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子的堂哥,都帮你写好喽!”
沈思思惊讶地捂住小嘴。沈麟的名气可不小。虽说就出了一首词,名《水龙吟》。几个月时间,早就传遍大江南北了。“啊呀,雪花纹宣,泸水制造!”
“果然,来自老家呢!”
这丫头抑扬顿挫的念道。“千锤百炼出深山……要留清白在人间。”
“好一首明志绝句!”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啊呀呀,我确定这是沈麟堂哥的手笔。”
“这不就是写他自己么?”
“还有?挽联?”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爹?谁去世了?”
“竟然值得沈麟堂哥,用足以流芳百世的绝句去歌颂他?”
沈忠孝抬起头来,眼角含泪。“除夕夜,辽军万人奇袭安定。”
“县令王瑞光挥舞三尺青峰,身先士卒,不幸阵亡了!”
“县丞周元坚守西城墙,左脸被利箭贯穿,破相重伤!”
“你二伯……”“北城楼连中石弹数枚,轰然垮塌。”
“你二伯为救沈毅,双腿被活活压碎,重创瘫痪。”
“是役,八千人守城,阵亡四千,伤三千余!”
“协防水军也被摧毁大半。”
“满城缟素,惨不堪言哪!”
什么?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啪!”
刚赶到门口的婢女环儿、佩儿,手里的果盘应声落地。更外面的厨娘田嫂已经哭出声来。大家都是从安定来的。特别是田嫂,她家的儿子还是沈毅的亲兵呢。八千人死伤殆尽,自家儿子?还能囫囵个儿活着?这响动把屋里几人都惊得回魂了。沈忠孝没有去怪下人失礼。他在宫里,拿到八百里加急顺便捎来的家信。还不是眼睛发黑,几欲昏厥?老人家擦擦眼角的泪水,又从兜里掏出几封信。挑了挑,才勉强笑道:“这封是沈毅写的,里面特意提过了。”
“那小子命大福大,被埋在城楼里,都完好无损。”
“田小春奉命去南城传令。”
“也有幸逃过一劫。”
“田嫂,你不用担心。”
“小春好着呢!”
田嫂擦擦哭红的双眼:“老爷,当真?”
沈思思连忙接过去一目十行地瞅了瞅。“真的,田嫂,堂哥已经说了,平安无事。”
“这是八百里快马急递。”
“小春的家信,得走正常驿站,你还得等一阵子呢!”
田嫂终于放心了。她拍着胸脯道:“谢天谢地,平安就好呀!”
“老爷饿了吧?”
“我这就是做饭!”
环儿、佩儿是双胞胎,一向都跟着沈思思的。她俩一个捡起木托盘,一个紧去找笤帚。心慌慌,魂不守舍的模样,却展露无遗。沈思思见状,忍不住笑骂道。“你俩,还转悠咯啥?”
“信里说了,咱们沈家集没事儿。”
“你们的家里人,都好着呢!”
这下子,沈忠儒终于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算好消息嘛!自家两个儿子不在军中,信上没提,自然是安然无恙了。沈思思下一句,有又把众人的心提起来。“老天爷,沈麟堂哥的泸水铁城,也受袭了?”
“可恨的辽蛮子!那般偏僻的地方,都要去抢?”
“会不会挑地方哎呀?”
沈忠儒的心情变得万分复杂。沈麟倒霉了?他该高兴么?以前,肯定会!可在贼窝里走了一遭,沈忠儒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手里有兵。不管属于沈麟还是沈毅。都还是整个沈家的。那小子,没出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