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领兵作战。冷静!“三百步!”
“平弩,抬高二寸!”
“射!”
提前些没什么不好,辽骑冲锋太快。咻咻咻!铁杆弩箭如疾风暴雨。还没来得及抛射轻箭的辽骑,纷纷落马。梁峰爆喝道。“第二轮,射!”
“快,上弦,第三轮!”
弩匣一共五支箭,不需要第四轮了。两路来敌总共才一千人。铁军却射出去四千五百支铁杆弩箭。还有几个逃得掉?“抓马!”
“抓马!”
“补刀!”
原本就有近二百匹缴获马匹了。蓄势已久地轻骑疾驰而出。就算偶尔有垂死挣扎的辽兵射射冷箭。可他们哪里知道?铁军的黑色具甲,只有四肢才是皮的,而且还是双层。重伤力竭,射出去的冷箭,有多少杀伤力?十艘乌篷船飞速靠岸。陈无暇抓起斩马刀,跨上一批雄壮的白色宝马。“重骑!”
“出击!”
“哒哒哒!”
在船上憋久了的良驹一踏上坚硬的土地,顿时撒欢了。梁峰在作战时,特意弩高二寸。敌人骑来的战马,死亡率大大降低。一千五百轻骑兵,至少做到一人单马了。须城占地不大。单马,也足够杀敌。“冲!”
上岸的铁军,只有两千人,却仍然大胆分兵。南北对进。陈无暇和陈风各自率领一半重骑。辽军指挥官还懵着呢。南人援军,不到两千步卒?虽说战船床弩打了自己佯攻部队一个措手不及。可一千大辽铁骑收拾两千步卒,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他甚至停下了攻城,准备守在大帐静待好消息。还不到两刻钟,监视的远拦子就狂呼乱叫地回来了。“败了!”
“败了?”
辽军指挥官气得不轻,他掀开牛皮帐门。“驴球子的,乱喊啥?”
“打败南人步卒,有啥稀奇的?”
远拦子骑兵急的满头大汗,说话都结巴了。“不……不是!”
“我……军大……大……大败!”
什么?辽军指挥官反应还算迅速,吼得声嘶力竭。“戒备!”
“戒备!”
他在主攻的东门,这个方向可以随时跟郓城联系。三轮箭雨。重骑近战搏杀!顷刻间,铁军就杀光了原本不多的南北二门辽军。两支铁骑如利剑一般,合围东门之敌。瓢泼般的箭雨。瞬间就把刚刚撤下来的攻城部队,射得人仰马翻。须城之内。县令张海乾抽空回家洗把脸,打算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却听到亲兵飞报。东平湖来了一批路过的边军步卒。还没登陆呢。一通床弩重箭,就把西城辽骑给杀了个干干净净。边军?难怪这般犀利。张海乾那顾得上洗脸吃饭了?他骑上马就往西门跑。怎么得也要把援军接进城里来呀!大周军队,怎能更辽人骑兵打野战呢?岂不是以短击长?兵家不取也!他还没跑到半路呢。又看到一个亲信军官手舞足蹈地跑来报喜。“大人,边军太厉害了。”
“全歼辽军过千!”
“他们不是步卒,是骑兵啊!”
“比辽人更厉害的那种骑兵,铁骑!”
“他们抢过战马,就开始追杀啦!”
张海乾惊骇得差点掉下马去。要不要这么夸张?坐船而来的,不是水军,偏偏是能登陆作战的步卒?转眼间,你告诉我,他们有了马就变成骑兵么?还是打得辽人哭爹喊娘的铁骑?要不要这般神话?听着咋一点都不真实呢?老张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疼!绝对不是幻觉!大白天,子不语怪力乱神。本官没做梦!“那……边军打到哪儿啦?”
亲信军官侧耳听了听。三十多岁的壮汉却眨眨眼,很调皮地道。“到处都是!”
“哎哎哎,大人,您别走呀!”
张海乾好歹也指挥着七八千班军、乡兵打了四五天了。他再不懂军,也算一只脚入门了好不好?他们好气地笑骂道。“你是不是傻?”
“没听到喊杀声已经绕过南北,直奔东边了么?”
“赶紧的,去东门!”
两人骑着马,急吼吼跑了一阵。却看到守城官兵没有他的命令,居然打开了城门?这是干啥?你们要献城投降么?不等张海乾责问。东门的班军千户蒋来斌,已经喜气洋洋地高喊道。“大人,您来的正好。”
“咱们打赢了!”
“神兵天降啊简直!”
“辽鞑子全死光了。”
“援军叫咱们出去,接收那帮没骨气的二五仔俘虏呢!”
张海乾又觉得是幻觉,是做梦了。他晃晃悠悠地出了东城门。看到满地的尸体,和上千跪地乞降的汉儿俘虏时。他才彻底清醒。这仗,咱们大获全胜!不对,是边军带来的天大胜利。须城,安全了!“你就是县令?”
一匹高头大马迎面走来。马背上,端坐着一位略显纤弱的铁甲将军。白娘子一开口,清冷的声音让张海乾浑身一激灵。老天爷,带领这群虎狼之兵的,居然是一位女将军?我大周?有女子从军为将么?没有吧?不过,人家把须城从地狱边缘拉回来。等于救了他张海乾和满城几万百姓的命啊!这恩情,大过天了。张海乾一点文人的小傲娇都没有。他哧溜一下,滚鞍下马。深鞠一躬。“须城县令张海乾,代表全城军民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咯咯咯!”
对于张海乾的知情识趣。白娘子很满意。这是个务实的地方官。还不错。“张县令是吧?”
“我姓陈!”
“我们是安定西路游击军。”
“原本前往泰山公干的。”
“这场遭遇战,不过是恰逢其时罢了!”
“我们西路游击军,就是为了抗辽而成立的。”
“分内之事,无需言谢!”
来自安定县那个北方明珠的?隔着黄龙江就是辽国了。看来,这支部队没少和辽军干仗。难怪,打起来这么彪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