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走。粮食、草料也舍不得丢下。这一趟,沈家堡弄到了近三千匹马,牛羊两千多。都是特能吃的夯货。没有足够的杂粮,草料,怎么养得起。缴获的粮草不到三万担。过冬都未必够呢。“沈公子,离我们东边二十多里。”
“那边地势更好些,也有两家马场呢!”
沈麟送给林锐一把复合弩,一件精铁半身甲。冲淡了他失去父亲的悲伤。这小子急于表现呢。“县城太远,就算发现了我们。”
“不到天亮,绝不敢出兵。”
“沈公子,那些马场守卫不多的。”
“一次突袭,抢几百匹好马,绝无问题。”
沈麟当然知道。今晚这种行动,偶然性太大了。没有马政官捣乱。说不得,他和林志超完成了交易。没准儿,都返回沈家堡喝庆功酒去了。“林锐啊,抢马,看来的确不难。”
“咱们人力少,船小,运输麻烦呐!”
“再说了,牲口太多,喂养不起啊!”
吴七拍拍林锐的加帮安慰道。“有你跟小光两个识途老马,咱们啥时候回来抢一把。”
“不都一样?”
“先让那些辽人,给咱们养得肥肥的再说。”
这一夜,忙得鸡飞狗跳。黎明时分。最后一趟船才缓缓驶离北岸。“轰隆隆!”
上千辽骑滚滚而来,无数白羽凌空抛射。可惜,他们来迟一步。吴七站在船头,看到羽箭纷纷落水,禁不住一蹦三尺高。“不劳远送!”
众人都嬉笑着招手。“再会!”
“再会!”
辽人骑兵大怒。纷纷喝骂着,沿江追赶。这时候,变故陡生。只见黄龙江上游。十几艘大船钻出浓雾。船上崩崩崩一阵巨响。百多根长枪似的弩箭,直扑辽骑。沈麟惊呼道。“大周水军?”
“快走快走!”
辽人就像穿糖葫芦一般纷纷倒下。这波打击。堪称凶猛。那帮水军船只得势不饶人,竟然果断靠近北岸。又是几百上千支羽箭抛射而出。“啊啊啊……”辽人死伤无数,纷纷打马逃跑。吴七兴奋地拍着船帮子。“麟哥儿,不要慌!”
“看到旗舰那大縤了么?”
“庄字旗啊!”
“这一带水域,可是安定庄名扬的地盘!”
沈麟可没吴七乐观,他警告道。“上次,你不是说?庄家跟澶州总督张峰奇不怎么对付么?”
“你忘了,咱们跟张张总督合作。”
“人家庄子才嘴上不说,心里就痛快了?”
“赶紧跑路,今儿咱们收获太大了。”
“小心他娘的,庄家也来个黑吃黑!”
人家可是堂堂水军官兵呢。光天化日之下,会干劫掠的事情?呃,虽然太阳还没出来。江上的雾气也挺大的。吴七瞪着铜铃大眼,难以置信。“不会吧?小庄虽然傲娇,可也跟咱喝过几次小酒!”
“算……算是朋友吧?”
“他……这般不地道的事儿,他干得出来?”
船夫们当然听沈麟的,家丁们也上去帮忙。横渡黄龙江,划得飞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能保证?庄名扬就是个乖孩子?沈麟指着越来越远的北岸道。“你看看,一帮他么的狼崽子。”
“还在床弩的掩护下,上岸抢马去了。”
“大哥,酒肉朋友而已!”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那点小交情,算个屁呀?”
“赶紧跑路,才是正经的!”
不一会儿,众人回到泸水湾。这里,也是热闹非凡。梁自忠早就求援了。沈家堡但凡能骑马的,都赶来此地。不过三十多里的陆路。算不得远。这些人给马匹套上笼头,一人牵几匹。已经转运好几趟了。沈麟一下船,就急迫可耐地问道。“老梁?咋还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