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带着船队扬帆起航了。他无能为力,只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他前脚走,得到消息的李成功就带着一支分舰队,来到泸水河口这小子第一时间就来拜访沈麟。“沈大人,不能无视啊!”
沈麟知道他忙,也不客套,直接在水门码头接见了他。“哦?成功啊?”
“你打算去太原江段看看?”
“你要知道,如果辽军突袭的话。”
“太原那几处水营,早就被拿下来了。”
“既然他们敢策划如此惊天的行动,水军中必然有内应。”
“无论是收降纳叛,还是调人接管。”
“太原府的水军原本就有两万,战船、战力都强于你呢!”
这些情报,李成功当然了如指掌,如果辽人掌控了太原水军,安定这些半成品水军还真打不过。李成功决然道:“大人,不管如何,总不能见死不救。”
“在下已经急报朝廷,澶州和雄州。”
“朝廷鞭长莫及,管不着。”
“但雄州和澶州的水军,应该会派出支援舰队吧?”
闻言,沈麟心头冷笑不已。辽军既然敢悍然跨过黄龙江,肯定策划多时了。雄州那边常年跟辽军交锋,无时无刻不处于战备时刻,是块硬核桃,不好啃。澶州虽说调走水陆大军近半。可自落阳山剿匪以后,澶州兵力吹雪球般不断扩大。如今,庄子才手里剩下的人马。其实比老总督那会儿,指挥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数量也相差不大。不听话的刺儿头,都打发走了嘛。什么?你说没有重骑?开什么玩笑?虎大龙不还盘踞在落阳山古道么?这么长时间,他麾下的重骑已经恢复到两千之数。他还训练了好几千轻骑和上万的步卒。如果辽人真的攻打澶州,虎大龙会视而不见?因此,澶州的防御不弱,警惕性比雄州只高不低。安定就更别说了。水军两万,控制安定段问题不大。安定四县的乡军班军,加起来就过了五万人。备战大半年了,城墙堡垒一修再修,守城防御非同一般。东、西两路游击军最少也有上万人。这还不是准确情报。因为,谁也摸不清沈麟隐藏了多少实力。偏偏铁军的战力非常逆天。当初,沈麟凭借三千多轻、重骑,就能干掉上万的辽军精锐。两三个月过去了,他的实力难道会不增反降?辽军的密谍司不是吃素的。无论怎么对比。澶州、雄州、或者安定,都很难打。唯有太原府,看似兵强马壮。水军两万,各地正规军,班军集结远超五万人。可他们戒备松弛,作战意志不强。当初辽军那支舰队就藏在丹水流域。按理说,那地方对太原府的威胁最大。可守着两万强大水军,太原府愣是毫无作为。也许,他们根本没下功夫去找。走私生意,依然做得如火如荼。那帮高官、军将生怕跟辽军打起来,断了财路似的。两国走私,原本就是一把双刃剑。比走钢丝还危险。你要确保不受伤害。除非你的实力,能跟对方画等号。太原府有这个资格么?大同盆地的应州军他们都对付不了。更别说,辽国还调来了十五万皮室军。这也从侧面反应。整个辽国朝野,对太原府志在必得。所以,沈麟的应对才如此消极。如果是应州王耶律大越,擅自挑起边衅,顾头不顾腚。沈麟早就一蹦三尺高了。真当铁军那十艘战船是吃素的?第一时间,他就要派陈梁去黄江上游了。既然辽军过江了。整个太原江段,遇到的任何船只都是敌人。没说的,见到了就是干!能抢就抢,不能抢就击沉。慢慢磨,他也要把辽军缴获的舰船给磨没了。但现在不行。他不太放心安定水军,更不放心应州王耶律大越。果不其然,李成功按捺不住,竟然调集了一万水军往西,有心参战。这下子,就留下十五岁的李成栋那小子了。剩下的水军更是一而再,再而三挑拣过的。他怎么守得住好几百里的安定江段?“成功啊,我觉得吧,现在不是参战的最佳时间。”
这小子年轻气盛。沈麟也跟他没打过交道,于是斟酌着道:“你想,要是辽军掌控了太原水军那些船只。”
“不说多了,就一半儿吧!”
“你打得过?”
“你我都清楚,你麾下都是新兵啊!”
“正面交战,跟偷袭战截然不同。”
“你先别反驳,听我说完。”
“我的意思呢。”
“你用大部队封锁住北邙山西麓江段,严阵以待,等等援军就好了。”
“当然,也不是啥都不干。”
“你依然可以轮番派出小股部队去偷袭嘛!”
“就算作战不力,损失也可以接受嘛。”
李成功想了想,剑眉紧锁。这还不是叔父交代的,以战代练之策的延续么?只是李广利没想到,这才几天,安定水军的练兵对象,就可能变成太原降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