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子,果然与众不同。可自己的任务,怎么办?她公开的身份,是京城四大花魁之一。被安定锦绣楼特邀献艺的。总不能贸贸然跑去泸水见沈麟吧?也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还有才子不喜欢逛青楼的。“难道,非要等到五月初五的锦绣诗会?”
“照这局势,今年的诗会开不开的了,还两说呢。”
“沈麟也未必来呀!”
“不行,还得让严谨想想办法,把他诱出来。”
月娘一拍脑门,恍然道。“哦哦,老严带人去泸水了。”
“他不是有荒草滩的地形图么?”
“临走时,他说实在不行,找个机会就把沈麟绑了。”
什么?又搞绑架?上次皇城司驻真定千户,听信了黄家人的蛊惑,擅自做主。把埋在沈家集十来年的暗桩,卯爷丁婆都牺牲了。结果呢?鸡飞蛋打,反送了卿卿性命。慕蓉婉晴顿住脚步,粉脸含煞,声如寒冰。“严谨疯了么?”
“小小百户官,好大的胆子。”
“擅自行动,简直不把我这位金牌使者放在眼里。”
这……好像也怪不到人家严百户吧?还不是你成天催得紧。多半,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呢?月娘劝道:“小姐,严谨本事不小。”
“人如其名,行事很谨慎的。”
“绑了沈麟,交给您审一审,再放了他不就行了?”
“反正,咱们只要东西,又不要他的命。”
有你说的这般简单就好了。那小子出门,随时带着几十个铁甲卫士。严谨有什么依仗,自信能得手?“不好!”
“走,回房取地图!”
“你让平叔走一趟荒草滩。”
“及时阻止,免得打草惊蛇!”
慕蓉婉晴哪里知道?她念叨的皇城司百户官严谨。已经带着人紧追沈麟进了北邙山。严谨的真实目的,不是绑架沈麟。而是竭尽全力杀死他。皇城司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好像在严谨心里。一个铜板都不值!山道难走,沈麟等人很多时候不得不下马步行。一路上实时碰到邙山村的百姓,大多数都背着大大的背篼。装满了铁矿石正汗流浃背的往山下走。有年过四十的老汉,也有二三十岁的壮妇。就是没有年轻的男子。谁叫邙山村人丁稀薄呢?总共不到六百人口。其中一百多年轻男女都加入铁军了。还有几十个女子要么进了柳楚儿的织布坊。要么就在沈麟家里做女卫、帮佣。信得过,就可劲儿用呗。山上也有些丁壮,大半儿在挖矿呢。少数几个还得组织矿场和村里的日常防御。“啊呀?村长,你回山……哟,沈大人?”
“您这是去咱们村里做客?”
沈麟笑眯眯地帮一位老者顺了顺背篼。让他靠崖歇得舒服点。“老人家,您这年纪,背一担铁矿石,太辛苦了。”
“咋不买一匹驮马?”
老头笑的见眉不见眼,以手做扇,扇着风。“哈哈哈,有劳大人挂怀。”
“这算啥?再多几十斤都背的起。”
“嗨,照料驮马多麻烦?”
以前下山了,还得用马车中转。每个人就限定一百二十斤,也就是一担的分量。山里人也不会作假。三叔沈忠和交接的时候都懒得过称。现在下山就是小西门。这些邙山村村民要求放一台称。不少壮妇能背起一百七八十斤铁矿下山。他们嫌弃背少了跑冤枉路。这位老伯头发胡子都花白了。年纪没有六十,也有五十几。家里人敢让他多背才怪呢。闪着腰咋办?当然,常年练武的老人家,哪怕六十岁了。背个百十斤,走下山路还是不打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