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良有些短暂失神。他娘的,还真是辽军的密探在搞鬼?原来,这里早有埋伏?五千轻骑就想吃掉本王的三千铁骑?你们的牙口怕是不够。双方距离四五里。杨成良在阵前纵马狂奔。“兄弟们,我们打下西南四州,为的是什么?”
一帮骑兵举起兵器怒吼道。“保我家园!”
杨成良大笑着指着奔袭而来的辽骑大队。“哈哈哈,说得好!”
“看看,不过是五千皮甲轻骑而已。”
“辽人也是一个肩膀扛两颗脑袋,没啥大不了!”
“箭上弦,杀光他们!”
这帮义军铁骑心气儿很高,战意蓬勃。“杀光他们!”
“冲啊!”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咻咻咻!”
漫天的白羽箭相互抛射,就看谁先扛不住,辽军人马都是双层皮甲。二百步左右的抛射。对他们威胁不大!他们的优势就是战马好,冲得快。杨成良这边的战马差劲不假,但也是有皮甲防身的。更别说骑兵身上的铁甲了。双方抛射两轮,死伤不大。一箭之地,辽军的骑弓直射威力就显露无疑了。当然,义军给辽骑造成的损伤也不小。“啊啊啊啊……”“驴球子的,受死!”
“辽狗,找死!”
……三轮箭罢,短兵相接。达鲁哈儿都有些傻眼,不过很快挥动狼牙棒冲杀起来。妈蛋,这帮贼寇也太能打了。要不是自己多了两千人马。此战,怕是有点悬。近战?那我大辽勇士赢定了!杨成良挥舞着九曲枪,连杀数人,勇猛无匹。可他越大越是心惊。不好!自家的铁骑操练时间太短了。马上近战,很吃亏啊!半柱香后,老杨心疼得快哭了。老子辛辛苦苦操练的铁骑,死掉一半儿了?不行,野战真不是咱们中原人的强项。好汉不吃眼前亏!“撤撤撤!”
“拉开距离!”
“箭术决胜!”
不管怎么说,自家兵马的防御更好。一定要避免近战!剩下的义军铁骑撒腿就跑。边跑还不忘回头射箭。达鲁哈儿哪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吃下一千五百套铁甲,还远远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原本以为被派来攻打太原府西南这些穷地方,油水有限。却偏偏碰上了这帮富裕的贼寇。就算用三千条人命去换。他也要把这股贼寇全连皮带骨吞了。他这支兵马,在应州王麾下不怎么受待见。分配到军中的铁甲,还不到百副呢!后面的梁直和达鲁子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瞅着杨成良开跑。辽军趁胜追击。梁直指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建议道。“咱们是不是该上去……救治一下伤患?”
达鲁子元有些犹豫。自家叔父留下了五千余备马,大批粮草辎重呢!“正兵不能动!”
他挥挥手:“约尔汗土,你带马夫们上。”
辽军留下的马夫不下五百人。这些都算是北方汉儿奴隶,不过早就习惯听命了。“遵命,子元大人!”
好吧,只剩下五十个辽骑了。梁直暗暗打着手势。一对一,争取全部干翻。忽然,山坡林子里冲下一个人来。达鲁子牙连忙弯弓搭箭。梁直一把按住他的手背。“别射!”
“那是我的斥候!”
他驰马向前几十步,低声问道。“林光,你来干啥?”
林光眼中满是兴奋,他压低了嗓子道。“老大,陈家马贼来了。”
“足足七千人,正在渡过沱沱河。”
“其中,具甲骑兵就有四千。”
“其他的,都是骑马步兵。”
“陈副队去接了,我带他兄弟来帮你。”
什么?梁直狠狠一挥手!身后不远处的四十多个尖刀动了。他们纷纷抽出虎牙匕首,囊进毫无防备的辽军身体。身手快的,甚至抢到了两个人。林光急道:“一帮王八蛋!”
“倒是给小爷留几个啊!”
梁直呼哨一声。林子里涌出了七十多人。大伙儿跨上战马,软甲包头覆面。一百二十铁骑在梁直带领下,直冲战场。“射!”
正在满地抢救伤员的的马夫们,哪里是这帮如狼似虎的尖刀对手?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就算跨上战马的马夫或者伤兵,都纷纷被射落下来。屠戮!毫不留情!杀光了伤兵和马夫,众人赶紧四处抓捕无主的战马。其他的倒是顾不得了。“轰隆隆!”
北面冲来大队大队的黑甲骑兵。梁直笑了。虽说是猴版具甲。从外表上看去,马贼跟铁军也还没啥区别。就是这骑墙排的特差劲。“哈哈哈!”
陈天浩掀开面甲,大笑着纵马奔来。“梁直,你小子厉害。”
“这戏演的也太真了!”
梁直在马上跟陈天放击了一掌。“老寨主,陈二叔,这些东西咱们都带不走。”
“全是你们的了!”
“最重要的就是——”“辽军在此地,一战伤亡不下一千五。”
“他们追击杨成良残部去了,恐怕还得死几百。”
“我建议你们,吃下这股疲兵!”
两位老兄弟对视一眼,都有些跃跃欲试。天赐良机啊!两方打的精疲力尽。杨成良肯定要拼命逃回潞城。老家伙这趟,血亏!辽军就算赢了,也拿人家的城池没办法。肯定显得撤回来修整!这种机会不抓住。陈天浩觉得都对不起自己老马贼的名号。“那就打!”
梁直建议道。“你们长途奔波,都是一人一骑。”
“人还好点,马匹肯定不行!”
“正好,辽人换下的备马足够,也刚刚喂过,歇息过。”
“咱们就在前面山口设伏,以逸待劳!”
两老头自无不可。论到指挥打仗,还是梁直最专业。他们当马贼的一向喜欢流动作战,抢了就跑。梁直也不客气,当场提出借用二百副轻骑具甲。辽军留下的这批战马中,挑出两百匹宝马良驹绰绰有余。梁直的一百二十人内有防刺甲,外套半身步人甲。骑上高头大马,转眼间,就变成了一批重骑。只是马铠防御力弱了点。不过没关系。辽军也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