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子呢。你故意的吧?他再老奸巨猾,还不是被你玩的团团转?我爹都在你手里,吃了好几次闷亏了。想到这里,沈毅无心喝酒了。他干完杯中酒,站起身来。“我得回去,跟爹说一声。”
“还好,易县走大名府的陆路,还算畅通。”
“得赶紧派人去京城看看,不然不放心呀!”
沈麟自无不可。雪地里喝酒,坐久了,腿都冻麻木了。他拍拍屁股也站起来。“那就散了吧!”
“渔货明天就会送到沈家集。”
“你们要转卖随意。”
“先给五百担,试试水吧!”
却说沈毅风风火火地跑回县城。挟着寒气就进了老爹的书房。沈忠信的腿伤需要静养,现在已经搬出了医馆。只需要安子良老头,隔两天过来看一看就行。书房里,炭火烧的正旺。沈毅进来就后悔了。老爹还重伤在身呢。这消息能说么?“咦?”
“你们不是要参与庆功宴么?”
“咋跑回来了?”
沈忠信拿着本《春秋》懒懒散散地靠在炉火旁。笑盈盈地打趣道。“难道,你也跟爹一样?”
“因伤不能参加?”
沈毅咬咬牙,还是把坏消息一五一十地跟老爹说了。出人意料的是,沈忠信抚摸着胡子发了一会儿呆。脸色倒是平静,不悲不喜。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道。“那臭小子的消息,还是信得过的。”
“今儿,幸好你去送行了。”
“要不然,都不知道,他要瞒到啥时候呢!”
“经过这次生死大战呀!”
“爹也看透了不少。”
“钱没了,可以再赚嘛。”
“只要人没事就好!”
沈毅仿佛不认识自家老爹似的。这转变也太大了吧?要是搁以往,你不得把炭炉踹翻才怪呢?腿坏了,踹不了了?发发脾气总可以吧?你这般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儿子我感觉好陌生。沈忠信不由得笑骂道。“发啥愣呢?”
“只许你败家?”
“就不兴你爹我也大方一回?”
“毅儿呀,你以往的想法,虽说稚嫩天真了些。”
“可出发点总是没错的。”
“乱世将至,身为之物都不重要啦!”
“只有保住手里的兵,我沈家才保得住!”
“这一次,要不是沈麟的铁城守在前头。”
“咱们主脉就完了。”
“那一地窖的银冬瓜,也多半被辽人抢走了喽!”
沈毅暗自腹诽,你如今才知道怕么?我都提醒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就算儿子我手里,握着一天天强大起来的精兵。可还是担心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呢。一万战兵,太少了!也太弱了!咱老窝沈家集守不守?安定县城管不管?全城大户、商贾都交了商税,才养起来的乡兵和东路军。咱总不能全当私兵用吧?辽人再次南侵,还是一万余人么?傻子都知道增兵。江北辽军十几万呢。只需要过来一半儿整个河北西路顶得住?这颗北地明珠,该怎么守?“爹,如此说来,你还得感谢沈麟了?”
沈忠信一瘪嘴。“感谢?”
“要是,辽军先攻沈家集呢?”
“小王八蛋会跑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