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金兰,你脖子上这是怎么回事?”
郑颖琦故作惊讶的开口,与此同时还加大了音量,吸引了众多来回正在办公的员工,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幕。看到李金兰脖子上非常明显的吻痕,令人遐想万分,暧昧的目光都在李金兰的吻痕处流转。李金兰心知肚明,此时此刻如果故意拿着手去遮掩的话,那只能是欲盖弥彰,众人会更加怀疑她的清白。于是,很干脆的,李金兰什么都没做,静静的站着,接受这些不怀好意的打探眼神。即使,她心里已经苦如黄连,连泪都不想流。郑颖琦眼角闪现着得逞的光芒,她就是要众人看看,就是要李金兰名声扫地。“原来传言没错,她昨晚真的是跟男人厮混,之前听说她是落魄的富家大小姐,才出来打拼事业,没想到竟是个表里不一,估计坐上这个位置,也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吧。”
“就是,真是太尴尬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如果我要是她的话,找个地缝就钻下去了。”
“谁说不是,看着她表面上一本正经的,没有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种人。”
……办公室向来是八卦女的集合地,她们一言一语的讨论,叽叽喳喳的,看着像是刻意压低声音,实则正好是能让众人听到。李金兰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两侧的衣服,衣角都被她攥出了褶皱,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很难受,这样光明正大的的接受众人的审视目光,让她整个人如同是被放在了油锅里面油炸似的煎熬一样。赵严廷走出办公室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旁边的众人簇拥成了一圈,李金兰站在中央,被众人围观着。旁边的人指指点点的,反观李金兰安安静静的站在中央,没有一点自怨自艾,很平静,平静到让人心疼,仿佛被人讨论的不是她一样。顿时,赵严廷胸腔里一股子不知名的火气上涌。吻痕是他造成的,就算是被众人批判,被众人奚落,也应该是他而已。李金兰,她只是一个受害者。“怎么?公司让你们现在这么闲?站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去工作吗?看来是我派发给你们的任务太少了,你们过得太轻松。”
赵严廷的声音由远及近,原本正在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众人,闻言都缩着脖子一动不动。“没事,大家就是好奇金兰脖子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
郑颖琦说道。赵严廷上前,站在了李金兰的身前:“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吗?好,那我来告诉你们,这是昨天晚上聚会的时候不小心磕到桌角留下来的,而不是你们说的吻痕。”
众人面面相觑,很显然,赵严廷的话更有说服力。李金兰很感激,她也不敢保证,如果继续呆下去,她会不会崩溃。“你跟我来。”
赵严廷转身对着李金兰开口。“哦,好。”
李金兰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郑颖琦的眼神愈发渗人,看着他们二人相偕离开,脸色透露着说不出的阴狠凉薄。赵严廷的办公室内。桌子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圆形的大木桌,前方摆放着真皮的沙发,两扇落地窗正好迎着阳光的方向,明晃晃的照进来非常亮堂。李金兰站在一旁,赵严廷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赵总,对不起,今天早上我没有来上班,我向你道歉。”
被领导主动提出批评,倒不如自己坦率的承认,李金兰想道。李金兰觉得赵严廷有点奇怪,平时他一直都是自信而又谨慎,今天看起来有些吞吞吐吐的。赵严廷犹豫了一下,眼神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金兰脖子处的吻痕,“你打算怎么办?”
赵严廷心里想,这件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他对不起李金兰,所以无论她提出了什么要求什么补偿,他都会尽可能的去满足。可是没有想到,看到的却是李金兰看着他的眼神里,还有显而易见的怨怼,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闻言,李金兰心里最后的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刚才众人嘲笑她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是现在赵严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她缴械投降。她原本以为赵严廷会懂她,她以为赵严廷不会像别人那样,认为她是出去乱搞。可是现在看来她就是和众人一样,他刚才那样做只是为自己解围而已,并不是相信自己。原来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一个水性杨花而且放荡至极的女人。刚才赵严廷帮她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得到了理解,可是却不是这样。李金兰堆积着的委屈最后化作了泪水,带着发泄带着控诉,扑朔朔的从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地上。赵严廷看着她眼角通红以及不断落下的泪水,心底里的某根弦蓦然之间变得柔软万分。原来,她也会哭。赵严廷的身体下一步快于他的思想作出了反应,他朝着李金兰递过去两片纸巾。“别哭了,擦一擦吧。”
李金兰如同一个困斗的小兽,赌气一般的将他推开:“赵总,请你记住,你只是我的上司而已,你根本就没有资格管我的私生活。无论我怎样,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做主,况且就算以后我死在外面,也和你没有关系。”
赵严廷一愣,心下有些不知滋味,听着她如此疏离的语气,恨不得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他竟然有些不甘心。他在此之前幻想过无数种局面,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自己能够做出来的最大的赔偿,但是没有想到李金兰竟然这样冷冰冰的,不留情面地将自己全盘拒绝。难道她真的就不想和自己有半分的沾染关系吗?赵严廷怀疑自己真的是不是洪水猛兽,让她避之唯恐而不及。想起来苏源那天抱着她,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的话,那现在她是不是就会心安理得的接受苏源的赔偿?在她眼里,自己就有这么糟糕?这么一想,赵严廷心下有些微微的愤怒。