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跪在帝长青面前,不曾抬头。“微臣参加陛下,不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
“爱卿免礼。”
帝长青摆了下手,“北齐使臣受了点伤,朕想让你为他接诊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样个情况。”
女太医名为红潮,是帝长青随身御医之一,早年间,女帝在外面打仗中了毒箭,正是她做的手术。在这个医学科技都不发达的时代,她的医术,可谓算是顶尖。得到陛下旨意后,她就提着医药箱,前往完颜越跟前,查探一番。结果,却啧啧几声,皱起了眉头,“保不住了……”“人保不住了?”
完颜越瞬间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一口气上不来似的,仰躺在椅子上,当场昏迷。“六弟!”
完颜明过去喊道,“你醒一醒,千万别睡,要是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向父王交代啊!”
红潮站在旁边,咯咯一笑:“素闻北齐几位王子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果真是让我大开眼见。”
“……”完颜明作为使臣,来时有多么嚣张,现在就有多么狼狈,也许是早就习惯西昌等人嘲笑,顿时也不回事,急忙跑到她跟前询问,“太医,我六弟到底怎么了!”
红潮悻悻一笑:“放心好了,六王子不会有事的,就是有一点,腿保不住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完颜明此时已经乱了心神,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内心也祈祷着,只是没过多久,就瞪大双眼,“什、什么……”六王子完颜越是北齐皇帝与他最爱的一位妃子生下来的,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北齐皇帝就将一半的爱倾注在他的身上,就连最有资格被立为储君的完颜明,有时候都在暗地里羡慕不已。但毕竟是兄弟,这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来,回去以后又该如何交代?“这双腿重伤已久,筋脉已废。本太医提议,可以先把它给锯下来。”
红潮严肃说道:“如若不然,性命休矣。”
闻听此话,完颜明犹豫了一会。红潮接着说道:“此伤太过严重,大王子还是早做决定为好。”
“六弟,请恕大哥无礼了……”完颜明看着重伤晕倒的完颜越,心中下定主意,随后说道,“太医,你下决定吧。只要能够活命,我能做主!”
“既如此,本太医即刻动刀。”
红潮说完,当即开始准备镊子等医用品,在不使用麻醉的情况下,开始手术。下一刻。完颜越立马大喊大叫,睁开了眼睛。满头大汗的他,已经将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给听到,清醒以后,第一时间抗拒此事。“大王兄,我不要她在我身上动刀,好疼。”
完颜越那双本来失去知觉的腿部,被红潮一刀割上去后,瞬间又疼痛难忍。“太医,有没有办法让王弟感觉不到疼痛?”
完颜明问。西昌,北齐,南楚,东蛮,细数这些国家的医药手段,压根就没有手术麻醉一说,都是实打实的刮骨疗伤。这二人身为北齐王室亲子,居然还会如此幼稚?问一些不切实际的话来?红潮顿时冷哼一声,“你完颜家自诩为战斗民族,怎么连这么一点小伤都承受不住?爱做就做,不做拉倒。”
谁还没有个暴脾气。红潮太医说完,就准备收拾药箱。完颜明随即拉住了她。红潮太医皱起眉头,甩开他说:“干嘛?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小心告你非礼。”
“别,本王不是那个意思。”
完颜明本想解释,可却无意添乱,“本王知道,太医那里存有一些麻醉的药物,本王恳请太医用在六皇弟腿上。”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种药物!”
红潮太医不耐烦道。“谁说没有!我这就有!”
李林辅一直都在看戏,而且等的就是这一刻。身为现代人,怎能不知道华佗麻沸散呢?“你?”
红潮太医斜视了他一眼,还在质疑,这是哪冒出来的小太监。“没错,正是我。”
李林辅自信道。红潮太医一笑,“本太医自幼钻研各种医书,自负医术已经达到顶尖水平,除非仙人在世,否则,现存的医书上不可能会有那种记载。尔乃阉人,不懂药理,怎会有那种传说中的麻醉药?”
“谁说咱家不懂得药理?没准懂得比你还要多!”
李林辅说道,“昔日,咱家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若疾发结于内,针药所不能及者,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腹背,抽割积聚。而那麻沸散,正是这位六王子所需之品。太医虽医术高明,可却未必懂得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