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太原府了。谁也逃不掉。两支船队让开水路,各走各的。陈风疑惑地问道。“大姐,你确定姐夫大人会帮水军专门制作老式火油弹?”
“那玩意,没多少利润吧?”
“价钱也上不去!”
白娘子莞尔一笑,笃信道“绝对会做!”
“你们想错了。”
“相公不会在这种易耗品上谋求太多利润。”
“赚钱,也是要分时候的。”
“人家在前线挡着,替咱们拼命呢!”
“就算白送,给个几万枚,难道还舍不得么?”
陈梁砸吧了一下嘴道。“大姐,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
“关键缺油料啊!”
陈无暇轻笑道。“不不不!”
“我们的磷火弹,发射时追求稳定性。”
“内部油料必须处于半凝固状态。”
“因此,一向需要很多动物油脂,甚至掺和树脂。”
“可天气越来越热,这些玩意太容易融化了。”
“相公这些天,正派人满山割松柏油呢!”
“他有特殊的处理办法,就算温度再高,松油都会凝固的。”
“其他油料就省下了。”
“如果单单是卖老式火油弹。”
“松油都不需特殊处理,装坛子就行。”
两个人顿时放心了。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北邙山一眼望不到头,到处都是大松树和柏树。如果选用松柏油,还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发动老百姓去割,活儿也轻松。就算三文钱一斤收,大家也绝对踊跃得很。因为,割松柏油,男女老幼都能干。在场的都是北邙山土著,小时候谁没割过松油?山里穷啊,晚上谁用的起蜡烛?点松明子好了。明亮,火劲儿大,缺点就是烟多。割松柏油也简单。往树上开一个V型口子,接上斜口竹筒。松柏油就慢慢渗透出来了。一般的松柏树,一个口,一天能出三、四两。好的能出一斤。你割几十棵树,晚上去收就好了。天气越热,出油量越多。一天不得收个二三十斤?顶一天在工地上干活儿的两倍收入了。不费力气。一早一晚去弄就好了,还不影响你干点别的。关键是,这活儿适合老老少少啊!看来,铁城百姓又多一项收入了。前线的水军有人帮忙。太原府西南四周的杨成良就苦逼了。他回到潞城就把自己关进房里。至少憋了两天,心痛得不行。整整三千铁甲骑兵啊!那可是他的心头肉。当初在四方镇跟官军放对,他宁愿惹得赵归一不高兴。都始终压着五千骑兵,没出去拼杀。为何?战略兵种如此消耗掉,不值当!可他信心满满地跟一帮辽军轻骑干了一架。结果,差一点点全军覆没。要不是受伤的周尚坤从后方冲上来,拽着他的马缰就跑。再加上三十多个亲卫的拼死抵挡。否则,堂堂的安定王,就交代在荒郊野外了。三千零几十个人出征。回来的就二十一个,还人人带伤。一战,杨成良麾下的铁甲骑兵就被打残了。什么?你说还有两千?不算残?铁甲好造,战马上哪里去找?军心士气怎么弄?守城也许还行。以后,咱们义军,还怎么敢跟辽人野战?难道?大周,甚至中原人就真的干不过草原骑兵么?“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杨成良沙哑着嗓子,就像受伤的老虎一般嘶吼道。“本王说了。”
“不想吃饭!”
门外却响起了恭敬的声音。“王爷,其他三城的统领、诸将全到了。”
吱呀!关闭两天的木门打开了。憔悴的杨成良走了出来。他眯缝着双眼,觉得头顶的春日特别刺眼。“哦,尚坤呐!”
“前天本王回来的路上,狠狠骂了你一通。”
“咱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