在汾水河口了?咱们忙活了大半夜,结果扑了个空?他娘的,也太倒霉了。陈威苦笑道。“会不会是咱们干掉了鞑子的运输船队,走漏了风声?”
罗凯摇摇头道。“就算当时有远拦子看到了又如何?”
“那大营最多时能容纳二三十万大军,连绵十几里呢。”
“短短几个时辰,怎么可能撤得一干二净?”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办了?陈梁斟酌道。“其实,扎营河口,也不过是为了跟当初的南岸大营对峙。”
“如今,辽军主力都扑向洛阳、郑州了。”
“此地哪有留着的必要?”
“汾水上游的绛州,晋城,哪里不能驻兵?”
“粮草辎重放在城中,岂不是更安全?”
“还能节省看守的人马。”
道理自然如此。可令大家万万没想到的是。辽军的行动也太快了些。陈梁顺水而下的时候,河口大营还忙碌一片呢。短短不到十天光景,就人去楼空了。有点气人啊!罗凯问道。“那咋办?”
“咱们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陈梁愤然道。“怎能啥都不做?”
“梁光,你和毛峰、罗凯率骑兵,沿着大道往北。”
“去济源方向,搜索前进。”
“我们水军前往汾水河口。”
“老子堵他三天再说!”
辽军的水军主力远在几百里外的郑州江面,正跟周军打着呢!他们逆水上行,速度慢的跟乌龟一样。陈梁打算称王称霸一段时间。九千骑兵原本都下了船。不多时候,只有四千精骑带着双马,疾驰向北。没摊到任务的官兵,只得唉声叹气地上船。汾水河口转瞬即到。没偷袭到敌人的大营,就只能守株待兔了。所有舰船,沿着黄江北岸一字排开。就留着空荡荡的汾水河湾,看似安全得很。岸上也不能闲着。几百轻骑上了汾水西岸。警戒范围扩大到二十里。至少,不能让远拦子发现河口的埋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