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水有运输船出售?这消息很快就被巡逻的官兵和劳工们传出去了。千把两银子,买一艘几千担的大船。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一笔需要仰望的财富。可对于安定那些士绅、大商人而言。不过是毛毛雨罢了。船,仅仅是赚取更多财富的工具而已。霸刀门当初买船的时候,就刻意挑选了。白娘子率领的铁军有恩于郓州和须城。人家送的船,自然不会凑数。所以。这批即将出售的大小船只,就没有一艘船龄超过五年的。帆船制作讲究。木料都是最好的柚木或者松木,阴干三年到五年才能用。因此,一艘标准的帆船,使用寿命不会低于二十年。当然,人为损毁除外。如今,有钱也很难买到合适的船只。沈麟出售的时机很好。价格也相当不错。霸刀门至少能保持个不亏不赚。他们已经很满意了。五万多银子到手。一千五六百人挑了最南边的山头破土动工。适龄娃娃都送进了学校,包吃包住,省心不少。沈麟带着一大家子人跑来参观。这个山头是最高的,大约百丈出头。占地面积比预计的大一些。如果把北面的小山谷,西面靠近城墙的平地也算进去。占地恐怕超过二百亩。不过,城墙之下,肯定要修宽过三丈的绕城水泥路。方便调兵防御。环城大道一旦修建完毕。至少靠近城内的一侧,可以修建过千栋商住两用楼。这次,沈麟打算都修成四层,后面两到三排全是住宅楼。总数将达到六千户以上。当然,这是个规划,暂时也没有那没多人去住。首先动工的,肯定是扩大了三倍的军营、训练场和学校。以后,就不会在把军营建在城内了。能容纳三万余人的新军营,足以防御整座泸水铁城的安全。将来即使不够住,也可以考虑扩建浪子滩军营。那边的土地,完全不受限制。想怎么规划都行。真有几万骑兵驻扎浪子滩。北下的道路还被铁城给挡住了。东面是泸水河,西面是满地沼泽的荒草滩。仅仅守住南面,根本就没太大的防御压力。梁自成乐呵呵地介绍道。“我们准备把主宅都弄到山顶去。”
“山坡开垦出一百多亩梯田。”
“哈哈哈,没打算种粮,就想弄点小菜。”
“想吃啥种啥!”
“人上了年纪,就得多动动!”
沈麟满头黑线。这可是高度三百来米的小山呢。先不说灌溉水源,你们人喝的水怎么解决?当初圈这四座小山进来的时候,就勘察过。山高水高,显然不适合眼前的霸刀峰。上面绝对没有地下水的。红娘子极力反对道。“舅舅,你们真是……闲得慌!”
“房子修在山脚下,打井,或者利用城里的自来水,都很方便。”
“跑山顶去干啥呀?”
“喝西北风么?”
一个满头白发的长老笑眯眯地道。“三夫人,咱们计划修个十亩的大水塘呢。”
“生活用水能解决大半儿吧?”
“人吃的喝的,下山挑呗!”
“咱们在泰山,就这么干。”
“几百年下来,挑水也成了我霸刀门的炼体项目了。”
原来是是图这个呀!沈麟苦笑着摇摇头。一帮老家伙真是执拗。炼体还不简单?多修几个训练场不就行了?咱们铁军要是仅仅指望一天三次的越野跑。那可练不出多少效果来。既然是人家霸刀门的传统保留节目,他也不好多说。“要修水塘,那就挖大些,挖深一点。”
沈麟建议道。“咱们铁城的水泥好用。”
“内部价才一文半一斤,比市价便宜一半儿呢。”
“用水泥加固,搞个百年工程出来。”
“夏天雨水,冬天积雪,没准还能为你们的菜地,提供灌溉。”
其实,沈麟一直觉得水塔消耗过大。真不如在后山找个高过城墙两三倍的谷地。建一个大大的水库。山谷两边,就能开垦不少水浇地出来。就如霸刀门一样,不图种粮食。让农牧司去种些蔬菜也好。不过,现在的重点是修筑城墙和挖掘人工湖。接下来,还需要打通浪子滩水道。水坝计划只能往后拖。目前,铁城的生活、工坊用水压力还不大。坚持一两年没问题。越建越多的城墙水塔,看起来有点劳民伤财。其实也间接地,把沿河城墙提高了两三丈。面对任何楼船或者敌人的重武器,都处于居高临下的打击优势。给人的安全感,不是一般的强。外来人,站在东岸一看。好家伙,你们泸水铁城的城墙,好像比京城还雄伟呢?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五尺女墙之下,有一半儿是中空的水塔。不过,混凝土外壁,厚度足有五尺。也不是这个时代,任何攻城武器能损毁的。霸刀门老辈子执拗的,不仅仅是要住到山顶上去。他们一定要修木结构的亭台楼阁。说是水泥房子不好看。一帮小辈闻言哭笑不得。好吧,那么高的山顶,本就靠近西北城墙。远程攻击也打不进来。只要他们不玩火自焚,安全上倒无须担心。也许,以后的霸刀门对外开放了。还是铁城别具特色的景点呢?当一帮头发了都白了的老头子,毛遂自荐要帮沈麟造船时。沈麟直接拒绝了。“算了吧!”
“你们那批运输船都是买的。”
“霸刀门常年居于泰山之上,哪儿懂什么造船?”
这批老头就没有一个四十岁以下的。领头的大爷驼背银发,拄着拐杖中气十足地嚷嚷道。“哎哎,大人,你可不能小瞧咱们。”
“这里足足二十七人,当初都在登州造船场干了五年以上。”
“老头我不是自吹。”
“我梁苍海当初特意改了名字。”
“仅仅五年,就混上了登州造船场三大管事之一!”
什么?造海船的?登州造船场在周朝可是大名鼎鼎。因为,那是大周专门制造水师舰船的地方。足足兴盛了两百余年,至今还保留着三成的造船能力。建康的江南造船厂,还是百多年前,从登州分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