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馆都不为过。要不然,那些官员受伤了,也不会往这里送。沈麟眼神一亮,计上心来。“老安啊,麻醉药丸的主药。”
“本大人打赌,你绝对分辨不出来。”
“要不这样?咱们两家合作如何?”
“你每个月,派十名医术精湛的大夫,去泸水坐诊。”
“顺便帮本官培训一下人员。”
“本官每月给你一百枚药丸子,抵扣坐诊费用,如何?”
“咱们擅长外科,内科真不行。”
安子良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今儿,他可是开了眼界,光那些急救兵处理伤口的手法和辅助药物。很多连他这个行医几十年的医道圣手,都还看不明白呢。就算不给麻醉药丸他也乐意,相互交流,才能提高嘛。医海无涯,闭门造车,可不成。“那就一言为定。”
“明儿,我就让咱家老大安微善带人去码头。”
“您是来探望周、沈二位大人的吧?”
“他们在甲子二号病房,老夫带您去。”
沈麟心头大喜。老头人不错,把自家儿子都派过去?这下好了。咱泸水医院那些内科二把刀,应该能长进了。沈麟的医院,为何能搜罗几十个大夫?实际上,绝大多数大夫,都是学校先生兼职的。这时代的读书人,不务正业的人很多。不单单沈麟一个。读书人得空钻研医术,可是大有好处的。平常不但能赚些外快,补贴家用。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需要花钱去医馆。泸水医院病例多,那些兼职大夫在外科,上手很快。内科,一直是泸水医院的老大难。这回好了,终于不需要沈麟操心了。安良堂能长期派出十个资深大夫,去泸水坐堂。将彻底补上泸水医院的短板。沈麟跟着安子良,进了二楼靠北面一间大病房。梁平、梁峰自觉留在外面守门。“哈哈,二位大人都醒了?”
安子良先后为沈忠信,周元把过脉,放心地点点头。“没什么病变,只能慢慢调养了。”
“你们聊,老夫先出去。”
病房里还坐着第三个人,却是笑眯眯的教谕李乘风。等安子良出去关上门。李老头才揶揄道。“哟?咱们的第一才子,可了不得呀!”
“这次,又博得个大沈将军的雅称?啧啧!”
沈麟脸红了。你个为老不尊的,过分了啊?咱这两个外号,有哪一个是靠谱的?“哎哎,教谕大人,您就别笑话小子了。”
“戏称而已。”
“当不得真!”
周元半个脸都裹着纱布,鼓鼓的。就像嘴里塞了个大苹果,恐怕还没完全消肿。他整个人,看起来很可乐。跟他一贯的古板冷酷,完全迥异。说话也不太清楚。“能当金(真)的。”
“新(沈)麟啊,这次多亏……你来了。”
“要不盐(然),咱几个,都死城头上啦!”
……对面病床上的沈忠信腿断了,上半身倒是没啥变化。他不耐烦地打断周元的话。“好啦,老周,少夸两句。”
“嘴巴都不利索了,说句话还让人琢磨半天。”
“真是……结巴怪话多。”
周元一瞪眼,犀利反击。“老纸(子)面瘫,总比你下半生(身)瘫痪好。”
“哼哼!”
沈忠信顿时气结,要不要直戳肺管子啊?太让人伤心了。沈麟颇为惊讶,这么严重?“二伯?腿治不好了?”
沈忠信拿被子捂住脑门儿。他直接装起了鸵鸟,不想让沈麟看到他的倒霉样。李乘风叹道。“那么重的房梁砸下来。”
“骨头都砸碎了!”
“幸好偏了些,要是砸到上半身。”
“你堂哥沈毅都……落不得好。”
说起沈毅,沈忠信又把被子揭开了。气呼呼地瞪着着沈麟。“老子要瘫痪了,以后只能坐轮椅了。”
“外面的事情,也没法管啦。”
“沈毅是不是……被你忽悠坏了?”
沈麟本想回顶几句,忽悠瘸了还差不多呢!这个阴险狡诈了一辈子的二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却把自己的儿子护在身下。不管是谁,都有人性的闪光点无拘于善恶黑白!算了,老头现在如此憔悴,一夜间就像老了二十岁。沈麟不愿去刺激他,不过他说出来的话,还是变了味儿。“沈毅没脑子么?”
“他不过是——”“比你更有魄力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